第七章 赊电梯门卡人
“叮~” 十六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卢鲤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由卢鲤走出电梯，面对这一层楼。 “我的那条……也后面拟定吧。” “加油哟，小弟弟，我看好你呢。” 旗袍女朝卢鲤挥着小手，无论是谁，旗袍女对其的称呼好像永远都是小弟弟。 电梯门再次合上，继续缓缓下降。 卢鲤整理好思绪，推开了十六楼的大门。 刚一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烟火气息。 地摊铺满了各种蔬菜水果rou类，穿着各样的小贩卖力地吆喝，大爷大妈手提塑料袋载的满满当当，偶尔也能瞧见两个穿着和卢鲤相差不离的上班族。 瞧见这幅景象，卢鲤吧唧着嘴，所以，这十六楼是菜市场么。 在菜市场里找电梯门卡，这一点，卢鲤在之前是真的从未试想过。 原本从穿衣打扮的角度推测，圆规也说了可能是剧情需要，卢鲤还以为接下来的游戏剧情会类似于无间道那般，各种黑道白道、卧底黑警、激烈的枪战…… 现在看来，是卢鲤想多了。 “不知道他们三的楼层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卢鲤感慨一声，开始在人潮拥挤中游走寻觅。 菜市场、电梯门卡、菜市场、电梯门卡……这之间会有怎样的联系？ 卢鲤嘴里不停重复念叨着这三个词，试图从中找出关联，可任凭卢鲤怎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电梯门卡和菜市场之间的联系。 “或许……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是自己先入为主闯入了一个误区？” 卢鲤暗自猜测，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且越想卢鲤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圆芳，你怎么看。”这是卢鲤随便给圆规起的一个随便的绰号。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神规，有何高见。”卢鲤换了个随便的称呼。 圆规不在挑剔，像是接受了卢鲤给的这个称呼，正色道： “其实有些东西，即使不用你主动去寻找，它也会自动找上你。” 卢鲤：“比如？” 神规:“麻烦。” 卢鲤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麻烦这玩意儿的运行轨迹，确实是这样子的。 但……那张门卡是麻烦？ 这是一个在现阶段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无论那张门卡是不是麻烦，此刻的卢鲤都需要它，没有它，卢鲤无法前往下一层区。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还是说什么都不做？就在这等着就行。” “我是让你不用刻意去寻找，没叫你原地躺平，就你这智商，我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是怎么拿到教师资格证的，不用考吗？” 本能地，卢鲤想反驳回去，可转念一想，这个极具“和谐力”的话题还是少扯为好。 卢鲤听从圆规的指导，继续在这层菜市场走着，只是这回没有左右巡视，纯瞎逛。 “大爷这白菜怎么卖？五块钱一斤？太贵了吧，便宜点啦，都是老熟人了，什么？你居然说脸生？我去年刚来你这买了两颗西红柿你忘了？” “呀，大婶刀功不错啊，这rou切的有鼻子有眼的，没猜错，大婶是搞艺术的吧，敢问毕业院校是上戏还是北电？” 圆规默默停下脚步，和卢鲤拉开距离，挺着个脑袋左转转右转转，像是再说: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哈，那小子谁家放出来的，真是欠揍。” 双手背在身后，惬意地吹着口哨，卢鲤全然没注意到圆规已经在半道停了下来，自顾自地像个退休的街溜子老大爷勇闯菜市场。 大约每经过三个菜摊，卢鲤便会把自己的嘴皮子拉出来遛一遛，也不怕遭人毒打。 还好的是，周遭嘈杂的叫卖声能有效阻断卢鲤嘴皮子传播的里程，这也是卢鲤得以依赖的安全保障。 “谁特么买小米儿啊，谁特么买小米儿。” “菠菜贱卖菠菜贱卖，菠菜菠菜菠菜贱卖。” “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mama，我想吃烤山药，吃，吃大块的，两块够吗？够了，谢谢mama，mama真好。” “电梯门卡要不咯，前往下一层区的电梯门卡有人要不咯。” 到此， 卢鲤驻足，菜贩的叫卖声里貌似混进去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麻烦真找上门了，来的还这么快。 卢鲤眯着眼，仔细地搜寻着刚刚那道声音，最终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叫卖电梯门卡的菜贩子。 菜贩子长着一张凹凸不平的瓜子脸，眉薄如无，长长的鹰钩鼻勾勒在嘴角之上，面黄肌瘦，整具身体骨瘦如柴。 见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吆喝，菜贩子来回搓手，一路小跑至卢鲤跟前，凑近脑袋，低声询问道： “朋友，电梯门卡要不的咯？” “你这真有电梯门卡？” “嘘……”菜贩子伸出手指比在嘴前，左右张望两眼，道：“小声点，可别让人听见咯，不然咱俩都要玩完哩。” “……”卢鲤，刚刚是谁吆喝的那么卖力、那么大声？ 如果是圆规这般神经质，卢鲤忍忍也就算了，毕竟打不过。 但你一个菜贩子搁这儿表演什么神经质呢，瞧瞧你瘦的跟排骨似的，打不过圆规还打不过你么？ 一番权衡对比之下，卢鲤直接破口而出： “你神经病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菜贩子惊奇的看着卢鲤，又补了一句：“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卢鲤，看来这菜贩子神经真的有点问题。 既然真的神经的话，那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卢鲤眨眨眼，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帅哥，你要真有电梯门口的话，能拿出来我瞧瞧不？” 听见这话，菜贩子神秘的一笑，手向后背那么一掏，竟真的掏出了一张门卡。 “幸运的玩家哟，你要的是这张能启动电梯的电梯门卡，还是……” 菜贩子向后又一掏，掏出一张金色的电梯门卡。 “……这张金色的电梯门卡，还是……” 菜贩子向后再一掏，掏出一张银色的电梯门卡。 “……这张银色的电梯门卡呢。” 卢鲤看着菜贩子手里的三张电梯门卡，挑了挑，而后学着菜贩子学河神的口吻回道： “善良的菜贩子哟，我要这张能启动电梯的房卡，怎么卖呢？” 菜贩子微微一笑，道：“不卖！” 卢鲤面色一凝，第一感觉是……被耍了！ 菜贩子笑的更甚，却又道：“送你了。” 刚凝聚的肃色消失殆尽，卢鲤捉摸不定望着菜贩子，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真的送我了？”卢鲤试探地问到。 菜贩子微笑点头，将电梯门卡递给卢鲤，卢鲤没动，一时竟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接吧。”半道和卢鲤撇清关系的圆规追了上来。 圆规的话就似一根定海神针，卢鲤打消心中的疑虑，伸手接过电梯门卡。 “那就……谢了。” “不用谢，幸运的玩家哟，等你变了一个人时，我可是还会回来找你的哟。 到那时， 你可记得把这张门卡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