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法队熊家
“这完全就是谋杀，我要求血债血偿！” 临冬城的会议室内，美奇·赛文伯爵涨红了脸，对着北境大小领主发出怒吼。 “我的人完全是正当防卫，是你的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被发现了之后，比武也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与赛文家族对峙的是一个外表温文尔雅，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骨子里残忍的人，他是臭名昭著的剥皮家族——波顿家族的现任伯爵，卢斯·波顿，外号老剥皮。 卢斯·波顿讲话的声音并不高亢，反而很温和，这让在场其他人都要聚精会神才能听清楚他讲的话。 美奇·赛文大怒：“放你妈的屁！什么比武，背后捅刀子能叫比武吗？分明就是偷袭！谋杀！” “抛开那些不谈，这个时候互相监视，难道你想破坏联盟吗？” “你的手下暴起杀人就不是破坏联盟了？” 双方各执一词，其余的领主都不说话，反而都意味深长地看向坐在首位的年轻人，他们现在名义上的首领，少狼主罗柏。 他们想看罗柏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其实，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源自于之前罗柏给美奇·赛文监视老剥皮手下的命令，没想到还没监视几天，就被对方的人发现并杀死，手下人的实力还有些差距啊。 不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一部分权力收到自己手里。 罗柏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开口：“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这是从上古就流传下来的规矩，卢斯伯爵，把人交出来吧，我要亲自砍了他。” 老剥皮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用阴沉的眼神盯着罗柏。 他原本以为，只有十几岁的罗柏是个很好拿捏的小家伙，就算有点本事，也还需要磨练，没想到进城之后，处处受到监视和压制，对方根本不给他一丝机会。 剥皮家族在北境也算实力强大，所以一直都很不服史塔克家族的管理，经常起兵叛乱。 但是三百年前史塔克家族的首领带着兵把剥皮家族围在城堡里好几个月，他们弹尽粮绝之下只好投降。 现如今，奈德·史塔克在北境威望无人能比，又和国王劳勃关系密切，就算老剥皮一心想取代也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劳勃暴毙，奈德生死未卜，史塔克家族只有罗柏这個十几岁的小孩当家，这让老剥皮又升起一丝希望，所以早就开始秘密地和北境以外的势力频繁联系，希望能抓住破绽一击必杀。 至于为什么不和北境的势力联系交流，那是因为他们全是史塔克家族的死忠，老剥皮毫不怀疑，自己上一秒刚说出计划，下一秒史塔克家族的大军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次的事确实是老剥皮的人理亏，但是老剥皮就是想要胡搅蛮缠，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这样北境的领主们就会看到少狼主的软弱。 当头狼露出疲惫之色，就是群狼群起而攻之的最佳时机。 但是他有些出乎意料，罗柏表现出来的果决似乎不应该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该表现出来的。 现在民心和道义全部不在老剥皮那边，又没能恐吓住这位少狼主，老剥皮决定先忍一手。 “如你所愿，领主大人。” 罗柏得到了一个不满意的答案，他其实更希望老剥皮拒绝自己，这样自己就会给他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威望。 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忠诚但是桀骜的领主们，罗柏清了清嗓子。 “诸位，我们的目标是打进君临城，救出我的父亲。各位都是北境的领主，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要是大家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内耗上，不但君临城打不下来，我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为了维持我们军队的战斗力，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杀人的乱像，我决定成立一个军法队。” 在场所有领主都有些皱眉，他们不知道这个军法队是干什么的，但是光听名字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让鲁温学士草拟了一份军令，上面清楚的写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个领主们都了解，虽然他们都没有明文的军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各位领主也会约束手下条条框框的，所以没什么反应。 “所有队伍统一适配所有的军令，你们可以自己添加规矩，但是绝不能删减任何一条。北境全军所有犯了军令的士兵，都由我刚才所说的军法队按照军令行刑！” 下面的领主一片哗然，以前大家打仗，都是自己带着自己的兵，领主要谁上，就带着手下冲就完事了，至于队伍内部的事情，那都是自己解决。 现在少狼主要获取一部分军队的处罚权，这让他们都有点难受。 “这件事有好处，大家统一定规矩，免得有人出工不出力，对自己的逃兵就网开一面！” “不行，那谁来主持军法部队？要是让老剥皮当，我第一个不干！” “吵什么吵，少狼主会让老剥皮那个怂蛋家伙当吗，动动脑子！” “我反对，这事很复杂，我的手下凭什么交给别人管！” 老剥皮脸色一阵晦明，他知道这帮人是在唱双簧，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当上这个军法队的队长。 下面吵作一团，但是提出这个建议的罗柏却稳坐泰山，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灰风的下巴，让这只冰原狼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等到所有人讨论的声音都小下来了，罗柏才将注意力从灰风身上转移到手下这帮领主身上。 “都讨论完了？军法队队长我已经有人选了，由熊岛的梅姬·莫尔蒙伯爵担任。” 一个领主当场反对：“哈？一个女人？！凭什么让一个娘们……” 旁边有人捂住他的嘴：“嘘，你想挨揍吗，那可是熊岛的伯爵！” 罗柏微笑着对还有些不服气的领主介绍：“熊岛出身的人都是强大的战士，梅姬的哥哥是现任守夜人总司令，她侄子是前任御林铁卫，至于她本人嘛……” 说着，一个中年女子站了起来，她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一头白发，满脸伤疤，穿着狼皮和熊皮缝合在一起的大衣，她身材高大粗壮，是现在罗柏的两倍还多，比在场大部分男人都要凶横。 有些奇怪的是，她右手缠着一圈绷带，看上去是刚受的伤。 她不威自怒，缓缓扫视着在场的领主，在这份气势的威慑下，很少有领主敢与她对视，之前说大话的领主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 梅姬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有些人的卵蛋缩到肚子里去了。” 然后，她离开了座位，来到罗柏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三圈的小娃娃，回想起两人刚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梅姬和很多人一样，对这个小孩子还有些怀疑，想要给眼前的领主一个下马威，于是在握手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气。 结果就是她的右手便缠上了绷带，据学士检查后说，这些碎掉的骨头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再次拿剑。 从那时起，梅姬便毫无保留的献上自己的忠诚。 她心甘情愿地跪倒在罗柏的面前：“感谢您的信任，我定秉公无私，将您的正义与公平散布到部队的每个地方。” 众人看着稳坐在庞然大物面前的罗柏面色如常，随意的将手覆在梅姬的头顶算是授予其荣誉，心里都充满了惊讶。 这头少狼，是什么时候收服这头桀骜不驯的巨熊的？ 罗柏微笑着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顺便说一句，要是有人反对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人回到自己的城堡里去，但是我保证，等我打完兰尼斯特回来的时候，我会把你们从被窝里揪出来，然后砍掉头挂在长枪上。” “至于我能不能做到，我的敌人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