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噩耗
“你笑什么？” 见张诚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干笑，长发青年有些摸不清楚套路。 “没，没什么，就想拜托你把爪子从我头上拿开……” 张诚很有礼貌地提出要求。 长发青年闻言立刻就像是一串被点燃的炮竹，咆哮着抬脚往张诚身上猛踹: “妈的老子让你装逼！” 张诚没有躲开，端坐在椅子上任由他踹，甚至还觉得不太够，对方下手还得在狠一点，起码能够对他造成一定的危险，他才好“不小心”踢碎对方的蛋蛋。 长发青年对着张诚身上踹了几脚，原本以为对方会大喊大叫把民警招来，可没想到这小子愣是闷声不吭，就光冲着自己拱眼睛。 “这椅子是给我的！” 挨了踹的张诚仍不肯屈服。 长发青年一时有点懵逼:你他妈给我装傻？老子知道是你的，所以才动手抢啊！ “不让是吧？” 长发青年恶狠狠地吼了一句，像只暴躁的公鸡，又使劲踹了张诚两脚，比之前更加用力。 张诚却仍旧死鸭子嘴硬: “明明是给我的凭什么要让？” “你他妈！”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长发青年嘴角一抽，气得咬牙切齿，随即就将原本薅住张诚头发的那只手松开，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没想到手一触到对方脖子，还没怎么使劲呢，这小子就半死不活地叫唤起来了: “咳咳咳咳！你，你要干什么？想，想谋杀我啊？快放手！啊！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快住手，谋杀啊……” 长发青年:“……”老子这还没使劲呢你啊个屁啊？ 随着长发青年掐住张诚脖子的手开始使力，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本能反应，双脚突然胡乱地蹬了起来，同时嘴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呜哩哇啦的，像狗叫一样。 长发青年还有点纳闷呢，暗道这小子不会有狂犬病吧？不料就在这时，倏地就感觉到胯下一股炸裂般的剧痛袭来…… “嗷～～～！” 一声撕心裂肺地干嚎刺破夜晚的寂静，如同一头正在被阉割的乳猪发出地尖叫，长发青年的脸部瞬间扭曲成了一朵痛苦的菊花。 一时间他的身体仿佛一滩烂泥似的跌靠在墙面上，然后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无力地往下滑倒…… …… 李志大半夜被一通电话从睡梦中叫醒，窝了一肚子的火，他急匆匆赶到局里，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 “他妈的！” 忍不住骂了一句，李志跳下车闷头朝办公室奔走。 负责值夜班的民警小罗早就候在那里，一见老李进来连忙起身道歉: “对，对不起李队，这么晚还把您叫过来……” 李志不好对着同事发火，强压住心头的怒意，沉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小罗把手放在鼠标上，点开电脑屏幕: “李队，您看了监控录像就明白了……” 老李拧着眉头，按耐住心头的无名火，凑过去看录像。 从头到尾把录像看了一遍之后，李志心里面大概有了个数，他朝小罗投去质询的目光: “怎么不多给人一把椅子？你这不是逼着他们狗咬狗吗！” 小罗浑身一颤，慌忙解释: “那，那个家伙嘴巴紧得很，我当时就想，给他吃点苦头，咱们不经常这么干的吗？” 啪！ 李志气得一拍桌子，指着小罗劈头盖脸骂道: “你还有理了！没瞧见我的人铐在里面吗！啊？这一天天的，尽给我没事找事！” 小罗一下懵了:不是啊李队，这一招不是您当初教给我的吗？ 他知道这个队长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也不敢和他顶嘴了，只是低头认怂:“对，对不起李队，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为了张椅子大打出手……” 看小罗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李志也不好再生气，便公事公办地道: “人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送医院了，那边说是，是左睾丸破裂……” 小罗战战兢兢地回道。 “又是这个！” 李志一听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心中猛地蹿起一股无名怒火，又无处发泄，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憋痛，差点没当场心梗发作。 一天到晚尽是这些屁事！ 他严重怀疑张诚那小子是故意的，又把拘留室里的这段监控录像反复看了几遍。 “李队您看这小子像不像是故意的……” 小罗指着录像中的张诚，想把自己的责任往对方头上撂。 老李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你觉得呢？” 看到李队阴沉的脸色，小罗心里就不由得发毛，他赶紧接过话茬: “基本上看，没什么疑点，是我关进去的这货先挑起的事，而这个张诚一直忍让，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这么怕对方，却偏不肯把椅子让给对方，这……” …… “我这叫威武不能屈！” 面对老李的质疑，张诚一脸道貌岸然的模样，“怎么？遭到犯罪分子的不法侵害，我难道就不能反抗了吗？椅子是给我坐的，凭什么要让……” “得得得，大半夜的，你就别在这跟我演戏了……” 李志不耐烦地摆摆手，苦着个脸道。 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说话比刚进来那会还要硬气，一副“我有理我怕啥”的嘴脸，真他娘的气人。 但是老李现在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监控录像在那儿呢，明摆着就是长头发那货先挑起的事端，张诚言语上也不存在什么挑衅。 最后踢中对方那一下，怎么看都像是应激反应。 可问题是，类似的监控录像，在同一个人身上，老李这个月已经看过三次了啊！ 你一次两次的还能说是巧合，可这三次、四次，你这哪里是应激反应，完全就是他娘的应“鸡”反应嘛！ 李志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虎，存在主观刻意行为，但是作为一名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又不能凭感觉来下结论。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家伙，李志真的想冲上去扒开他的脑壳，看一看这小子脑子里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真让人有点难受，就像是心里面明明痒的不行，却没办法把胸口剖开，伸手进去挠一样。 老李这边正焦头烂额，医院那边又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被张诚用剪刀捅伤那倒霉鬼，因抢救无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