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之寺
旬的灵魂体在空中恣意地遨游飘荡着,看着远处的山林湖泊和满天的繁星,内心的阴霾被一点点驱散。 他正在测试【鬼蝉】特性所赋予的灵魂出窍能力。 如他所想,灵魂体能够自由地飞行、穿越障碍物,甚至潜入地下,虽然无法触碰实体或者使用忍术,但是几乎任何地方都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自由出入,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化成一道流光回归rou身。 只是试验过一次灵魂出窍之后,他就立马意识到这能力如果用来侦察、窃听的话几乎是无解的,恐怕只有白绝的蜉蝣之术能够比拟。 与蜉蝣之术相比,他的灵魂出窍还有一些条件限制:灵魂体不能离开rou身太远,当然随着实力的上升,这个距离也会随之增长。 其次灵魂出窍之后,rou身虽然会变成如同死物一样的龟息状态,最大程度的避免被人发现,但是总归rou身将成为无法反抗和防御的弱点。 但灵魂出窍的成长性却是比蜉蝣之术要更高的:即使某一天他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或者rou身被人杀死,也能以灵魂体的状态一直存活下去。 另外,继续修炼下去,未必不能像灵化之术那样具备一定的远程攻击能力。 正在旬暗自思考之时,大量的查卡拉光点闯入他的感知中,在灵魂体状态下,他的感知范围更远,感知能力也更强了。 他的内心一惊,以为又有雾隐突袭营地,灵魂快速朝感知到的查克拉方向飞去,结果发现是大批的木叶忍者以及一小部分的田之国辉夜一族忍者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当初救了自己的旗木朔茂,标志性的白色刺猬头很是显眼,还有辉夜一族的族长祭与他并排前行。 旬的灵魂飘荡着跟随他们,心中暗自思忖:‘怜告诉我的是他们明天早上才会回来营地,现在看来田之国的雾隐已经被清除完毕了。’ 以旗木朔茂和辉夜祭为首的双方十数名精英忍者齐聚在最中央的行军帐篷,紧张地召开战事会议,旬还在后排看到了现在还名声不显的自来也、纲手和大蛇丸。 他漂浮在三人的身后,一边听着情报,一边观察着还很年轻的三忍,同时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鬼蝉能力在探查情报上的优势,无论是旗木朔茂还是辉夜祭这样的强者,亦或是日向一族的分家长老以及另一名查卡拉感知型忍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双方主要就之后的战略部署与合作交流了一些意见,旗木朔茂已经在田之国边境耽误好几天的时间,必须尽快赶去西北防线抵挡雨之国的入侵,同时他也会带走大部分的部队。 革新派在此次事件中十不存一,保存有生力量和家族的火种才是首要,但是作为从战国时期就享誉忍界的战斗一族,在遭受如此打击之后不报复回去是不可能的。 因此辉夜祭在与旗木朔茂充分沟通之后,仍决定率领一支数十人的精英队伍前往火之国东部边境线与秋道堂东一同对抗雾隐,木叶一方已经通过情报确认,雾隐们正在向那里集结。 日向一族在此次天女祭庆典中也损失惨重,超过三十名族人在袭击中丧命,原本的护卫队只剩少数几人存活不说,还损失了一名宗家。 因此赶来支援的分家长老不仅带来了怒火,还有一支二十人组成的精英队伍,他们将与辉夜祭一起,向水之国及雾隐展开复仇。 自从忍村时代以来,日向一族的忍者通常都是作为侦察忍者打散混编到各个作战小队中,很少像这样全部由日向族人组成一支特别行动队,足见日向一族对这次事件的重视以及愤怒。 而旬他们这帮辉夜一族老弱伤残和木叶一方的伤员,会由木叶的忍者带回火之国,旬他们未来的一段时间都将会被安排在火之寺生活。 辉夜一族革新派损失惨重,被摧毁的几个族地恐怕几年内都难以重建,经过与火之国的商议,辉夜祭决定把在突袭时间中幸存下来的族人委托于火之国照看。 天羽镇和火之寺相距甚远,且火之寺位于火之国境内,雾隐无法同时袭击两个地方,这样无论战争如何发展,都能够极大的保存住家族最后的火种。 旗木朔茂经过一番考量,安排了一名中年上忍作为护卫队长护送伤员返回火之国,让旬意外的是,自来也将担任护卫队的副职,一起完成护送任务。 三忍各有所长,但自来也确实在综合实力上是最全面的。尽管现在的自来也还年轻,在忍界中名声不显,可作为三代火影的弟子以及圣地妙木山的人间代行者,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另外,旬在双方交谈中得知,水之国的辉夜保守派曾经私下派人与革新派进行交涉,似乎是想要劝说革新派投诚,举族迁回水之国,并入辉夜一族保守派的麾下,但被愤怒的辉夜祭斩杀数人,仅剩一名上忍逃走。 ...... 第二天一早,旬和一帮小孩就被召集到了一个更大的帐篷内,这里不仅聚集着其他幸存下来的族人,还有族长辉夜祭和他带领的一帮精英忍者。 辉夜祭先是沉痛的安慰众人一番,紧接着又表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态度,虽说辉夜祭明白水之国和雾隐村才是真正的主凶,但保守派参与事件并且为雾隐提供情报是不争的事实。 革新派和保守派原本尽管分裂,但是作为同族,两派仍然在私底下保持着一些生意和情报上的来往。 但天女祭袭击事件,将一族的两个派系彻底推向了决裂。 “诸位,我向你们保证,族人们的性命是不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牺牲的,我一定会让雾隐和保守派的家伙们付出代价,与他们不死不休!” “复仇!!!”随着辉夜祭话音落地,他身后一众族内的精英忍者大声的怒吼附和。 原本还很低沉的族人们也仿佛重新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成年族人们都情绪激动的喊叫着,想要跟随族长为逝去的亲人复仇,和旬一般大的孩子们大多也变得激动起来。 但辉夜祭的内心早就决定,除了散落在天羽镇不远的族人将会被接回去以外,眼前这批在战事中幸存下来的族人们都会被送往火之国避难,实在是此次雾隐和保守派的行动让他感到惊惧,但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忍界之中,火、水、雷、土、风五大国是妥妥的世界霸主,大多数忍界战争也是由大国之间的冲突造成。 而除五大国之外的各个小国家无论是在资源还是实力上都远远不如,之所以没有被吞并,除了历史原因和诸侯之间的名义问题外,还有就是夹杂在五大国之间的小国能够给很好的起到缓冲作用。 在和平年代,小国作为大国的附庸,能够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忍者所需要的的任务;而战时,大国可以将争斗放在夹杂在彼此之间的小国进行,避免对本国造成过多的损害,也因此,五大国彼此之间都是不接壤的。 相应的,小国的处境则比大国要艰难许多,和平年代要被大国搜刮资源和cao控,战争时期作为大国的战场,可能整个国家的建设都被摧毁,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次忍界大战雨之国要同时对周边多个国家包括火、风这样的大国宣战,就是为了成为新的忍界大国。 田之国作为忍界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国家,却是小国中少有的富裕国家。 田之国的气候和火之国相差不大,境内多平原,北面临海,因此自然资源丰富,农业和渔业都还算发达。 而田之国周边都是同样综合实力相差不大的小国,资源上并不比田之国差,彼此之间较少争斗,相邻的大国又只有一直有着良好同盟关系的火之国,田之国大名也乐于向火之国俯首称臣,所以自忍村时代以来长久地处于和平之中,境内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中型规模以上的争斗,唯一的一次全国动员也仅有一战时向火之国支援物资和少量忍者援军。 辉夜一族革新派自战国时代终结之后便迁徙到田之国,在田之国和平安逸的社会背景下,革新派得到了充足的机会和空间安全发展,开枝散叶遍布田之国的各个角落,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忍族。 但也正因为过于安逸优渥的生活环境,导致革新派的成员大多回归到和平的生活之中,或是成为商人,或是走上仕途,仍旧从事忍者这一职业的只占族群中的一小部分。 辉夜祭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在场的族人,安抚住情绪激动想要一起参与复仇计划的众人。 “诸位,革新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除了复仇之外,保存家族的火种,让家族的力量得以延续也是同样重要的!”说完,他扫了在场的孩子们一眼。 “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尽快的重建家族,但八幡、石川、玉枝等家族主要聚居的镇子都已经被完全摧毁,虽然我也很想把孩子们接回天羽镇抚育。” “但是...”他语气稍顿,“即使再不想承认,我也不得不告诉在座的诸位,在目前的形势下,即使是身为我革新派大本营的天羽镇,一旦再次遭遇到雾隐和保守派的袭击,恐怕也难以得到保全。” “因此,我已经决定,将诸位送往火之国,请大家照顾好我们辉夜一族的小树苗吧,家族的未来就靠你们守护了,拜托了!”辉夜祭说完向着族人们深深鞠了一躬。 孩子们大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气氛过于沉静凝重,只能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大人们。 对于成年的革新派族人们来说,他们从记事起就已经在田之国生活、成长,离开生活多年的家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疑是一件艰难的事。 同时,他们也反应过来,族长辉夜祭的这一番话是托孤于他们了,战事和家族的情况看来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族长和天羽镇的本家一定已经做好了随时被覆灭的准备,因此才会决定让此次事件中幸存下来的族人们另开分支,前往火之国。 良久,一位年纪约五十许的族人才站了出来。 “祭族长,看来家族又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我会带领这里的族人们前往火之国,也请诸位保重,保守派势大,并且依托于水之国和雾隐村,我虽然不清楚战争的形势和家族的策略,但复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有不断积累力量,才能完成复仇,慰藉族人的在天之灵。” “我明白,汤叔。”辉夜祭郑重地向老者回应。 旬没有见过后者,不过对方看起来在族内颇有名望,他站出来回应族长的期许后,成年的族人们似乎都慢慢放下了担忧,现场的凝重气氛也逐渐消散。 意见达成一致,辉夜祭上前和每一名族人,包括孩子们在内都亲切的交谈,安抚和鼓励他们在火之国开始新的生活。 旬独自坐在靠后的位置,因此几乎所有族人都已经安抚过后,辉夜祭才来到旬的面前。 后者对旬表现出了更多的热情,他猜测是因为怜的告知,让辉夜祭得知是旬的保护和拖延,才让他们成功等到旗木朔茂的救援。 ...... 火之国境内的道路很平坦,尽管带着大量的伤员和老幼,整只队伍也只花了四天的时间便到达了火之寺。 革新派与木叶一方的商议是,在大名城附近的小城镇为革新派建立新的聚居地,或者干脆在外围建立新的镇子。 但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定下来的事,革新派目前并不打算加入木叶,而是决定在火之国建立一个新的忍族据点,毕竟家族的主力还留在田之国,由此而牵涉出种种错综复杂的利益纠纷出来。 首先,木叶当然得帮助辉夜报请火之国大名的同意,其次,尽管木叶村在火之国内占据主导的地位,但国内仍有专属于大名的守护忍十二士及其麾下的守护忍部队,同时也零零散散所存在的一些忍族,这些忍族小的仅有数人,大的也不过三四十人,但这些忍族都是各自为火之国内的大贵族们服务,是专属于各大贵族的私人部队。 而辉夜一族想要凭借几十个人的分支,在火之国建立一个新的忍族根据地,自然会吸引火之国内各方势力的关注,有些想要阻挠,有些想要试探着与革新派联合,有些希望直接获得革新派的效忠,有些仅仅是冷眼旁观,不一而足。 火之寺位于大名城西北方五六十公里的位置,是火之国的国寺,平时并不接待宾客,仅在大型庆典或重要的节日,供大名和一众贵族、官员举行活动。 寺院被高大的红墙包裹,金色的大门足有三层楼高,两尊比正门更为高大、面相凶恶的金刚塑像分立两侧,只是一眼便让众人内心顿感庄严和肃穆,住持领着一众僧人立于大门下迎接木叶和辉夜的队伍。 住持名叫真慧,年纪已经很大,留着长长的白须,头发也已经掉光,总是眯着眼睛,是一个让人感觉和蔼可亲的老头,尽管看起来行动迟缓,说话的声音却中气十足。 短暂的欢迎和寒暄之后,众人被住持安排在一个大院中住下,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在辉夜一族与木叶村及火之国的各方势力商定下来之前,他们这些人都将在火之寺度过了。 至于木叶的伤员和护卫队,他们在火之寺休整一晚之后就会继续出发返回木叶。 ...... 火之寺一公里外的山坡,几十个辉夜族人身着黑衣悲伤地站在几块慰灵碑前,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住持领着另外几名僧人诵念祭文和往生咒。 火之寺提供了后山的空地给辉夜一族举行葬礼,等到正式确定在火之国的族地,再将慰灵碑迁走。 阴沉的乌云笼罩,细密的雨水簌簌落下,犹如一根根直戳人心的银针,倍增生者的痛苦,嘈杂的雨声中能够听到人们压抑克制的啜泣声。 旬面无表情地站在雨中,小脸迎着雨水,望着乌云,仿佛有无数灵魂躲藏在阴云的缝隙之间,安静的注视着,与他们作最后的告别。 冰冷的雨水带走了人间最后一点温度,让他的脸和手脚僵硬麻木,他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流下,所有对生命的憎恨和厌恶化作一条毒蛇,在心里潜伏下来。 这场大雨暂时尘封了残忍的过往,辉夜族人们开始在新的生活中恢复过来,作为一个传承千年的忍族,他们展现出了顽强的韧性和生命力。 辉夜祭留下了一部分精英作为火之国分支的高层,正式开展与火之国大名府的交涉;以往担任过行商的族人开始向四周的城镇和大名城活动,为家族谋取资财;家族的忍者们在保持训练的同时,帮着僧人们承担一部分火之寺的护卫职责,偶尔也接取一些周边村镇的任务;剩下的老弱妇孺则帮着寺院干一些不重的杂货,算是对火之寺收留他们的回报,活力重新在辉夜一族的身体里涌现。
很快便是一周过去,旬独自坐在屋外缘侧的地板上,眼神似是呆愣地看着远处,实际上心神沉浸在精神空间中新获得的【格斗场】,观摩不同名家的格斗技巧,阅读他们的战斗思想和对敌经验。 “小旬,该吃晚饭了噢,不要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嘛。”说话的人是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女,额头上还扎着绷带,两缕刘海各从两边垂下,笑容温和甜美,看起来尽管仍是受伤的状态,却透露出阳光的气息。 少女名叫辉夜音,虽然当过忍者,但是实力低微,原本在玉枝镇帮着家里经营一家小型的杂货铺,由于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琐事,外貌也亲和,特意被族里选出来照顾旬在内的一帮小孩。 考虑到有十四个失孤幼儿的存在,除了辉夜音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也负责照顾他们。 总管火之国分支的,是从天羽镇来的辉夜彻,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据说是族内除了族长外数一数二的战斗力,之前的汤叔因为威望足够高,则作为辉夜彻的副手,另外还有一人名叫辉夜勇,担任护卫队长。 晚饭后,旬准备找个地方,再次进入【格斗场】继续观摩,但这一次,他被人拦下了。 “喂!你这家伙。”一个年纪与旬相仿,虎头虎脑的小孩冲到了旬的面前,他皱着眉头,装作一副凶恶的样子,在旬的眼里却显得既滑稽又可爱。 “你这个家伙,我观察你好几天了,怎么能一直一个人坐在一边呢!”小孩大声地训斥着。 旬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小孩,疑惑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即使再悲伤,也要努力重新振作起来啊,还有很多族人在呢。”小孩继续大声嚷嚷。 旬内心失笑,原来是想关心自己,“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而已。” “那不就是说明你有心事吗?” 小孩上下扫了旬几眼,视线最终落在旬的头发上,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是说你害怕被人瞧不起啊~” 绝大部分辉夜的发色均是黑色,有一些是褐色或者茶色,而旬的头发却是异于族人的银白色,这在辉夜一族中是非常醒目的,所有族人里只有他是这样的头发。 “虽然你这个家伙确实长得挺奇怪的,但是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是没人敢瞧不起你的!”小家伙说着一边走近了几步,一只手用力地拍在旬的肩膀上。 “我叫辉夜休,来自石川镇,以后就由我罩着你吧。”休一手叉腰,一手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摇晃着大脑袋。 “我们准备玩双六的游戏,你也和我们一起吧。”说完便拉起旬跑到另外一边的宿屋。 许是国寺的原因,火之寺内的一切都显得很高大,为孩子们专门准备的宿屋也是如此,即使十几个小孩在屋子里,也显得很宽敞。 这些孩子大多比旬还要小一两岁,地上甚至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女童四处爬着,只有休和另一个小孩看起来年纪与旬差不多。 地板上摆着一张很大的图纸,图纸上画着一个个格子,像一幅地图,每个格子中或是画着可爱灵巧的图案,或是写着【大雨】、【失火】、【继承遗产】之类的字样,图纸旁边还摆着数个竹筒和骰子,一个年纪比旬大两三岁的小和尚端坐在地图旁边讲解游戏规则,孩子们围拢在一起,大多听得津津有味。 ‘是类似大富翁一样的游戏吧...’旬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我们来啦!”辉夜休大声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几个小孩看到没有接触过的旬出现,都礼貌地问好。 “大伙听好了,他叫...诶,你叫什么来着?”辉夜休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过旬的名字。 旬哭笑不得,“我叫辉夜旬,来自八幡镇。” “原来是这样...大家听好了,旬可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你们可不能因为他的头发跟我们不一样就看不起他!”休双手叉着腰,大声地说道。 众人将视线汇聚到旬的头发上。 “这个…你要是不提的话,我想他们原本都不会在意吧。”旬无奈的说道。 “真的会有人因为头发不一样就看不起人吗。”一个茶色短发的小女孩接话道,她的声音有些许清冷。 “不会吗?……”休挠了挠脸,小声地嘀咕,“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啦,你们可要把旬当我们自己人!就是这样。” 休向旬一一介绍各位小伙伴的名字,包括那个声音清冷,名叫辉夜哀的小女孩。 “拙僧名叫宝井秀人,师傅尚未给拙僧起法号。”小和尚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地板上的游戏器具就是他带来的。 这些以往是为来参加祭典或者政事活动的贵族们的孩子准备的,大人们已经开始忙于正事,现在正好拿出来给这些失孤的幼童们玩耍,既能打发时间,也算是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慰藉。 旬注意到孩子们大多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毕竟都是小孩子,可以很快从低沉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旬心中暗道。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开始游戏吧!”另一个孩子催促道。 “是啊,是啊。”更多的孩子附和。 旬有心拒绝,若是刚穿越那几年,沉溺于欢乐、和平生活的他很乐于做一个小孩,和其他孩子们打成一片,但经历了袭击事件之后,他已经快速转变回大人的心态,他现在只想抓紧时间熟悉自己的各个技能,获得实力。 可惜实在拗不过孩子们的兴致和盛情,对于这些无害的天真幼童,他一向是硬不起心肠的。 “那边的几个呢?怎么不邀请他们一起过来玩?”旬指向远远的待在宿屋另一头的几个孩子。 “不用管那些家伙。”休发出不屑的声音。 “他们也是家族的一份子,难道就不是自己人了吗?”辉夜哀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似乎很喜欢反驳大大咧咧的休。 “那…那是……那是那些家伙说话太讨厌了,怎么可以对白眼睛的小伙伴说那种话,真是的!”休气急地反驳。 ‘原来是被其他的小伙伴拒绝了,所以过来拉我吗...’ ‘白眼睛的小伙伴,是在说怜?’旬暗忖,他认出来另一头围坐的几个小孩,似乎就是临时营地里抱团在一起,与怜相识的几个,还对怜露出过明显的憎恶表情,看来是在背后说了不少怜的坏话。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把亲人的逝去怪罪到怜和他的白眼上了吧。 “我看那些人也不太想我们一起,我们还是玩游戏吧。”又有小孩出声道。 “游戏!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