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发探查真相
第二日卯时，在城南汇合后，趁着夜色，林恒抱起季青，苏云趴在肩头，直飞五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总共三个病亡船工，有两个就是那村的。 天色蒙蒙亮时，他们找到了山坳中的小山村。由于时候还早，林恒就带着她们两个上了村外山顶的一块巨石，三人坐着等日出。 微凉的晨风吹来，三人衣炔轻飘。 “季姑娘今天这身打扮，好不英气，巾帼不让须眉。”林恒夸道。 季青穿了一身天策府制式的劲装，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红丝带系住。红色丝带随风飞舞，好一个英姿飒爽少年郎。 季青被林恒夸得红了脸，便转过头去。林恒在那哈哈直笑，苏云也跟着一块笑，“季jiejie害羞呢。” 苏云把头靠在林恒肩上，一朵遮挡的白云被风慢慢吹开，“你们看，太阳出来了，又红又大。”苏云兴奋的站起身来，手指着朝日。 “旭日初升，勃勃生机，愿天下多太平。”林恒站起身缓缓道。 季青也站起来，“林公子，好胸襟。” 过了许久，见山下有村民外出劳作了，三人便下山。 那两船工一个叫大壮，一个叫二牛。一番打听之下，很快就找到了大壮家。 残破的竹篱笆里面是两间茅草屋，三人挪开篱笆院门走了进去。 一个老妇和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正打算收拾农具，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劳作。 三人表明来意，说是：替张府来抚恤的。对面两人有所警惕，但还是把三人让进了内屋。 屋内是泥地，没有半块砖，屋中间有堆柴火灰，上面架着口破铁锅，应该是做饭之处了。 老妇人让儿媳把两个孩子带到另外一间，出门警觉张望了下，进屋把门关上了。 老妇人这才开口：“你们真的是张府来的？” 众人点头称是。 老妇人普通一声跪下，“我们只是山野乡民，求各位大老爷放过，我们不会乱说的。”说罢跪在泥地上连连磕头，那儿媳听到这动静，连忙带着孩子也出来一起磕头。 “我们其实是天上神仙，发觉张府那事有冤情，特来给你们伸冤的。”林恒知道，对这些村民用这套把戏最容易让他们开口。 林恒看了眼墙上贴的神像，便化作了那个画上神仙的样子，“我今日下凡，特地来为你们伸冤，你们不得欺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山里村民哪见过这些，连连磕头。 林恒变了回来，“这是本仙为了行走世间方便变的人形，她们二人是我座下灵女。” “好了，你们且别磕头，你家大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妇人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仙人圣明啊，我那儿子这几年都到城里做工，因着水性好，也为了多挣些银钱，就去了张家府上做船工，后来就常跟着张家货船到处跑。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 “可是，去年六月去了后就没再回来。我们等了三月也不见人，同村去的十几个也都没回来，周围村子同去的总共有几十号人，都没回来。正好我儿媳她兄弟在城里当跑堂，就听说了张家有船在海上出事了，就带着我儿媳去张家要人。可张家起初还不承认。” “我们这几十户人家就托我儿媳兄弟，找人写了状纸到县衙去告。后来张家就说是他们在岸上时就染了恶疾，没到船上就死了，看我们可怜，就一家给了10两银子打发。” 那老妇人哭的更凶了，连她那儿媳也一起哭，“才10两啊，一条命就没了，我那儿才18岁啊。” 苏云听得一阵愤慨，想开口被林恒制止了。 “可还有其它隐情未说，不得欺瞒。”林恒故意吓他们一下，因为刚那老妇人警惕关门的举动就不正常。 只见那两人眼神躲闪。 “欺瞒上仙可是大罪。”林恒接着吓到。 那儿媳道：“娘，仙人面前就说了吧。” 那老妇人才战战兢兢开口道：“我们实在不甘心就10两银子，就又去闹，我儿媳她兄弟在城中呆久了有些见识，说是以往张家给船上遇难的至少50两，这次一定是一下子人太多，不舍得了，他试试单独去找人家谈谈。” “然后，然后张家就答应私下再给我们60两。但是先只给我们30两，余下的要我们安抚好村民后才给。我们就假借龙王托梦，说是这周围几个村子在山里不靠海边，平时不拜龙王，惹来惩罚了。所以其它靠海边的船工都没事，就这边几个村子的有事。”老妇人说完不停磕头求饶。 “那同村的那个二牛家呢？”林恒问道。 那儿媳开口了：“二牛家与我那兄弟也是亲戚，就一并托了他，也一起帮忙安抚村民，也拿了钱。” 三人出来后，回到山顶的巨石上。 “果然是一群人出事，难怪怨气这么大。”林恒说道。 苏云还在气愤中，“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两家人？” “算了，他们也失去了亲人，且不过是做了常人都会做的事情。”季青安慰苏云。 苏云气鼓鼓地把头转向一边，林恒揉揉她脑袋，“走吧，去另一处，我估计也是这情况。” 三人去了另外一个船工的家，离刚刚的小山村有好几十里地。 情况自然是如林恒所料，林恒一变仙人后，他们立马什么都招了，同之前那两家一个情况。 傍晚时分，三人回到了客栈，叫上饭菜，边吃边聊着。 “难怪张府会给这三人的籍贯，被邪祟吓着了，不敢不给，又怕惹出麻烦来，就给了这三个拿了封口费的。”季青说着。 林恒给苏云夹了块rou，“这个你爱吃”，顺手也给季青夹了块，“你也尝尝”。季青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其实张家知道邪祟为何如此厉害的原因，但你们想过没，为什么他们不说。” “怕事情败露呗，那么多条人命，那些家属怎肯放过他们。”苏云道。 “可是家属早就知道了。”季青道。 “对。”林恒赞许道。 “他们是怕天策府知道吗？”季青接着说道，“可天策府知道又如何呢？” 林恒放下碗筷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现在情况是这样。张府一开始只肯给10两，假设是死难船工太多，舍不得那么多钱，一人50两。传闻出事是在大海上，如果是大海船的话，一船两百人都不在话下。那假如出事的就一百人好了。” “这就得五千两了，这可是老大一笔钱。在邪祟出现之前，说张家舍不得钱财还能说得通。” 季青接过话：“邪祟出现后，五千两和命比，就不算什么了。” “对。那他们为什么还不给家属们补钱呢？”林恒设问，“鬼魅邪祟必起于怨念，这一点凡人的江湖术士们不懂，可天策府肯定知道，且肯定已经告诉他了。” “那给家属发钱慰藉逝者，就是最好的消除怨念方式，张府却就是不做。”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苏云一脸茫然看着二人。 “我们假设张府给各家属发钱，那该以什么名义，抚恤金？可不是说在岸上病死的吗？张府这么大产业首先肯定是重规矩，那按规矩在岸上非做工时病死，给10两都是仁至义尽了。真要给了50两，就不是坏了规矩这么简单了，还等于告诉所有人，那些死去的船工死于海难。” 苏云疑惑：“为什么不能是张家好心给船工家属们多发了钱呢？” 林恒摸摸她头：“傻丫头，他们的世界里不存在这种一下子花出去几千两的好心。” “那现在的问题就成了，为什么张家不想让人知道船工死于海难。”林恒说道，“我想秘密就在那次出航记录中，不过我猜很可能已经被销毁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查查出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