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福地洞天-杀人
“嗯。”王灿点点头，说道：“现场太过整齐！亭子顶盖和柱子对接的几乎没有偏差。松木和青石虽有翻动痕迹，但周围的苔藓和野草却没有被大量踩踏的痕迹。这些更像是刻意的误导，是对真正犯罪手法的遮掩。” “真正的犯罪手法……”陈岚有一丝恍然，黛眉紧锁，徐徐说道：“连周的阴雨和滑坡让道路封闭，南明市空天监控网也没有发现飞行器进出黄姚这一带……这里就是一处密室！石头应该还没有被运出去，就在附近！警方已经对场坪周围做了大范围搜查，对场坪附近的居民家也做了搜查，但都一无所获……” “能将石头隐藏到如此程度，说明罪犯对黄姚村这一带极为熟悉！可以推断当地人作案！我们后面调查重点是走访村民！”王灿眼睛明亮起来，声音有点兴奋，接着陈岚说道。 午饭后，王灿把队伍分成两组，他和刘晓荷一组，右江和陈岚一组，分头挨家挨户走访村民。 陈岚对右江还是一脸冷漠，右江也选择漠然对之，除了与村民谈话，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走访中，陈岚发现右江有极为高超的话术，遇到可能线索时候循循善诱，引导村民一步步把所见所听说得清清楚楚，一旦谈话内容走向无用的方向，则善于旁敲侧击，引出一个新的方向。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岚美目流转，心中暗暗思量。 当天的走访没有什么收获，晚饭后大家早早回屋休息了。傍晚，天上的云层又开始堆积，一阵雷声过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右江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中，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会儿，有人砰砰的敲门，张大成在门外喊道：“右江，右江，徐师父出事了！”即便此时，张大成也记得右江的叮嘱，师兄的称呼只能私下使用！ 右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到张大成瞪大双眼，眼角泛红，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已经交织在一起。张大成一把抓住右江的胳膊，说道：“师父死了！” “怎么回事？！”右江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像是头顶响了个暴雷，呆立片刻，脸色变了数变，他迅速抓过衣服穿好，拉着张大成说：“我们走，去看看！” 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已经在村公所聚齐，王灿几个听到声响也来到大厅，一行人在张大成带领下，冒着细雨快速向后山奔去。 路上，张大成简单向右江和王灿等人交待了早上的事情，他早起去给徐师父送些日常用品，进入小院发现东侧偏殿的大门洞开，进门就看到徐道长仰面躺在地上，上身袒露，身上布满树枝一样的红色纹路，他过去要扶起徐道长，却发现许道长身体冰冷，死去已久了。 右江几乎可以确定徐道长的死与洞天石失窃有关，可是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不惜犯下杀人重罪？！红色纹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别有隐情？！右江心情沉重，心绪万千，但同时对周围一切开始保持高度警惕。 一行人终于来到小道观东侧偏殿，王灿要求其他人留在门外，带着右江、陈岚和刘晓荷进入偏殿。 正如张大成所言，徐道长仰面朝天倒在小榻旁边，道袍被扒开了，袒露上身，一种纤细的红色纹路，像树枝一样蔓延，布满整个上身。 王灿见此场景，稍一愣神，随即几步上前，跪在尸体旁边，仔细端详着红色纹路，面色阴晴不定，始终一言不发。陈岚则站在旁边，低头注视着尸体，秀目微微眯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刘晓荷看到尸体后就吓得闭上眼睛，躲在后面不肯上前了。 难道发现了什么？注意到王灿和陈岚的表情，右江心中不禁疑惑重重，他稍微靠近，凝聚眼力仔细观察。徐道长面部整洁、上身正面没有外伤，尸体周围也没有血迹，心脏位置有微小的针孔，形成一小块红斑，诡异的纤细红色纹路以红斑为中心，向周围蔓延开来。 良久，王灿终于站起身来，面色铁青，厉声吩咐道：“陈岚，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准靠近，通知南明警方！”随后，他从衣兜中掏出手机走了出去。 陈岚和刘晓荷转身去劝退村民，联系警方。右江转身时偷偷摸出了手机，眼睛扫过偏殿门外，确定没有人注意，用手机摄像头对着尸体的红色纹路拍了一张照片，之后，他迅速收起手机，走出偏殿。 刚才王灿和陈岚奇怪的表现让他心生疑虑和不信任，王灿明显对这种红色纹路知道点什么，陈岚应该也看出点什么，两人表情各异，但都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徐道长毕竟与自己有些因缘牵扯，如果是他杀，这份公道总要帮他讨回来。 右江出了偏殿，眼睛余光看到王灿在小院西侧一角打电话，右江若无其事的在东殿门口站定，凝神偷听王灿的通话。 王灿声音极低，加上雨滴的干扰，右江只听清几个字，“……正统……师祖他老人家……”。 两个小时后，元警官带领警队终于赶到小道观，王灿和警方做完交接，带着右江几个回到村公所。期间，王灿脸色回复了平常神态，对勘验结果还是只字不提，从陈岚偶尔瞟向王灿的眼神中，右江竟然察觉到了鄙夷的神色，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回到客房后，右江脱掉湿漉漉的衣服，盘坐在床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头脑中做了个梳理。 王灿和陈岚肯定发现了什么，王灿急着去打的电话提到了“师祖老人家”，连线对方是慈贤宗门人的可能性很大，后来陈岚为什么对王灿有鄙夷的神色？期间明明没有发生任何事……不对……没发生任何事或许就是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