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诛邪
山崖边，萧十一背包栏里的那个木盒发亮，取出木盒的瞬间一道白光一闪而去，瞬间击散了逼近的能量。 “谁！”远处的山坡传出惊疑音。 “还记得老夫吗，你这个孽徒！” 白老头悬于半空，周身白光萦绕，仙风道骨的模样仿佛仙人降世。 “你既然还活着！” 夜色下，远处的山坡仿佛一只巨兽彻底苏醒，动了起来，随后一道身穿斑斓彩袍的中年男子飞到半空，他面如刀削，样貌英俊，但双眼却透着邪恶。 望着目露邪光的画道人，小萝莉帖紧了身边的大腿，一副要挨打，大腿先顶的打算。 画道人冷笑:“原来是苟且世间的魂魄！” “老夫纵使一缕残魂也可收了你这孽障，你把那背后高人叫出来吧，否则你还不够看！” “背后高人？”画道人疑惑，突然大笑道，“如今哪还有什么背后高人。” 白老头脸色微变，眼前画道人那身斑斓彩袍突然变形，紧接着一颗惨白的头颅从画道人的左肩头挣扎出来，面容竟和画道人一模一样！ “嘶！”萧十一惊咦，小萝莉也是被双头画道人吓到了，身子贴着大腿，一语不发地望着那场景。 白老头深吸一口冷气，从气质上他一眼分出主身是谁了，当即怒道，“你这异域的魔头，堕落的孽障，竟在此界犯下如此有违人道的罪恶！” “哈哈哈！”画道人面对辱骂，放肆大笑，鄙夷不屑道，“修道之人的心性也不过如此！” “当年我只是出言蛊惑，他便坠落深渊，连灵魂都交给了我，甘愿做力量奴隶！” 忽然间，惨白头颅睁开双眼，悔恨的眼神里夹着一丝期盼，呼喊道:“师傅救我！” 白老头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恨不得捏碎空间！ “师傅！救我！”惨白脸呼唤。 画道人冷笑，盯着白老头。 “住嘴！” 白老头恼羞成怒道:“你可是我的白清风的徒弟！” 惨白脸色的画道人噤声，忍着悲痛，望着那容颜已苍老的师傅，眼里依稀保留着一丝期盼。 白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痛心道:“孽缘啊！” 听着白老头无奈又痛心的语气，萧十一心头一阵莫名的难过，或许在每个老师的心底，一直记着那个最不成器的学生吧。 惨白脸的眼神暗淡几分，他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错，为了力量坠入邪道，这是修道之人的大忌！ 画道人对着惨白脸冷笑道:“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没彻底被我吞噬，不过你副模样早晚会成为我的灵魂，届时我将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力量会全面解封！” 惨白脸神色复杂，在后来的日子里，他知晓了这个恶魔如果拥有了完整的灵魂，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 此刻他望向年迈的师傅，眼里多了异样的期盼。 白老头见他眼神很复杂，知晓徒弟的念头正在生与死之间挣扎。 “师傅！除魔卫道！” 白老头眼神凌厉，干枯的双手在虚空一抓，无形的规则力量瞬间禁锢了画道人。 “为师这便带你解脱！” 白老头看着画道人那惊恐而熟悉的脸庞以及悲伤的惨白脸，顿时间觉得曾经是自己错了。 他痛心不已，想要放弃，却见徒弟痛苦的脸色比他还要坚毅，当即吟诵道法神诀。 “神为源，道为火……一切邪祟灰飞烟灭！” “燃！” 呼啦一道火光从白老头的眉心蹦出，刹那间像是点燃了火油一般，火炎如两条炎蟒咬向画道人。 道火中挣扎的双头画道人不断低吼，发出既愤怒又痛苦的咆哮，整个阴森山坡都被道火照亮，一座座黑色墓碑尽收眼帘。 萧十一愣了愣，我特么就是来触发剧情的，那我要这手有何用！ “老东西，即使你手段通天堪比神明，也不可能灭得了我！” 画道人挣脱出片刻歇息的机会，当即双手结印，朝着阴森的山坡命令道:“起！” 当即各种黑色的虚影如惊醒的蝗虫群从山坡的坟堆里飞出，它们悬在半空，似千军万马，黑压压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面对倾巢而出的画傀，白老头眸光冰冷，毫无惧意，反而有些满意，因为这样他就能全部剿灭。 他左手枯指并剑，施展一个剑诀，腰间浮尘迫不及待地飞出，指着黑云般的画傀，针锋相对之际，早已蓄势待发的白毫如一支支羽箭，猛然间化作千千万万道寒光洪流扑向那黑云一般的画傀大军。 噗噗噗……漫天都是刺透声，爆裂声，让人耳朵发麻。 白老头没有给画傀任何反扑的机会，他的徒弟正在消耗极大的魂力牵制画道人，此刻容不得他有半点拖拉。 望着一道道化作齑粉的画傀，画道人脸色巨变，既然无法重新凝聚！ “没想到你还能调动规则的力量，不怕引来他们的感应吗！” 白老头铿锵有力道:“你以为老夫没有准备吗！” 他枯手自袖间一抹，一道黄符从袖口里射向高天，龙飞凤舞的古朴字体吸收到天地气息，瞬间活了过来，它从纸符里飞出，咆哮间化作盘旋的龙影镇压而下，黄橙橙的光芒似一座圣山镇压着困兽一般的山坡。 刹那间，连同观战的萧十一都生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但他还有一种错觉，像被抛弃在了时光中，不禁心生迷茫。因为自己似乎成了时光的旅者，在观看历史长河里映射而来的旧景，那是一段令人震撼的故事，不只是开始还是结尾。 画道人失算了，他没想到那黄符有如此强大的封印力量，他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本源的力量反抗，哪怕玉石俱焚！ 他偶尔挣脱束缚时，解开了彩袍，露出部分黑雾滚滚的本体，泄露一丝蕴含腐败气息的黑烟。 “那是堕落神躯者的腐败力量！”萧十一心头一惊，不禁想起了云海天里遭遇的左斯。 白老头皱眉，他同样没想到那堕落的力量依旧可怕如初，腐蚀性极强，甚至能够腐蚀黄龙符的空间封印。 如果这里的气机泄露出去，将成为坐标，召来天罚不说，更有可能引来不可揣测的存在，祖师的所有努力将在他这里白费！ 肩头惨白的头颅察觉到了画道人的意图，当即眼睛发红，口中发出果决的吼音:“你吞噬我的一切，害我师门没落，如今休想再引来恶灵玷污这方世界，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白老头见徒儿动用秘法燃烧灵魂本源，不禁动容，师徒再相见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天地不仁啊！ “你疯了！如今你我一体，我死你也活不了！”画道人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他惊恐无比，完全没了底气，这次很可能会彻底消亡！ “师傅！杀了我们！” “快杀了我们！” 白老头紧紧地盯着那竭力压制邪恶的徒儿，以神为源的大道之火不断燃烧，有磅礴的力量在积蓄，它们如氤氲的仙雾，但似雾非雾，玄之又玄。 “这份力量应该够了。” 白老头自知快要撑不住了，他颤巍巍地抬起干枯的右手，中指上的简陋戒指亮起一点星光，有字符闪耀，紧接着它璀璨无比，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白老头左手一抓袖口，那身绣着“诛”字的道袍被他丢了出去，道袍迎风暴涨，遮天蔽日，瞬间将画道人包裹起来。 “愿这方天地从此清明百年，后继有强者！”白老头大叫。 接着他发出了清远的嗓音，如洪钟响彻云霄，“诛邪！” 字音刚落，天地间风声呼啸，有凤鸣龙吟，更有清气自九霄垂落，它们自天外而来，似绵延万里的天河，眨眼间灌入那枚星光闪烁的戒指。 得到清气后，戒指外光芒内敛，沉浸片刻，天地间忽然道音响彻，似一首亘古不变的曲子在天地间唱响，让人听不真切，唯有心生敬畏。 这一刻，萧十一感觉那老仙师与天地合一，与道合一，与岁月共生，让人心生渺小，忍不住叩拜。 道袍不断缩小，从遮天蔽日到巴掌大，再到遮天蔽日，偶尔有一丝一缕的黑雾溢出，但全被星光璀璨的戒指喷吐的清气净化。 过程持续了不知多久，小萝莉紧紧地抱着大腿，看着那玄奇无比的场景，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虽然看不懂，但她觉得好厉害，那宝贝真的很厉害。 最后天地清明，一切邪祟消亡的无踪无际，视野尽头有红日升起，晨光熹微，普照着一片峡谷大地，在峡谷的尽头似有一座金碑，与红日相宜得章，美不胜收。 近乎透明的白老头悲叹道:“修道千百载，却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古往今来，皆是强者为尊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究其根本，人类孱弱，愿后来者自强不息，凌驾天道！” 幸亏黄符龙影封锁了这片天地，否则这番话语便能引来天罚，萧十一不禁退了几步，能离远点就远点。 白老头的目光突然扫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后世可期啊！”苍老的声音随着白老头消散天宇。 山崖上，金色的光照在萧十一的脸上，将他衬托的像是一位圣人，然而萧十一却愣了愣。 “画道人没了，我特么是不是也少了点什么东西？” 小萝莉道:“我怎么感觉他应该想说后会有期呢？” 你个可爱小文盲，那是你只知道后会有期这个词儿。 萧十一冲着天穹喊到:“白仙师，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小萝莉抬眸，乌溜溜的大眼盯着黄耀，咧嘴一笑，“你的宝贝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