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择
城市不会因为两个人的离开发生改变，他们走的悄无声息。 沿途的人和事对笨蛋来说都充满新鲜，但他就要这样离开了。 他没想过，自己第一次离开那间屋子，不但出了门，还出了城。 像是逃离了某种束缚和宿命。 优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一个男人一同远行。 “轰隆隆——” 天空轰鸣，漆黑的蓝天瞬间蔚蓝，铺满一层蔚蓝色的冰晶。 “嘀——嗒——” 刻刻帝转的愈发缓慢。 “齿轮老化了吗？”优奇怪道：“从我记事起，那个时钟就一直再转没有出现过偏差，今天的时间……” 优望着时钟，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只是优发现了，时城的居民也发现了，一路走来关于时钟的议论不停。 “那个时钟……” “是啊是啊，让人很担心它会掉下来呢。” “天气变化也很快，一会儿黑一会儿亮，现在天空蓝的吓人。” “嘀——嗒——嗒——” “时钟出现问题了！它的秒针不动了啊！”优惊呼一声。 笨蛋仰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时钟。 和时钟本身没关系，大概是人快不行了。 “继续走吧。”笨蛋淡淡道。 优连忙点头。 “嘀——嘀——嗒——嗒——” “嘎——滋——” 时钟转动的声音，像是里面的零件已经老旧生锈到无法使用，但却拼命的运转。 就像某个拼命的人一样？ 笨蛋停住了脚步，顿了顿，低着头继续前进。 快到了，城门很近了。 温暖消失了。 时钟散发的光芒从他身上离开了。 笨蛋很快反应过来，发觉居民们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第一次，它不亮了。”优怔怔道。 “继续走。”笨蛋默然。 优回神后，连忙小跑追上笨蛋，急促道：“这么着急着训练吗，很辛苦的诶。” 我不是急着修行，我是急着离开这座城市。 她要死了啊！ 时崎狂三会死啊！ 笨蛋从日记那尾页的内容就有猜测。 但又能怎么样？ 笨蛋如行尸走rou般朝着城外走去。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太弱了，弱到连一颗啵啵青菜都打不赢。 可是。 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就要死了啊。 笨蛋忽然感觉好冷，被全世界抛弃的冷寂。 这就是孤独吧？ 到了。 “到了，我去和守城的冒险沟通，我们马上出城了。”优旋即跟上笨蛋心中所想的话，朝着城门上起跳。 “咔——” 像是某种断裂的声音传来。 笨蛋木木的转身。 时钟从中间裂开了一丝缝隙。 笨蛋的心忽然被紧紧揪住一般难受。 “你哭了啊，笨蛋先生。” 完成手续的优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笑着正打算和笨蛋打招呼，忽然愣住了。 笨蛋疑惑的抬起手指，划过湿润的脸颊。 眼泪？ 笨蛋凝视指尖的水滴，头也没抬，询问道： “信上有提到她自己吗？” “有啊有啊，她说自己出个远门，顺利的话快去快回，也有肯定花些时间，让我照顾好你。” 笨蛋木木的点头。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笨蛋先生。” 笨蛋仰头，笑了。 “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优受到感染，也开心道：“是吗，对于接下来的征程，我也很期待呢，毕竟是穿越暗黑西西里森林这种前所未有的挑战。” 笨蛋仰头，望着出现裂缝的天空。 “有个人要为你死了。” “嗯？”优不解。 “你无能为力，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怎么办。”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优挑眉思考，很快组织好语言，回答道：“很伤心吧，什么都做不到，听起来就觉得无法接受。” “是吗？”笨蛋淡淡道。 天空碎裂了，时钟从中间折成两半，笼罩着时城的屏障褪去。 时城极西方，不断传来震动。 笨蛋望去，能看见某个巨大的轮廓。 【名称】艾伦.耶格尔 【属性】神秘系.rou体系 【阶位】？？？ 【生命值】59%（受伤）（缓速） 【力量】？？？ 【速度】？？？ 【精神】？？？ 【介绍】异世界旅客，改变了历史重大进程，心怀信念，一切为了自由。 笨蛋的右手攥紧。 巨人之国的领主，离开国度往东而来，是为了我吗？ 笨蛋朝那片战场望去。 一条冰晶覆盖的路从空中落下，似乎有一个人站在顶端。 不，那条路上有两个人。 【名称】艾斯德斯 【属性】时间系.冰系.rou体系 【阶位】？？？ 【生命值】44%（重伤）（缓速）（超负荷） 【力量】？？？ 【速度】？？？ 【精神】？？？ 【介绍】异世界旅客，改变了历史重大进程，渴望征服和战斗，信奉实力至上。 【名称】时崎狂三 【属性】时间系.精神系 【阶位】？？？ 【生命值】9%（重伤）（持续出血）（冻伤）（致幻）（虚脱）（超负荷）（禁锢） 【力量】？？？ 【速度】？？？ 【精神】？？？ 【介绍】异世界旅客，改变了历史重大进程，似乎背负着不曾讲述过的包袱。 她快死了啊！！！ 笨蛋咬牙，朝着天空大喊。 “林蒙林蒙林蒙林蒙林蒙！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帮帮我，帮帮我！” 优吃惊的望着笨蛋，长大了嘴巴。 这是怎么了？ 居民们诧异的望着那突然发疯般朝着大喊的少年，对着天空不管不顾的重复着那个名字。 那是他的亲人吗？ 只有笨蛋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握住了笨蛋的心脏。 压抑的弥漫着这座城市，就像是被扼住了脖颈，城市突兀的陷入平静。 “咚——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像大鼓一样厚重。 笨蛋能看见优的表情定格住了，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笨蛋如今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笨蛋还是那个笨蛋，但笨蛋看见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无法去描述那种存在，但他就是看见了。 那是什么？ 污染的源头？ 笨蛋笑了，他察觉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少，这具身体的归属感在被剥夺。 林蒙做的？ 罢了。 你要那就给你吧。 毕竟我什么都做不到。 “轰——” 时城里，一道漆黑的光柱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