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续
这就走了？所以这些人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是干嘛？听兜帽人的最后一句话，难道就是为了确认这里的“瓦力”是真家伙？ 青木恒想不明白这群人的意图，但他知道不能放任这些家伙溜走，于是他用能力将集装货车的右前轮胎破坏。 前轮突然爆胎，让车上的清洁工和壮汉大为跳脚，他们不知道这是人为，只当是自己今天被上条当麻附体——太不幸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从集装货车上下来，打算撬开停放在路边的其他车辆，用来进行跑路。 可惜的是，他们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已足够警备员赶来。 看着荷枪实弹的警备员，清洁工模样的男人暗叹一声，搓掉了面上的伪装。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青木恒则是惊讶地发现，这家伙就是他和吴茗馨听完日语公开课回家那天晚上所遇到的发火能力者。 发火能力者现在很是郁闷。几天前，他探查了第三学区的各个大街小巷，记录了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捷径，也留意了哪些道路是死胡同，哪些巷子是被杂物堵住。本来以为逃跑路线万无一失，没想到最后是跑路的工具出了问题，还有就是警备员反应的速度也比他们预料中的快多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虽然他还是个能力者，但能力只有level2的程度，平时也就是用来点支烟，或是用来烧掉化妆用的道具，正面战斗力几乎为零。所以他很是干脆地举起一只手，示意投降。 至于为什么只是举起一只手，当然是因为他另一只手还搀扶着同伴。 被发火能力者搀扶的壮汉也是叹息一声，他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孩子没有昏迷过去，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打翻，不过这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怪不了谁。 两个没有战意的不法分子毫无意外地被警备员收押，已经走远的兜帽人也被青木恒一直关注着。 如果青木恒想留下兜帽人，他随时能在兜帽人的身边引发一场小型核爆，或者向对付亚雷斯塔那样，直接把兜帽人整个地转化掉。但这样的做法非死即伤，青木恒跟兜帽人没有仇怨，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他只是观察着兜帽人，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情况，也好在心里留个底。 只见兜帽人灵活地躲过急于赶到现场的警备员，此时已经远离了博物馆。在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他身上的黑色带兜帽外套和脸上的跳子面具消失不见，整个人一秒变装，原来是一个留着长长黑发的小女孩。 小女孩变魔术似的，把外套和面具变走，又变来一个卡通背包斜挂在肩上，成功变了个样后，她轻松地混入人群远去。 见到这一幕的青木恒恍然，怪不得之前兜帽人会突然出现，感情是临近走到现场才换装的吧。不过，这个女孩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是空间类能力没错，但又跟空间移动有点不同，也不会是储物空间，因为青木恒只感觉到空间波动，却没观测到空间重叠的痕迹。 青木恒确定兜帽人的身份后，也就收回感知。 此时，一个警备员走进了博物馆，正欲救援倒地市民的她，却一眼就看到了被机器人用机枪指着的青木恒两人，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 这比犯人挟持人质的情况还要严重，因为只要是人，就多少还能保持理性，也意味着可以谈判。可现在拿武器对着小孩的是一个机器人，黄泉川爱穗甚至不确定这东西会不会突然开枪。 就在这时，机器人调转过头来，两管机枪抬高，然后双管齐鸣，当然，从枪管里飞出来的不是子弹，只是一些纸屑。看到这一幕，黄泉川爱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吴茗馨也翻了翻白眼，武器形态的礼炮，魔术师的老套路了。 黄泉川爱穗见危机解除，连忙跑到青木恒二人面前蹲下，询问他们有没有受伤。此时黄泉川爱穗还是二十岁出头的青春少女，这次的行动是她领队，而现在的她还保有着一些“那方面”的渠道，所以提前得知了风声，这也是这次警备员“出警”速度如此之快的缘由。不得不说，这次来袭击博物馆的恐怖分子真的很倒霉，各种因素的叠加之下，让他们的行动以完全的失败告终。 在黄泉川对吴茗馨“嘘寒问暖”之时，医护人员也赶到现场，一副副担架在博物馆门前进进出出，把昏迷的市民逐一抬进救护车里。最后，没什么事的青木恒和吴茗馨也没有逃掉送医的命运，被黄泉川强行塞进了救护车里。 两人去到医院一番检查，尽管没什么事，但还是被留院观察了两天。 两人好不容易熬到观察期结束，以为事情到此为此，却又被黄泉川逮住，说是要向他们了解情况。于是两人刚出医院，又进了警备员的第73活动支部。 由于监控系统被潜入保卫室的“清洁工”破坏，所以那段时间里博物馆的摄像头并没有工作，这就导致警备员也只能从目击者和犯人的口供中了解案发经过。犯人当然已经审讯过了，现在黄泉川就是想让青木恒他们做一下笔录，以印证当时的情况。 “当时的情况是？”黄泉川拿着笔和本子问道。 “…………。”吴茗馨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嗯，就是这样。”青木恒在一旁补充。 “所以说，茗馨你真的一个人打倒了原田一郎？”黄泉川问。 “原田？就是那个大个子？”吴茗馨眨眨眼。 “对。” “是我打的。”吴茗馨一副敢做敢当的侠女样子。 “……” 说实话，一开始听原田一郎供述说自己被吴茗馨放倒时，她是不信的。开玩笑，你一个两米多高的成年男子，说自己被孩子打翻——你当这是写小说呢？ 但现在听完吴茗馨的叙说，黄泉川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禁感叹后生可畏，她小时候虽然也打架，但绝没有吴茗馨这么厉害。 “黄泉川jiejie，袭击博物馆的那些是什么人啊？他们还会再来吗？”青木恒一脸担忧地问道，实则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案情的进展。 果然，黄泉川听了青木恒的担忧，忙笑着安慰他：“别担心，幕后主使已经在昨天被我们抓住了。这群人已经算是完蛋了。” 说着，黄泉川从办公桌的文件中找出了这几天的新闻报纸，递给了青木恒：“你自己看吧。” 青木恒接过报纸，见一旁的吴茗馨也好奇探头，干脆把报纸上的有关消息直接读了出来。 “7月30日，第三学区一博物馆遭恐怖分子袭击，两名恐怖分子被当场抓获，现场无人伤亡。” “7月31日，存放在博物馆的‘瓦力’神秘失踪，连带消失的还有一台缴获的武装机器人。” “8月1日，警备队捣毁恐怖袭击分子的据点，将其头目逮捕。” “今日凌晨4：55，‘瓦力’在第十七学区被人发现——是外星人所为吗？”——8月2日讯 【这都能把锅甩到外星人头上。】 青木恒放下报纸，抬头看向黄泉川：“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吴茗馨拿过报纸：“没想到‘瓦力’竟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真的是外星人干的吗？” “啊，我正为这件事头疼着呢。”黄泉川挠了挠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青木恒：“连你们也没有调查出线索吗？” “嗯……没有。”黄泉川微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我们怀疑那个组织还有在逃人员，‘瓦力’消失一事大概率是出自对方手笔，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归还了，大概是因为组织被我们捣毁，即使留着赃物也不好销赃吧。”——这些话黄泉川没有说出来，她怕又引起两个孩子的担心。 青木恒看出了黄泉川的犹豫，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善解人意地转换了话题：“黄泉川jiejie，你为什么会当警备员啊？” 黄泉川：“你问这个干什么？” 青木恒：“只是好奇而已。” 青木恒确实很好奇。学园都市的治安系统十分奇葩，这里没有警察，而是由风纪委员维护校内治安，由警备员维护校外治安。其中风纪委员的担任者是各校甄选出的优秀学生；而警备员则是由教职人员担任。值得一提的是，警备员是自愿担任，工作也属于义工类型，所以是不发工资的。 说实在的，青木恒很怀疑这套治安制度的合理性，现在正好有机会，他想知道黄泉川爱穗为什么会选择这份福利与风险完全不相匹配的职业。 黄泉川：“……” 青木恒看黄泉川沉默，自己也沉默了，看来转移话题大失败啊。 好在吴茗馨又把话题绕回到了外星人身上，化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三人谈话结束后，警备员在上午的工作也告一段落，黄泉川请吴茗馨吃饭后，顺带着把两个小孩送回家。至于青木恒，则是以“在医院吃过”为理由，拒绝了黄泉川请客的好意，吴茗馨虽然知道真相，却也没有拆穿他。 ………… 河间公寓，青木恒与吴茗馨互道再见后，回到二楼的家中。 他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桌上，带着在路上买来的稿纸和铅笔进了书房。 青木恒坐在书桌上，一笔一划地复原着那天默记下来的“瓦力”号内部设计。但他发现自己实在有点过于自信，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记得住，就能用图画表示出来的。 所以他只好先在互联网上学习了画设计图的一般方法，再运用到实践当中。也幸亏青木恒本来就有点画工基础，这才不至沦落为抽象派的艺术家。 绘制出“瓦力”的构造图无疑是个很费时间的事情，好在青木恒的耐性一直不错。从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光逐渐地由白炽转为橘红，水杯里的水位升了又降，房间内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却一直不曾停止。终于，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也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书房完全被黑暗笼罩之时，青木恒停下笔，起身去开了房间的灯。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画了好几份构造图，但表现效果都不怎么理想。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青木恒的进步速度很快，从最开始的“只有自己看得懂”，慢慢进化到了“通过自己讲解，旁人也能大致明白”的程度。 青木恒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打算吸取之前几次作画的经验教训，一鼓作气地创造出“不用讲解就能勉强看懂”的构造图。但是现在存在一个问题：买来的稿纸只剩一张了。 青木恒不想再跑下楼去到便利店买稿纸，他看着桌面上的废弃稿纸和仅剩一张的干净稿纸，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没错，青木恒就是想把已经使用过的稿纸转化为新的。他的能力只需要遵守“守恒”这一个规律，所以只要质量相等，他就可以自由地把一样东西转化成另一种东西。当然，青木恒现在才刚得到能力，所以对于这样的转化还不是很熟练，要想顺利使用的话，最好是有一个样板给他作为复刻的模板。显然，那张干净的稿纸就充当了这样的模板角色，事实上，新转化的稿纸一直到原子层面，都跟充当模板的稿纸别无二致。 通过这种cao作，青木恒很快地又获得了一叠崭新的稿纸。 【感觉我现在就是在卡BUG。】 青木恒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稿纸画了起来，他今天一定要把这构造图完成！ ………… 翌日，青木恒在正常作息时间起了床。他昨夜奋战到十一点钟，终于把构造图的初稿完成，今天只要再加上一些标注就算大功告成。 下午，青木恒带着完稿的图纸去楼上串门。 或许这时有人会问他为什么要等到下午再去，嗯，那是因为上午吴茗馨不在家，青木恒上楼拜访时只看到门上贴着的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 吴茗馨去了第六学区的游乐园，有什么事下午再说。 于是，青木恒只好现在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