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门第一天
翌日。 天不见亮，叶真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 起床后点上油灯，很认真得将被褥叠得四四方方，又将屋内得陈设用具从新归置，全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摆放整齐。 弄完这些，外间已经有教管师兄在鸣锣叫嚷。 “起床，起床，快点起来。” 叶真开门出去，外面灯火通明，左右一看，自己还是第一位出来的。 后面陆陆续续，二十余七绝堂新弟子，相继着急忙慌的跑出宿舍，管教师兄大声催促：“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等弟子们排列成两个横队，教习走到前面自我介绍。 “我姓王，负责你们第一阶段的教习，日后可称呼我为王教习。” “还不见礼！” 辅助管教的师兄低喝一声，众人吓得赶紧道：“弟子拜见王教习。” “嗯，无需多礼。” 喜怒难辨的回了一句，脸色一下严厉道：“什么时候起床，昨日已经说的明白，念在尔等刚入门，尚不熟悉作息规章，便饶过这一次，现在都听好了，我再强调几句，明确尔等正式习武前的作息时间。” “卯时鸣锣立起，两刻钟的时间洗漱整理，然后晨练，辰时三刻早食...午时...” “尔等可都记好！” 这时候哪还管有没有真记住，学徒们都高声答道：“弟子记好了！” 王教习满意点头，抬头望了眼天边，这时候天色灰蒙蒙的，正是将亮未亮，用不了多久黎明就会到来。 “行吧，王某就不多说了，差不多还有一刻钟，赶紧去洗漱。” 话音一落，除了还有几个迷迷糊糊，没睡醒的孩童，全都四散跑开，一溜烟回到自家的宿舍，端上木盆布巾等洗漱用具，迅速往宿舍一旁的山泉池跑去。 叶真也是如此，端着木盆在后面跟着。 等来到那片专门开辟出来，给弟子洗漱所用的水池，已经有二十多个个头比他们高一点的弟子正在洗漱，基本上将合适的位置都给霸占。 “师兄，能不能让一下。” “让一下，呵呵，凭什么要让你，先到先洗，老实等我们洗完再来吧！” 说着，也不再理那几个冲在前面的新弟子，继续埋头洗漱，后面跟来的见前面的裹足不前，左右细声交谈后，一個个都怒目而视。 “你们也太不讲理了，这里这么大，你们让一让，大家可以一起洗。” “就是啊，我们都是同门，而且我们刚来，作为师兄，你们难道不是因该谦让一下，怎么一点师兄的样子都没有。” “吆呵！” 甄平怪叫一声，上下打量几眼说话者。 “看什么看，你到底让不让！” “呵呵，让，怎么能不让，既然师妹开口了，那就来吧，师兄这就给你腾位子。” 说着立马侧身，让开一个口子。 身旁的弟子听说有师妹，一个个都齐刷刷的扭头看过来，离得最近的两个不停往旁边挤，只恨自己现在太过邋遢，不好意思开口邀请。 两个师妹进去了，剩下的也抬起脚，准备跟上。 “干什么，干什么，谁叫你们过的，都退回去，等师兄们洗完了才轮到你们，这是规矩懂不懂，新来的要学会尊敬先来的师兄。” 有一个弟子不服，横着脸就想挤进去，被一把给推了个踉跄。 “怎么着，不服气是不是，有种打我！” 叶真左右看了看，这些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虽然个个义愤填膺，可面对高年级师兄的霸凌，敢站出来的一个都没有，引得那些师兄们“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局面僵持了一会儿，这些高年级弟子洗完后到没多留，陆陆续续的离开水池。 叶真不起眼的跟在人群中，等高年级师兄走了才来到池边，由于手掌昨天磨破的伤还缠着纱布，试了几次都怕伤口沾水，杵在那很是难受。 “师兄，我帮你擦一下吧！” 说着，宋彩衣拿过叶真的布巾，在水里搓了几下拧干，够着腰帮叶真仔细擦了擦眼角和脸庞。 擦完后冲着叶真甜甜一笑，转身牵着一旁的师妹离开。 “哇，师兄，你什么时候和宋师妹好上的？” 叶真还有些晕乎乎的，扭头顿见一个胖脸小子投来羡慕的眼神，那双绿豆小眼睛睁的跟弹珠似的，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不仅是小胖子，看见刚才一幕的，都眼神直勾勾的。 像是要看出他这家伙哪里特别了，到底那点吸引宋师妹了，又或者希望从他口中，得出点什么秘籍之类的。 小男孩荷尔蒙分泌过剩。 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冷处理是麻烦最小的解决方式。 “哼，这家伙，不过就是问问他，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以后别跟他玩了，我们都不理他，看他一个人能怎样。” 作为当事人，起先问话的小胖子钱学文却闷闷道：“你们怎么这样，干嘛这么小气，我爹说，为人要大气，小气鬼没出息。” 舞岩恨恨道：“伱说谁小气，找打是不。” 钱学文倒也硬气，立即怼了回去：“你长这么高大，刚才那些师兄欺负我们，怎么么没见你去打他们，我爹说你这种人最没用，欺软怕硬。” “你特么再说一句！” “说就说，我就不怕你。”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几个幸灾乐祸站在一边，有几个看不下去的赶紧拉着二人劝说。 “时间快到了，还不回去，等下要挨罚了。” 不知道是哪个人说了这么一句，看戏的都赶紧往回跑，小胖子和舞岩也不敢真就第一天便打架斗殴，火光四射的对视两眼，互不相让的往回跑去。 叶真不知他走后还有这种小插曲，放好杂物就出门在外面集合。 入门第一天自然不会教他门武艺，等人都掐着时间到齐，王教习命令管教师兄带着他们开始第一次晨练。 所谓晨练，就是跑步。 他们的位置是七绝堂一处较为平缓的山腰，出了生活区，外面是光秃秃的大山坡，绿草茵茵，视野开阔，偶尔还能见到几只早起觅食的野兔，也不害怕生人，一蹦一跳的从路上跑过去，一头扎进草丛里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