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骨
红云金顶之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玄衣男子被数十全身素黑的凡人团团围住,他们攻势强势,显然并不打算放他离开。 可即便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况,此人依旧不怒自威,与生俱来的霸气迫人不敢直视。 只可惜那群凡人似已有决绝之意,虽被霸气震慑,神色有波动,却依旧手持重器,不曾退让半步。 玉扇一展,冰锋骤出,倒下数人后,其他人立刻补上缺口,不让他有机会攻破。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终于……还是被我逮到了机会!” 一个手持长剑的白衣男子腾空而现,长剑的一端猛地刺入玄衣男子肩膀。 负伤的玄衣男子以血为引,幻化出数道身影,自己则以此躲避追杀,瞬间退出包围圈。 “以人为傀儡,不怕天谴吗?”他叱责。 “天谴?”白衣男子嗤之以鼻,“倘若真的有天谴,尔等又怎能活的好好的?” “凡人无辜!” “本就是将死之人,能被本尊用上,是他们的福气!再者,若不用他们,又怎能避开三十六重天的追查?”他讥笑,“瞧瞧,尔等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当年是,现在亦然!” 白衣男子执剑直指,“今日便留下吧!为你曾经所做的事赎罪!向你曾经背叛的人忏悔!” 既然天道不公,他便替天行道! …………*…………*………… 南禺山,十四山之一,十四山相距六千五百三十里,山神皆乃龙身人面,鲜少得见。 相传南禺山山上多金多玉,山下水流丰沛。山中有一洞xue,春入流水,夏出水流,冬则无水,佐水源自此山,水边生有凤皇、鹓(yuan)雏。 “找到了,我找到凤骨了!” 数月前,传闻四起,白帝凤骨重现南禺,修真修仙之士纷至沓来,引发寻骨潮。 故而此话一出,嫉妒,阴狠,算计骤起! 凤骨乃三界圣物,怎能为一人所有?自当是有大能者得之,谁抢到是谁的! “快让咱们开开眼!” “你们瞧!”那人兴奋冲冲的展示手中之物。 阴暗想法骤消,众人疑惑,“那是凤骨?” “自是当然!” 沉默片刻,众人捧腹大笑。 那人不解,“你们笑什么?” “兄台,你可知何为凤骨?” 他摇头。 他只为发财,旁的一概不管! 凤骨,顾名思义,凤凰之骨。 凤凰,凤为雄,凰为雌,乃太古四灵之一。凤凰全身皆为宝,持其五彩凤羽者,可上天入地;得其如花羽冠者,花香缠身四季不消;握其纤长尾羽者,不会迷失方向;若得凤凰三滴心头血,便可飞身成仙,长生不老! 凤落是凤凰一族殒身救世的说法,万年难寻一次,听说若是拥有凤落之骨,便可逆天改命! 远古,仙神中有一灵神——白帝,真身即为凤。其身姿卓越,一头白发飘逸,法术灵力鲜有对手,高居五方天帝之一,可谓三界传奇。 千年前,凶兽祸乱无净地,白帝殒身救世,平定祸乱。 白帝大义,本该三界追思,却被查出其多次以公徇私,违背天道,使得仙神对立,争端频发,更因其行事疏漏才导致凶兽祸乱无净地。 白帝成了众矢之的,凤凰一族乃至其他灵兽不知为何也尽数消失匿迹。 白帝凤骨因此遗落无净地。 不过凤骨向来是凤凰一族的辛秘,无人知其真貌。 “那这是何物?”闻言,那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寸之物。 “这貌似是小犬刚啃完的鸡骨头。” 那人赶忙扔掉,“既然无人知道凤骨真貌,这凤骨要如何寻得?” 嗯?有点道理啊! …………*…………*………… 干净老旧的杏色布鞋踏着青草徐徐而来,一袭素色白衣上飘落几片秋叶,不妆自粉的嫩唇微微发干,翘挺的鼻尖冒出点点汗珠,一双杏眸双瞳剪水,虽未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绝色,亦有出水芙蓉之清秀。 常年混迹深山的人都知道,方向在山里是很重要的,若是没了方向,是很容易走不出去的! 正当她毫无头绪之际,丛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闻声回头,赫然入眼的竟是一身姿似狮,头有两角,皮毛洁白的猛兽。 那白兽踱着威严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发着绿光的瞳眸倒映着这个清瘦的身影。
“能入了本座的口,是凡人的福气。”白兽开口言道,“你说本座先吃你哪里好呢?胳膊,大腿,还是你又白又细的脖子?” 它张开血盆大口…… “妖怪!”她幽幽吐出两个字。 那只凶猛的白兽瞬间闪到她身后,神色紧张,紧紧地挨着她。 “妖怪在哪?” 祂战战兢兢地询问。 她微微侧头,双目对上的是白兽硕大的鼻孔,乌黑的鼻毛根根分明。 良久。 妖怪指的是祂?!真是尴尬!白兽退坐于她身前一丈处。 “荒谬,妖怪岂配与本座并论!”壮硕的长尾在身后有规律的甩着。 真是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 “你可知本座大名?” 她轻叹,“原来是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妖怪。” “无知小儿,本座怎会忘了自己大名,本座乃是祥瑞白泽!不是妖怪!”粗壮的白尾不耐的狠敲地面。 “哦。” 白泽明显一愣,“哦?” 这个反应是否过于平淡? “祥瑞白泽是谁?” 祂努力控制情绪,“无知小儿给本座听好了!本座是无净地颇有威望的祥瑞,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可看透过去,预见未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然本座神出鬼没,踪迹难寻,鲜少有人见过真容!” “哦。”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瞧不起我?” 一声兽吼,响彻深山。 如此骇人的场面,她幽幽说道,“是你一直在梦中sao扰我?”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浇灭了祂的怒火。 “怎算得上是sao扰,不过是寻了方式告知于你,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来此地!” 这丫头不是一般的执拗,他废了好大功夫才让她妥协。 “本座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她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它所要之物。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白泽满目凶光,利齿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