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世上再无三千和林笛
,! 一如话剧已拉开序幕,台词熟悉得令人心醉又心碎: 三千,纵使世人弃你厌你恨你,我仍是守着你,其他书友正在看:。 三千,十八层地狱何难,我陪你闯一闯就是。 三千,你就算是毒药,我也愿意将这颗毒药吞下,与你融为一体! 叶苔娅的声线是那样曼妙,低沉磁性带着蛊惑;她的身段也是那样曼妙,还有她的五官,都如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贺兰冰皓却是不愿听不愿看,烦燥到了极致,这每一个字都让他揪心。他有要焚烧掉所有关于三千和林笛书的冲动,从此世上无三千,更无林笛。 有的,只是陌生的叶苔娅和贺兰冰皓,再无交集。 叶苔娅美得不真实的脸凑近贺兰冰皓,在他耳边吹一口气,声音娇嗲得不像她:“林笛,我要你守着我,我要你陪我闯过十八层地狱,我要你……吞下我这颗毒药……与我融为一体……” 她话中带着无尽的蛊惑色彩,却是如冰,一层一层将贺兰冰皓封冻起来,不再鲜活。 她如每一个童话故事里的反派女人,笑得张狂肆意,尾音拖得长长的,眉目间俱是苍凉又得意。 蓦的,叶苔娅听见了某种声音,盘旋的轰隆声,然后心头一颤,狠狠扑向贺兰冰皓,带着决绝的力量,用嘴封堵了他的嘴唇。 那不是一个吻,那绝对算不得一个吻。 只是两个男女的嘴唇狠狠叠加在一起,互相都睁着大大的眼睛,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刻的恨意。 他恨,她也恨。 他竟然甩不掉推不开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她强悍的压迫。 她拼尽此生爱的力气,将这个动作定格得凄凉。 倏然,她的眼泪流下来,从她美丽的眼睛,顺着脸颊流进他们的嘴里。 咸咸的,特别苦涩。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喉间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他说,却是不能说,说了他也不会信。 叶苔娅就那样静静的,保持同一个姿势,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当屋外直升机轰隆声震耳欲聋时,她猝然推开他,昂起高傲的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三千和林笛。” 终有那么一刻,他们的思维同步了,站在同一高度,同一频道。他站这头,她站那头。 只是他在想,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更加傲然:“三千要的林笛,不可能是你这种移情别恋的负心汉。放心吧,我再也不会找你扰你。你,我彻底不要了!” 贺兰冰皓没有欣喜,仍是那样警惕。 她的声音更大,跟她的决心一样:“带着你的映小月,滚!” 映小月! 映小月是林笛的师妹,一直默默爱着师兄,一直悄悄守候。 这本来是个女配,是一个默默无闻又令人扼腕的女配。她无害又善良,没做过任何一件让林笛不高兴的事。 在书中,林笛飞蛾扑火,也要和三千双宿双栖。 现实里,林笛选了映小月做老婆,爱得如痴如醉。 叶苔娅听出来了,看出来了,绝望认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之前,她还不甘心,发誓要把贺兰冰皓追回来。此刻,一切尘埃落地。 她的音质里,再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蛊惑色彩,更没有故作坏女人的得瑟与放肆,只是那样浅淡的悲凉:“我给贺兰锦砚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你们。” 话音刚落,贺兰冰皓来不及从震惊中消化,就听到楼梯密密的脚步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贺兰锦砚的声音:“哥,你在吗?” 贺兰冰皓看了一眼笑得诡异的叶苔娅,然后奔去开门,并回应:“我在。” 他打开门,外面站着贺兰锦砚和他的几个朋友。 “哥!”几个高大的小伙子整齐划一地叫了一声。 贺兰冰皓有些呆怔,脑子里乱得不行。他再奔回去,抱起昏迷的陈佳颜,看了一眼叶苔娅。 叶苔娅漠然站立,嘴角逸出一丝凄绝美绝的笑,很淡很淡,淡得都看不出那是一个笑。 贺兰锦砚没有进来,也没有向叶苔娅打招呼。他也被搞蒙了,不知道叶大小姐到底唱的哪一出。 本来他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谁知却接到叶苔娅的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报了地址,叫他来接人。 他甚至还设想了此地有埋伏,本不想带着齐放几人一起来。那几个都是家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得了? 说好了有事一起扛,人家怎么会扔了少主一个人涉险,这便跟着来了。同来的,还有暗夜之鹰的人,可谓大张旗鼓。 谁知,这个农场还真没设什么暗卡或陷阱。他们奔上楼,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找到了贺兰冰皓。 叶苔娅视来人如无物,贺兰锦砚也视她为空气,彼此都没打招呼,彼此的视线都放在贺兰冰皓身上。 贺兰冰皓抱着陈佳颜从房间里出来的一瞬,才忽然发现这间古雅的屋子,摆设是那样奇怪。 并不奢华,却极致熟悉。 八仙桌,仙鹤图,淡雅的水墨画,宽大的软榻,竹编的花瓶,鲜艳的纸花……每一样东西,都打着三千和林笛的印记。 书里有着极致详细的描写,他是作者,当然知道实物应该是怎样。 竟然,每一样东西,都和他的想象完全吻合。 那仿佛是,他按照这些东西来写的;事实是,这些东西是按照他的描写来做的。 鲜艳的纸花,透出一种很奇怪的妖冶。 乌袖,耀目衰败的乌袖。书里是用鲜血浸透纸花,才会有栩栩如生的生命。 贺兰冰皓的目光一滞,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扭头时,视线再次落在那束纸花上。 同一时间,叶苔娅说着除贺兰冰皓外,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虚构和现实真的有差别。我用了很多血,但纸花还是纸花,不会变得有生命。” 贺兰冰皓差点喘不过气来,血,那些袖色是鲜血吗?透着那样妖冶又衰败的凄色…… 他抱着陈佳颜快速离去,却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走廊里的蓝色地毯,墙上挂的画,还有窗角的椅子,都是他们曾经幻想过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