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

    “好还我又快又细，不然还搞不完那么多驱散仪式，八家啊，不算仆人都有至少70个人啊，你知道我一个一个施法有多辛苦吗？弗森那家伙怎么想的给我们分配那么多任务，不就是上次把他鱼竿给掉河里了嘛，我又不是没赔，再说了，鬼知道那些鱼吃什么长大的啊力气比教堂里面的那群圣骑士还大。”夏尔此时正坐在下城家的一家馆子桌上摆着有点被煎过火的牛排，一边用刀子恶狠狠的切着rou一边对面前的安德烈吐槽道。

    按理说像夏尔这样的罗马家庭出生的一般是不会来路边的小店的，哪怕是他的父亲霍尔顿也只有在新年庆典时才会陪同城主大人到一些小店小坐一会。但谁叫他有个不拘小节的主教师傅呢？自从夏尔跟着阿隆法斯主教以来历练的戡磨也是没少经历的，有时候到乡下布施时经过森林或无人区时也没少去打劫人家各种鼠类的过冬储备粮，有时候甚至苦主还得也不能逃过魔爪。

    “您可少说两句吧，驱散我可是做了一大半的，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坐在夏尔对面的安德烈撇撇嘴说道。

    “要不下次我俩换换，你来应付那些老头，我去给家眷做驱散仪式，只需要使用个范围的圣言术·检测就行了，可比我现在又要用圣言术·检测，净化和回复消耗少多了。而且只会围着叫我夏尔哥哥少女们可比那些充满算计的老家伙些可爱多了。”

    “咦，不要，我可不擅长应付那些，而且人家可不会搭理我，这些事还是交给你吧。”

    在夏尔和安德烈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太阳也慢慢的沉了下去，原本的金光此时也幻成了暗红的血光，稍微靠近的流云此时也升起通红的火光。

    回到教会和艾弗森简单的交接了任务，夏尔和安德烈就各自分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夏尔坐在桌前翻着已经有卷边的考前复习资料，心里默默的背诵着，毕竟距离初阶牧师考试也就只剩三个月了。

    咚咚。

    “请进。”夏尔看到来着，把手上的书合上放到了桌上。

    “老师，您怎么来了？”夏尔一边给眼前的老人沏了杯今天才从伊顿家劫来的新茶，一边问道。

    接过夏尔端来的茶，把手在杯子上捂了捂，阿隆法斯慢慢说道：“这不是刚才市政厅回来吗，看来你是看书看傻了哟，今天是周三呀，每周的市政厅会议老头子我可是要被拉着去当木桩子杵在那的，今天又因为税收和建设问题吵起来了，我这老头子的耳朵可就遭了大难了。”

    “呵呵，那希望您的呼噜声没有影响到那几位辩论的思路。。。。”夏尔撇撇嘴，重新给茶杯填满，自己也坐了下来。

    “不说那些烦心事了，小夏尔你复习的怎么样了，可别到时候考不过还要求我给你发初级治疗牧师的凭证嘞，哈哈。”阿隆法斯说完就在那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每周三的市政厅会议其实不过是城中的几个巨头聚在一起讨论大方向的会议，一般来说是务虚的，在往常的时候更多的是作为几位大佬的消遣的下午茶罢了。作为洛西行省的地区主教，洛西范围内的25所教堂，超过1500名牧师和其他教职人员直接或间接接受其管理，更不谈教徒信众了。作为洛西行省兼都铎城主的乔治-约翰逊在每周的市政厅例会自然不会撇开这个有点无赖的老人，也没有人敢于打搅他的清梦的。

    而连这种为了务虚而开的会上都会爆发激烈的冲突，看来都铎乃至整个洛西行省在面对北方洛卡帝国兵锋和后方新王威廉的双重压力下，内部终究是产生了剧烈的形变。

    “小夏尔，说起来你跟着我也有不少年头了吧？”阿隆法斯的提问打断了夏尔的胡思乱想。

    “自从我八岁那年在家为了救受伤的小狗，照着念叨使用的圣言术差点撑爆了小狗，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我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嘞，自那时候起也已经有十年了吧。说起来听我父亲说乔尔现在每天吃完饭在家中巡视一圈后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嘞。”夏尔轻轻一笑，手指不自觉的沿着杯延转了一圈。

    听着这些，阿隆法斯也露出了回忆的笑容，说道：“说起来要不是当年教堂的扩建要和你父亲的城区规划有些许冲突需要讨论，我也遇不到天赋那么好的学生呀。仅凭着自学就能掌握基本的圣言术愈，可把我吓得不轻啊。”

    “说起来，小夏尔你有想过到学校学习吗，毕竟8岁就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了，你和同龄人的交流还是太少了，在完成初阶牧师测试后有想法去圣马丁学院进行吗？毕竟我手上还是有两个推荐名额的。”说完阿隆法斯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了一旁的盘子里，坐直了身体向夏尔问答。

    听到阿隆法斯这样问夏尔急忙摆摆手。

    “圣马丁学院？不是，老师，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呀，也不缺同龄好友啊，更何况交朋友年龄永远不是第一考量还是您教我的嘞，不去，真不用。等我考过了初阶牧师，过两年在考过中阶，安安心心的到一个地方教会当主教不是挺好的吗？我才不去圣马丁学院嘞，跟着您在洛西范围内的教会游历我感觉能学到更多嘞，圣马丁学院？真不想去。”

    阿隆法斯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你可想好了哟，圣马丁学院可是教宗马丁一世创建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神学院了，对于神职着来说，圣马丁学院可是最能提升其神术能力和专业性的知识了，而且从现任教宗向前数已经有超过15位教宗曾在这所学院学习过票，哪怕你老师我也曾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又让夏尔把茶添上，阿隆法斯又接着说道：“你知道的，这几个月以来边境的市场关了不少，这些事你也应该从你母亲那里听说过了，而且现在的都铎马粪味道可越来越重了。唉！”说到这里阿隆法斯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师生间说话不妨直白些，为师觉得你留在这里太浪费了，你应该去到中央教廷的，在圣马丁学院学习几年，研究点新东西处理，这样才是你回报吾主圣光之神眷顾的最好方式。”

    见夏尔沉默了，阿隆法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用太着急的做决定，毕竟离你的初阶牧师考试还有三个月时间，好好准备。另外这几天也可以回趟家，和家里人商量下未来，毕竟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阿隆法斯从夏尔那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教廷前的小广场，看着眼前喷泉将水中的月影掀起点点波澜，阿隆法斯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台阶下的石板上白天圣骑士们训练留下的刮痕还未来得及清理，阿隆法斯从屋子里拿出笤帚凭着月光一点点的清扫着。

    他还记得20年前的夜里前来救援的骑士将他从这一片废墟中扯出来的时候。整个教会的神职者已经随着最后的守军一同战殁，那时候同样也是刚刚通过圣马丁毕业拿到中阶牧师资格证的他却在一片废墟中幸存了下来，阿隆法斯和救援牧师们把守城的英灵们一同埋在了教堂后方的小院里。后来阿隆法斯走遍了整洛西行省，和前来支援的牧师一道一点点的重建起了整个洛西行省的教会，唯一不同的是自那天以后阿隆法斯职阶越来越高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中央教廷的调令，直到6年前升任洛西地区主教直到现在。

    对于阿隆法斯而言夏尔是特殊的。其一是夏尔是在没有在旁人的引导下自行施展的圣言术，这其中所蕴含的悲悯之心和圣光天赋就足以令人咋舌。

    其二就是他那像是用不完的圣光，这让阿隆法斯实在不忍心看到其早早的陨落。

    对于一般神职者而言能短时间内可以使用的神术分为两种。

    一种是自身身体的法力保存，这也是教廷要求每阶职阶考试必须间隔几年，这其中的间隔就是让神职者通过不断的使用神术来增大自身法力容量，可以施展更多次的神术。

    而另一种则是使用时向圣光之神祈祷，向圣光之神借用圣光，这个神术一般被称为真言术·神赐，但神赐的圣光又必须要通过神职者的身体引导才能施展，这部分圣光比起神职者的圣光来说要更为纯粹但是对施术者的身体损害也是比较巨大的，毕竟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哪怕是温和的圣光其中不自觉含有的威能对神职者的身体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虽然中央教廷的圣宗厅的壁画就是描述初代教宗以及一众先驱者们使用神赐自己给教徒带来光明与救赎的故事，但是现如今中央教廷每个几年就会发出不得使用神赐的通知，遇到搞不定的一定要找上阶牧师或者同阶牧师一同施展神术。但事态紧急的时候哪又留给牧师们多余的选择余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