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无客卿的往生堂，失了古灵精怪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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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在望舒客栈停留多久，因为那里的老板和掌柜都已不是当初那对夫妇，厨师也换了人，言和和江雪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客栈现在的老板是一对兄妹，听说是自幼失去双亲，被凝光派人抚养长大，当初的夫妇退休后便来接管了这里。 毕竟这里是凝光一个巨大的情报来源处。 临行前我有意问了下魈的下落，但只在女孩的嘴里得知望舒客栈从未有过什么仙人。 他们不知道倒也正常。 我随口问起两人的名字，男孩叫一柱、女孩叫一弦...... 我默然，没有再看两人的神色，背上行囊，结清账单后径直离去。 一弦一柱思华年。 当初在楼宇间苦苦等候父母的那对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个太差的结局，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等到父母，但好在凝光先死神一步带走了他们。 越过一座高山，前方就是璃月港。 登上山头的那一刻，海风的气息扑鼻而来，不禁让我想起一句： “山的那头是什么？”、 “是海。” “海的那头是什么？” “是更高的山。” ...... 突然发现这段话放在璃月和稻妻两国之间再合适不过了。 站在这里，视野无比开阔，整个璃月港在我眼前毕露无遗，近处的码头、稍远处的吃虎岩、以及高空悬挂着的......群玉阁！ 与这美好风景格格不入的是，前方的另一条山路上，一队人锣鼓喧天，为首的几人一身寿衣，这太明显了，送葬队伍，应该是刚在外面下葬，现在送葬队伍回来了。 我往队伍前方看去，期望看到的往生堂主并不在视野里，按理说胡桃应该会随人们去往无妄坡进行仪式，但是现在走在最前方的是穿着往生堂服饰的一位仪倌（应该）。 往生堂招人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这位好像不是剧情里的那位女倌。 仪仗队不可打扰。 我绕开了他们，从更近的一条路进入了璃月港。 璃月港此时并没有千岩军把守，也不知为何，但貌似有很多人在暗中监视我，这种第六感是不会骗人的，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 是璃月七星的眼线？这是我第一反应，不过也有可能是夜兰的人。 但是现在考虑这些没有什么用，就算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而且如果我想获取更多情报，最好的方法就是尽早让七星注意到我。 我想了想，决定先去往生堂。 摩拉克斯早已退下神位，不知道作为凡人的钟离现在还在不在往生堂。 顺便......去看看胡桃。 好在我对璃月的地形还算熟悉，就算稍有变动，也不影响我歪七扭八找到了往生堂。 往生堂门口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灰尘，就是门口的那个广告牌，当初胡桃贴的广告早已在风吹日晒下边的发黄、发白，但是却没人来新张贴。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以胡桃的性子来说，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往生堂的门虚掩着，那个在外的仪倌可能还要一会才回来，我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回答，但是门自己打开了。 眼前是一位散着散着头发的女性，背对着看不出年龄，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便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顶帽子戴上。 我认得这个帽子！ 梅花装饰，猜的不错的话，这位就是胡桃了！ 女生转过身来，一只手往后拢了拢头发，把帽子戴紧：“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让你见笑了，有什么需求吗？” 我死死看着她的脸，这就是胡桃的脸，只是多了点成熟，但是气质......几乎完全变了！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相当虚弱，本来就皮肤比较白，现在简直就是......苍白！ 身材......维持很好！ 眼前的胡桃，给我一种病恹恹的感觉，倒是有几分病娇的意思，但是却看的我莫名心疼。 我痴痴地望着她，这哪里是我熟知的古灵精怪的少女？ 胡桃好像有点不解，轻轻一甩头发，一字一句的说：“请问你是来找人还是有业务？” 我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的回答。 当然肯定不能说是来找她的，容易遭到怀疑，毕竟这应该算是我和胡桃第一次见面，她又不认识我。 “我想找一下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这种时候还是拿钟离出来说事方便打开话题。 我还在对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胡桃却在听到“钟离”二字后扭过了头。 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果然，胡桃直接一抽鼻子，直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是谁？哪里来的？也是外来的旅者吗？” 她肯定是知道什么！哦不，钟离！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我皱起了眉头，也是没想到胡桃这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权衡之下只能如实告知，包括我对提瓦特的了解程度。 胡桃收起了目光：“知道为什么我这么问吗？” 我摇摇头。 胡桃猛地转过头：“因为钟离也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你知道钟离......” 我没说完，但是胡桃自己接过了话茬：“对，我知道！钟离就是摩拉克斯！就是岩王爷！” 胡桃顿了顿：“那场变故发生后，钟离和我坦白了一切，即便是已经推下神位，钟离还是随着其他六位神明一起消失了......” 胡桃显然不怎么想提到这一段，扭过头，身体止不住的抽动。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哄女孩子这方面更是一窍不通，而且钟离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胡桃父亲的角色...... 我只能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等着胡桃自己平复心情。 胡桃缓了好久，终于抬起头，仰面朝天，我知道她现在很难受，我也不怎么舒服，但是突然的肢体接触，怕是会让她反感。 很久之后，胡桃终于伸手抹去了眼泪，再转过来时已是眼眶通红。 我眉头难以舒展，心中并不好受：“对不起，我不应该提的......” 现在我是真的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耍什么小聪明！ 胡桃鼻子一抽：“没事，神明本来就不是凡人可以随意接触的，钟离......岩王爷应该是回到神殿里了把......”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又开口问：“钟离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桃一阵沉默，随后看向摆在桌子上的神之眼，指向它：“我不能说......” 我也是默然，胡桃也不能说更多了。 现在能干嘛呢？只能尽量安慰她了。 “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体就不好了，你也是说了，钟离只是回到他来的地方了而已，说不定他现在还在看着你呢......”我只能这样安慰。 突然胡桃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我：“你是想说......在天之灵？” 我顿时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胡桃摇摇头：“都没关系了，往生堂要关门了。”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啊？”当我反应过来时，顿时感觉胡桃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往生堂没有继承人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了，顺其自然吧。”胡桃说这些时看似云淡风轻，但看得出来下了很大决心。 “可是你现在还很年轻啊？”我大感不解。 胡桃走到外面的栏杆旁，没看我，好像是自顾自的在说：“我不会有继承人的，我不要成亲，也不想相夫教子......”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胡桃不愿意的话，那这往生堂到这第七十七代多半就是断了！ “你是有什么打算吗？”我试探性的问。 胡桃双手托腮，提瓦特的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刻了，晚风吹动胡桃的头发，侧颜即便苍白也一样迷人。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告诉了我她的计划。 “我要游遍提瓦特，找到我活着的其他意义。” “活着的意义？”我不解。 胡桃扭过头看我，笑了笑：“我生来并不是往生堂堂主，这个身份束缚我太久了，即便无所谓生与死，接触多了我也会厌烦，我现在很累了，我不想再看到生与死了......” 我无话可说，在我眼前的胡桃与我印象中的全然不同，成熟、懂事、也少了活泼，甚至让人感觉有点阴暗...... 我记得魈说过，“不必担心她成长为无趣的人类” 那胡桃现在的状态，算是“无趣的人类”吗？ 追求自己的理想，应该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