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史塔克之名
罗柏带着狼骑兵赶到长城的时候，黑衣人司令杰奥·莫尔蒙正好从塞外赶了回来。 杰奥是熊岛莫尔蒙家族的贵族，他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来到长城，成为守夜人的司令。 为了表达对他的尊重，别人都称呼他为“熊老”。 得到北境之王即将莅临的消息，熊老暂时搁置了探查塞外的想法，有些头疼的回到长城会见罗柏。 熊老摸不准罗柏的想法。 这位新北境之王在南方打的热火朝天之际来到长城，难道他想获得黑衣人的支持吗？ 黑衣人永远保持中立，永远不参与王朝的纷争，这是铁律。 如果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国王，熊老相信自己的手下就可以应付，但是罗柏史塔克家族的身份让熊老不得不亲自回来面见。 北境之王这个名号对北境人的影响力实在太强了。 长城是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修筑，守夜人制度也布兰登创立，甚至他们脚下的土地，也是初代北境之王布兰登赠予。 而且史塔克家族无论在什么时候，每代都会派出一个家族成员在长城上坚守。 守夜人说是独立于几大王国之外，可他们怎么可能和史塔克家族切断联系？ 熊老在心中祈祷：希望这次的事情不会让自己为难…… 寒风凛冽，北境长城附近飘起大雪。 穿着黑衣的守夜人们被冻的发抖，全部躲进城堡里。 而在黑城堡的会客厅内，罗柏终于和这位守夜人总司令见了面。 熊老看着推门而入的罗柏，沙哑着嗓子：“史塔克家族终于再次称王了吗？” 罗柏看着眼前有着些许白发的老者，心存尊敬，这让他想起以前，用火焰筑起长墙，拱卫将军，防止污染外泄的那群红狮子骑士。 守夜人和红狮子骑士都值得尊重，他们是坚守誓言，保持本心的一群人。 罗柏微微欠身，算是行礼：“只是恢复了三百年前的祖制而已。” “祖制，哈哈。罗柏陛下，您知道吗，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没能合眼，我们刚从塞外回来，那边的野人告诉我们，塞外也出现了一位塞外之王，他召集野人，不知是想修筑城堡还是组织军队。” 熊老知道和罗柏这样的年轻人说话要柔和，年轻人气盛，也容易被感染。 所以他开始大倒苦水：“前几天，您的叔叔班杨·史塔克带着几个游骑兵出了长城，结果就再没回来啦。 我们找到他随从的尸体带了回来，您猜怎么样，他们全部活了过来，但他们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他们变得歹毒，看到活人就不由分说的要杀……” 罗柏微微平抬右手，阻止熊老继续说下去。 端起一瓶葡萄酒，罗柏给自己和熊老都倒了一杯。 熊老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套路，他是如此冷静，脸上带着不易琢磨的笑，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像个老狐狸一样……熊老接过酒杯，暗暗想道。 抿了一口苦涩的酒水，罗柏缓缓开口：“野人，异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长夜将至，凛冬将至，北方寒冷之神的力量在复苏，古老的传说将再次成为现实。” 罗柏说的，是每個北境人都不会忘记的历史传说：异鬼带着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南下，席卷整个维斯特洛大陆。 “啊？”熊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罗柏所说的话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还会发生异鬼大规模南下的恐怖事件？ 他之前一直以为塞外的大敌是那个新任的塞外之王。 罗柏点点头，直接把话说清楚了：“寒冷之神的力量正在复苏，或者说，整个世界的神秘力量都在复苏。 在另一片大陆巨龙降世，光之王的神力已经可以影响到我们的大陆。 旧神们也开始寻找绿先知抵挡寒冷之神，就和以前一样，我的弟弟布兰已经有成为易形者的征兆。 野人们也不是想要南下，他们集合是为了对付凛冬。” “啊？！” 熊老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想说清楚自己面对的困难，不管罗柏想要什么，都能给他推回去。 没想到罗柏比他更狠，直接来了一套连环野火炸弹，将他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北境人虽然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但是一下将这些里世界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罗柏也不多说，直接用行动来展示。 抽出刚刚送回史塔克家族的巨剑寒冰，罗柏在巨剑上一抹，金色的雷霆立刻附着在寒冰上。 在熊老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罗柏又轻轻抚摸寒冰的剑身，这次是熊熊烈焰出现在剑上。 “这……这是神迹？！绿……绿先知！” 在北境的信仰中，绿先知是旧神在人间的化身，能施展诸多神迹。 其中最让人不可思议就是名为海水之锤的黑魔法，一千名绿先知联合在一处，直接将维斯特洛大陆和另一片大陆的连接处——多恩之臂直接摧毁。 与传说中那改变大陆地形的魔法比起来，罗柏展露出来的这点神迹虽然微不足道。 但罗柏向熊老证明了，传说和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罗柏看熊老已经信了七八分，继续说：“异鬼即将袭来，你们之前也见识过了，我叔叔的手下变成的那副模样。所以熊老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守夜人是无法抵挡异鬼的。” 熊老无言以对，他知道，罗柏说的没错。 现在的守夜人力量甚至远不如当年十分之一。 之前大陆诸王纷争不休，长城经常能获得战败势力的兵源补充，贵族们也以去长城当守夜人为荣。 但是坦格利安家族统一后，纷争大大减少，兵员骤减，加上异鬼消失太久，和平迷惑了南方人的眼睛，只有囚徒和地位低下的人才会成为守夜人。 这就导致兵源减少的同时，质量还极大下滑。 守夜人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不成样子了。 罗柏站起身，看着熊老：“光靠守夜人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异鬼，你们需要北境和维斯特洛大陆的支持。” “现在，我以北境之王的身份在此宣布：史塔克将和数千年前的祖辈一样，带领守夜人，带领每个北境人，渡过寒冬，击退异鬼！” “啊？” 熊老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 罗柏轻描淡写的，就将远古时期的法理搬了出来，让守夜人从名分上再次归属于北境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