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向（二）
“可是我看小遥和她这一脉的分家似乎相处得不错？” “当然，她的父亲日向平彦待人友善，大概是所有宗家里对分家最亲近的了，小遥应该也是受他父亲的影响，那些分家也因此非常维护他们。”辉夜彻解释道。 “日向一族的复杂情况便是在这里了...”他接着轻轻叹息一声。 旬疑惑地看着他。 “若所有的日向宗家都把分家当成奴仆来对待，兴许反而是件好事。”他抱着双臂，微闭双目说道。 “啊？彻大人？”旬更疑惑了。 “你不能理解，是因为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忍族也好，忍村也好，都是军事组织，上下阶级森严，尊卑有序是正常的事。” “在许多忍村中，不要说把族人当奴仆了，即使小有权利的中忍，也能对同村中素未谋面的下忍生杀予夺，这就是乱世的残酷。” 旬闻言点点头，这倒是事实。 哪怕是现代战争中，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上级军官不仅能cao纵下级士兵的生命，真正可怕的是让人生不如死，他曾听闻某个已经在世界大战中被灭国，喜欢吃泡菜的国家便是如此。 “可便是牲畜也知道逼急了便反抗的道理，何况是忍者呢。”辉夜彻继续说道。 “若日向一族所有的宗家都残酷地对待着分家，那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要么所有的分家一如既往的被统治着，要么分家奋起反抗。” “笼中鸟虽然能夺去分家的生命，可宗家的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人左右，如何是分家数百人的对手。” “暗杀、下毒、幻术、制造意外，甚至暗中委托其他村子或忍族的忍者袭击，分家若下定决心想要推翻宗家的统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从古至今反抗家主、反抗统治者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所以您的意思是？”旬问道。 “导致分家不能统一，甘愿被统治的，正是宗家所采取的温水煮青蛙的政策啊~”他感叹道，“你知道这个典故吧？” “是...” “宗家中，有像小遥的父亲那样的，对待分家如同真正的亲人的人。” “有冷血至极，将分家的性命当牲畜一般对待的人。” “有以宗族大义之名，从保护弱小族人、保护血统的角度出发，去统治分家的人” “有以森严的规矩和礼仪，奴化分家的思想，让他们不敢生出异样的心思的人。” “也有如本家一般，为了宗族的存续，小心地平衡着家族的各股势力。” “态度各异的宗家，也让各脉的分家不能统一思想，有些想要反抗，有些希望维护宗家，有些在被长久的统治下已经习惯了当奴仆，还有些从保护弱小族人的角度出发希望继续维持这种制度。” “这不正如一锅温水，让分家始终不能集中力量，解决日向一族的痼疾吗？” “原来如此...可是宗家们，就没想过改变么？”这虽然听起来是一个蠢问题，但是毕竟是传承千年的忍族，总应该有先见之明的宗家出现才对。 辉夜彻摇摇头，“除非日向天忍再生...” 旬明白他的意思了。 忍者们，终究是要用实力说话的，如果日向一族出现了像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这样的人物，还有可能打破一切，重塑规则。 若只是寻常的人，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即使思想再怎么超前，决心再怎么强烈，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所以未来的鸣人能改变日向一族的制度啊，既有思想又有实力，还有坚韧不拔的决心，才能改变现状。’他在心中感叹着。 “可是现在形势有所变化了。”辉夜彻说道。 “日向一族一直以来采取多生多育的政策，让宗家的弟弟meimei成为宗家替死的影子，以此保护宗家的血统。” “但是十几年前日向天御却偏偏生了个双胞胎，仅仅是差一秒降生便沦落为宗家，势必让那孩子比一般的分家们更加心怀怨恨。” “而且，这个双胞胎弟弟的天分，比他的哥哥更高。但却因为晚出生一秒而不得不从宗家的掌权者，变为被时刻cao控着生命的分家。” “如今有不少希望反抗宗家的人，已经暗中围在他的身边，日向一族此刻正是波云诡谲之时，你要小心别被卷入进去。” “...是，我明白了。”虽然是坚定的盟友，但到底他是姓辉夜，而不是姓日向，除非他有千手柱间和漩涡鸣人一样的才能。 “可是既然您都察觉到了日向日差的问题，那么日向宗家的人？” “若是一般人被宗家发现有不轨的意图，自然会被强力镇压，但是他毕竟是族长的次子...而且他的双胞胎哥哥比想象中的要更维护他，所以...” “大概宗家也在苦恼，该如何处理此事吧。” “可是彻大人，我不太明白，日向一族似乎和我们辉夜不太一样，为什么会成为坚定的盟友呢？”旬继续问道。 “哈哈哈。”他开心的笑起来。 “我小的时候也问过父亲这样的问题。” 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解释了起来。 “因为原本的辉夜一族，是和日向一族一样，被森严的家规和阶级所统治的啊。” “与之不同的是，被称为战斗一族的我们，是以实力而并非长幼说话。虽然辉夜一族同样的保守传统，阶级分明，但是从来都是有能力的人才能站在家族的高位发号施令。” “也正因此，无论是我族的保守派还是革新派，历代族长都是由觉醒了尸骨脉的最强者继承。” “但是战国时代被终结，一国一村制度建立，原本谁给钱就为谁卖命的忍族们，有了固定的效忠对象，加入了木叶的日向，便不得不与族地在水之国的辉夜划清界限。” “可谁成想，我们一族也发生了分裂，不满对待族人过于严苛，在家族内部实行严酷的阶级统治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了革新派，与保守派发生了争斗，迁徙到了田之国。” “因为日向与辉夜多年来频繁的通婚，田之国又正好是火之国的盟国，所以即使革新派的理念与日向一族已经大不一样，但还是成功继续维持了盟友关系。” “多来也不乏出现向怜一样姓辉夜却觉醒了白眼，甚至姓日向却觉醒了尸骨脉的人。” “可是我还是感觉，大家和日向一族的人相处似乎不太自在。”旬说的倒是实话，休与啊和这样冲动但又纯真的少年，数次发表了对日向不满的看法，只是都被他给拦了下来。 辉夜彻再次露出了笑容，“你不是说过，田之国的日向活的要比木叶的日向更快活些吗？” “因为田之国正是日向一族分家们逃跑的好去处啊。” “日向一族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性和白眼不外流，是不会允许族人随便和人通婚的，而远嫁到辉夜便是最好的选择，甚至许多娶了辉夜一族女子的日向男子，也愿意到田之国生活。” “而我们革新派原本在田之国独自发展，也需要强有力的盟友，因此也乐意继续维持着盟友关系。” “所以母亲和其他日向的族人，在田之国生活的如此开心，是因为脱离了樊笼啊...”旬轻声感叹着。 “没错...如今我们这一分支搬迁到木叶村，两族结盟的形势亦有可能发生变化，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更不要和日向发生冲突，明白吗？你也要管束好那些孩子们...” “是，我明白了！” “好孩子...” 等到旬离开，辉夜彻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辉夜一族初到木叶村，不得不万事小心，日向又是他们在村子里唯一的盟友。 而他身后的阴影流动，慢慢凸显出一个人来。 “彻大人，您是想将旬培养成您的继承者么？”辉夜勇低着头问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们会一直留在木叶村中，还是回归天羽镇的本家，都是还无法确定的事。” “不过，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可是，旬的那些能力...”他一直对旬的表现有所疑虑。 “他的能力看起来确实不像血继限界，但是至少也排除了他身后有某个神秘人。”在火之寺的时候，勇还担心过是否真的有某个神秘人教导他。 但是来到木叶之后，这种担心就已经消失了。 先不说木叶存在的感知结界，就是木叶的各种感知忍者，油***冢、山中、宇智波，甚至就住在他们不远处的日向。 要是真有什么神秘人，也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我不是说过不用担心么，忍者们向来是喜欢藏着秘密的...只要他心向着家族就好了。” “可是，以往首领的位置都是传承给觉醒了尸骨脉的族人...属下觉得辉夜幽更适合一些。” “我们可是革新派，不要抱守着这样一成不变的规矩，以往将族长和首领的位子交给觉醒尸骨脉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比普通族人强而已。” “既然旬是年轻一代中最强的，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族长或者首领。” “是，属下明白了。” “而且...他不是已经成为孩子们的首领了吗？”辉夜彻浅笑着说道。 ...... 日向一族的宅邸，日向日差正坐在桌子前看书，某个分家的上忍小心地前来向他汇报。 “日差少爷！” “小遥小姐今天带着礼物去辉夜一族了...他们似乎解除误会了。” “我知道了。”他淡定的说道。 “可是...这会影响您的计划吗？” “小遥还只是个孩子罢了，没关系。” “可您之前...”那分家迟疑地想说什么。 日差放下手中的书，回想起了一年前自己佯装无意地提醒敦志那几个孩子，他们的小遥小姐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伤心。 等到他们看见自己仰慕的小姐如此伤心之后，他又再次出现，故意装作猜测的样子说道， “似乎是因为平彦大人为了救怜而牺牲，所以才这么伤心啊。” 回忆的画面一闪而逝，他重新拿起手中的书，“无碍，我们还有许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