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本该死去的人
对自己记忆力有信心的人不妨直接看新章节...我要整理思绪，大纲我抄在一张纸上，让我找找...能留到现在的都是老书友了，这本书是献给你们 １５８９人的，也谢谢大家一路以来能包容不成熟的我。（地名人名全忘，哀）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因为这是我的承诺 －－－－－－ 卡拉尼斯区的战役结束了。 格雷第安˙马德兰头疼地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人类真是倒楣啊,才刚经历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叛乱,紧接着却又面临了来自内部激进份子打开城门而引发的重大伤亡,人民不满得情绪已然达到最高点,新政府完全束手无策。 不过,也正是因为卡拉尼斯区的会战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原本各自为政的派系们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向保守派妥协,原本已经四分五裂的人们硬是被拧成了一条绳索,目前各大势力无论是商会还是兵团都全力开始进行战後恢复。 只是… 如此一来，他巨大的工作量再次翻倍，至少最近几天是别想回家了。 奥斯汀的叛乱、武装派系的人士肃清、各大兵团的人事案和极端分子的待审案... 啊，差点忘了，行政体系非他管辖，也就是说... 只要喀擦擦地将那群人全部送上死刑台就完事了，如果不用心审判的话，整个程序用不上一个小时。 反正当前民意空前沸腾，人类极度缺乏安全感，杀个把人也不是什麽太要紧的事，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非死不可的人，公开行刑不但可以激励人心，同时也可以让民众发泄情绪。 那麽，是冷酷颤栗的绞刑好呢？还是狂热激情的断头台好呢？ 一直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之前，格雷第安都还在思考这两个问题。 ────── 鲁克库斯托今天出奇的烦躁。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平常最喜欢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吃也吃不下，就连静下来一刻钟也没有办法。 外头的阳光闪耀着，透过阳台照射进屋内，反射出了鲜明的五颜六色，但是这样晴朗的天气除了让他更加烦躁以外毫无用处，他总觉得那些鲜明、亮丽的色彩像是一个个浮动的幽灵，不断的扰乱他的情绪。 只有在这种时候，鲁克库斯托才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老到已经支撑不下过去那腐朽的时代，然而新时代却又排斥像他这样的异端。 窗外传来街上嘈杂而忙碌的声音，最近到处都在重整和抢修，各种杂音惹得他十分不高兴，但是今天... 鲁克库斯托决定出去一趟、兜兜风。 走吧，出去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他突然渴望起１0７年前，当他还年轻的时候四处行医的岁月。 ────── 格雷第安皱着眉头，他讨厌监狱。 提着油灯走在阴暗油腻的通道之中，空气里不时还回荡着犯人们不死不活的哭嚎，血腥的气息夹杂着恶臭四处溢出，让人浑身都感到不舒服。 但是，为了那笔黑色的庞大收入，格雷第安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走，没办法，他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刚刚宰了一票男爵和公爵，少说也有个一两千万吧？＂看着名单上最後两个名字，格雷第安撇了撇嘴。 真倒楣，最後这两个家伙八成是穷光蛋...算了，聊胜於无。 踏着沉重的步伐，晃动的昏暗灯光映照出格雷第安阴沉的表情，深色的大衣摩擦着，配上他那头深蓝的发色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根本就是个恶魔。 受金钱支配的恶魔 ＂听好了，你们两位疯子，我可不管你们是谁、也不要和我有的没的套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们有没有钱？有的话要不要出？天堂和地狱就取决於你们的一句话。＂格雷第安不耐烦地一口气说完，微弱的灯光也在同时照亮了牢房内两人的脸 ───是列宁.西维尔和玛茵.西维尔。 ＂你女儿的病情很危急吗？＂玛茵没有抬头，她的语气也没有讽刺的意味，一切一如这个黑暗的空间，如此的低沉、迟缓和轻柔。 ＂你...＂格雷第安骤然遭到重击，他浑身颤抖的向後退，直到背部撞上冰冷的石壁，脸上原本的不耐和冷酷全部一扫而空。 ＂一千万拿去。＂原本默不作声的列宁迸出了这麽一句，接着便像是火苗瞬间被扑灭般，再次回复到死寂。 一股压抑、诡异和凄冷的哀伤气氛如一道白烟袅袅飘起，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有好一阵子谁都没开口说话。 ＂...我可以无条件放你们出来，不收钱。＂格雷第安意图恢复冷静，只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钱你还是收下吧，别让它们烂在我们的棺材里了。＂玛茵说话时有些停顿，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人在祷告时所发出的叹息。 ＂你们不想活吗？过去我所遇到的家伙们可都是一个个哭喊着要我还他们自由啊。＂格雷第安有点迟疑，但是他还是接受了玛茵的说法。 ＂自由吗？＂ 玛茵低语着，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我们不要了。＂列宁几近无声的代替玛茵回答。 也许...过去那段和玛茵在宪兵团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自由...... ＂如果只是为了，和在墙内一样的阳光和更加宽广的土地...＂玛因畏缩着，蜷起了身子。 ＂那我们，不要了。＂ ＂自由...＂ ＂好，可怕。＂ 格雷第安不发一语，他僵硬的点了点头後便迅速转身想要离去。 ＂对了，把门打开的，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黑发的少女，你一定很轻松就可以认出来。＂ 格雷第安稍稍停了一下，随後头也不回地离去。 黯默的监狱再次恢复了宁静。 ─────－ 鲁克库斯托信步漫游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周遭的吵闹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他总觉得今天自己有点古怪，好像在心神不宁的期待着什麽，又像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什麽。 别开玩笑吧？百多年後的世界还有什麽东西属於他？属於这个半截早已入土的老头？ 一队马车呼啸而过，鲁克库斯托被迫转到一个小巷子里，只见巷子里搭满了帐篷，白布下一具具屍体散发着恶臭，苍蝇们嗡嗡嗡的飞舞着，准备来好好享受难得的大餐。 原来是安放卡拉尼斯之战阵亡的士兵遗体处，临时停屍间。 只有一个卫生人员在清点手上的阵亡名册，鲁克库斯托看到这一幕，突然又意兴阑珊了起来，这种场面他见多了，只见他转身准备走开。 ＂等等！请问您认识这个孩子吗？＂那个卫生人员突然一把拉住他，随後指向一个没有覆盖白布的少女，＂她的心肺功能不太健全，如今惊吓过度，快死了。如果您认识她，麻烦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唉！这麽小的孩子，真可怜...＂ 那个卫生人员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鲁克库斯托略感烦躁，但是这种心情在他的目光接触到那名黑发少女时，登时烟消云散。 ＂托莉亚！！你是托莉亚.索罗斯坦吗！！？＂鲁克库斯托蛮横的挤开卫生人员，滚滚热泪源源不绝的滴落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 紧接着，他看见了少女头上的黑色骷髅头饰，骷髅空洞的双眼依旧散发着冰蓝色的粉末状火焰，就像是一滴滴的泪水。 ＂天啊！赞美神，这..这是奇蹟，奇...奇蹟、奇蹟啊！＂鲁克库斯托仰天嘶吼，极度的喜悦让他像个疯子般又吼又叫。 ＂您找到了自己的孙女，真是太好了...＂那人受到感动，不住频频拭泪。 ＂什麽孙女，我是她老爸！＂执料到鲁克库斯托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紧接着继续发疯，那个卫生人员瞪大了眼睛。 这老头子开什麽玩笑？难不成男人八九十了还能...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