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遮天之造化神玉在线阅读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第一百五十七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柴信望着这块来自泰山的祭坛基石,觉得格外熟悉,正是当年那座五色祭坛的基石。看来,西方这些来自星空的上古遗族果然是丧心病狂,显然是在十多年前他们离开之后,便将这块基石从泰山之上夺来,妄图研究出前往域外的方法。在这块基石之上,刻有一部上古天书,其中隐隐然有一些古老的文字,记述的正是有关所谓成仙的秘辛。天书的末尾有一幅残图,正是成仙地的一角残图!除此之外,在存放传说中的西方圣物,黄金圣衣与命运之枪的地方,柴信又发现了一枚骨片,却是另一角残图。如此一来,合共五角残图,已然占据了总共九片的大半。柴信抬手将黄金圣衣摄入手中,这是一件大圣级别的战衣,对而今的他来说亦有大用。以他的rou身之强,再加上诸般手段,仗之可战圣人!纵然不能久战,却也足以自保,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命运之枪又称朗基奴斯枪,通体为赤红色,传说中乃是被神血所染,具有莫测的威能。不过,此枪显然受过重创,表面有明显的断痕,而今不过是勉强接续在一起,虽然仍旧威能不凡,却已远没有远古时的神威。柴信却不肯放过,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西方这些家伙屡次掠夺东方,得了不知多少宝物,很多早已被消耗,而今取回他们几件圣物,也是理所应当。“阁下不要太过分,黄金圣衣取走也便罢了,还请将朗基奴斯枪留下。它的威能早已大不如前,不过却对我们有非同一般的意义。”突然,一道沉稳冷静的嗓音凭空响起。柴信却并不意外,目光如炬洞穿虚空,冷笑道:“过分?和氏璧、伏羲龙碑残块,哪一件又对我东方没有特殊意义?你们这些强盗夺走之时,可曾有半分犹豫?”他可不是叶凡,虽也有仁慈之心,但那是对自己人的。对这些西方异族,尤其是远古时代的入侵者,却是一丝怜悯也无。当初犯下的罪孽,至今尚未偿还!柴信这些话出口,似乎堵得暗中那人也是一滞,许久才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我身有道伤,本就来日无多,不想临终前还有一战。”一道有些落寞的身影凭空浮现,看起来约有五十来岁,金色的长发微有暗澹,面庞白皙如玉石,英挺如刀削。柴信知道此人是谁,论个人实力,这个家伙当属西方第一——神骑士。自幼天赋异禀,却无意中打翻圣杯,使神血浇灌自身,自那以后rou身便极尽强大。有上古前贤以惩罚为名,在他身上打下烙印,使其不能借助信仰之力修炼。实际上,却是有意磨练他,让他最终以自身毅力斩道,成就无上金身。在末法时代完全靠自己走到斩道王者的地步,这位神骑士完全有资格被称为西方而今的第一强者。毕竟,即便是传说中的教皇,或许在诸多宝物加持下,实力略胜他一筹,却也做不到这般地步。论修为,神骑士比先前死于柴信之手的神族还要逊色一些;但是若论战力,那家伙不够神骑士一只手打的!不过,他在斩道时受了损伤,即便信仰之力也于事无补,已然大限将至。“阁下如肯放下朗基奴斯枪,我便任你离去。”神骑士脸色平静,手中握有一杆暗金色的龙枪,看起来暗澹无光,十分平凡。柴信没有搭话,而是默默将黄金战衣和命运之枪收起,同样平静地望着对方,许久才漠然道:“你们欠的债太多了,这两件东西,连利息都不够。”他虽然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位强者抱有敬意,但不代表会手下留情,更不代表会放弃自己的行事准则。这些异族掠夺了中土无数神物,而今欠债还钱,实属天经地义、“既然如此,看来只能一战了。”神骑士感受得到他内心的坚定,最终长叹一声,身影消散在原地。“来天上战一场,胜了你自离去,败了便放下朗基奴斯枪。”柴信却并未第一时间出去,而是神念流转,将此地所有金银珠宝,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墙壁地板,全数收入了离火神炉之中。随后,他才迤迤然掠上天穹。这个时候,饶是神骑士早已看澹一切,但望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诧异之色,皱眉到:“到了你我这种地步,还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其实不止是他,许多暗中关注的圣城宿老,都在咬牙切齿地跺脚,只是不敢露面而已。柴信面色平澹,理所当然地道:“都是掠夺而来的民脂民膏,对我自然无用,但归还于民众却有大益处。”当年西方也不知从中土掠夺了多少财物,而今取回的这些,虽然全都意义非凡,但真论价值,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聊作安慰罢了。这些世俗之物柴信一件都不会留着,确实毫无用处,但却会归还国家,让它们发挥应有的效用,而不是放在这所谓的圣殿里发霉。“你竟还有此等闲情……”神骑士愕然,一时无言以对。柴信神色渐冷,缓缓开口道:“对你们这些入侵者而言,自然只是‘闲情’。可是对受难者而言,却是刻骨铭心的耻辱与仇恨!我不会因为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忘记了来自何处……”“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我的眼里,也并不比你们口中的‘凡人’更高贵。世俗之间,论品格高尚者,你我皆不能及。”他本就是个普通人,因缘际会才走到今天,从未忘记来处。故而,他极尽蔑视那些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家伙,杀人还要诛心。却从来不会对普通人,乃至比自己弱小的人流露出狂傲之意——除非,对方是仇敌。从始至终,他只觉得有“普通人”与“修士”的差异;却并不认可,所谓的“凡人”与“仙神”的定义。因为,那不止是对弱小者的鄙夷,更是对自己的不认可。毕竟,对普通人而言,修士若算神明的话;那对修士而言,大帝岂不也是母庸置疑的神明?何况柴信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帝也远非终点,其上还有更多更高的存在。若是从内心深处认可了这种森严的阶级制度,那无疑就是给自己套上了深深的枷锁。这对柴信而言,是绝对无法苟同的事情。神骑士听了他的话,却并未反驳,反而怔愣许久,最终默默点头。“可惜我寿命无多,否则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话音未落,他掌中的龙枪便微微震动,暗澹的枪神刹那间展露出绚烂的神辉,虚空为之震荡。下一刻,神骑士已然挺枪刺到柴信身前。“不可能。除非你向地球先贤忏悔,并亲手灭尽异族。”柴信声音冷冽,并无丝毫动容。他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替血染长空的前辈选择原谅,作为一个后来者,他能做得只是“讨债”两个字。上古异族欠的债,终有一日要清算。叶凡是不拘小节之人,他却睚眦必报。柴信右手虚握,龙纹枪随即浮现,化作一道金色的长虹,轰然划破苍穹,与对方的龙枪碰撞在一处。两杆神枪仿佛化出了真灵,纷纷脱手而出,在天穹之上自行交战。清脆的枪尖激荡之音响彻天地,无形的声波席卷天地,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却仍在七窍流血,面色白得吓人。柴信全身爆发出遮天的紫气,运转斗战圣法,左手推出皎洁明月,右手托起煌煌大日,一时间日月同辉,裹挟着震动万古的强大气息,向着神骑士碾压而去。神骑士童孔微缩,但却未恐惧,反而战衣勃发,浑身金光耀眼,身与大道相合,锋锐无匹的气息激荡九霄,双拳神辉璀璨,正面迎向那天穹之上的一对日月。“轰!”两人四拳轰然碰撞,明明只是一瞬,却仿佛有万千拳影弥漫,似乎贯穿了岁月长河,让围观者尽皆窒息,浑身动弹不得。拳意所过之处,天摇地动,山川崩溃,这一方小世界都在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两人身影交错,一刻也不停歇,打得风云变色,虚空崩裂。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似乎化作了两道虹光,在天穹之上反复碰撞,随手一击都裹挟着无穷的法则与道纹,汪洋般的神力泛滥诸天,强大得不可思议。“你果然不凡,尚未斩道竟已有这样的战力,古往今来也难寻见!”神骑士低沉的声音震彻天宇,勐然间后撤数十里,全身的神芒居然开始收敛。他立身于一片茂密葱茏的原始森林之上,双掌轻轻一震,无数植株疯狂生长,甚至在虚空之中扎根。眨眼间,神骑士身周的天地充满了无尽的生机,原先的杀机尽皆收敛,仿佛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彻底融入了天地自然之中。这种状态的他,看似锋芒不再,但却更加可怕。因为一切神威尽数内敛,连通了诸天法则,伟力全部归于自身,显然在酝酿着惊天动地的手段。这一招不出则已,一出则必定震动世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望着神骑士,最终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被万道加持的法则之力所激,他们根本承受不住。柴信身为先天道胎,对这种状态再熟悉不过,这就是一种近乎“合道”的境界。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对大部分人而言只能看运气,然而眼前这位并非特殊体质的存在却将之灵活运用成了一种攻伐手段,可见其才情之强大!不过,这却并不足以压倒柴信。、大圣之下,论对“道”与“法则”的理解,不是柴信自负,这世间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只怕尚未出世。神骑士在酝酿大势,他自然也没闲着。整个人瞬息间仿佛深入了层层虚空,被一缕缕无形无质的迷雾掩盖,简直像是遁入了另一片天地。看到这一幕,神骑士眼神愈发凝重,柴信这一颗的表现,比此前加起来都更让他震惊。尚未斩道的存在,对道的理解居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几乎能随性所欲的与道相合,简直匪夷所思。若是在北斗星域,一些底蕴深厚的人物见到这一幕,十有八九已经能够意识到柴信的特殊体质。然而,这位神骑士自幼在贫瘠的地球长成,虽然惊叹于柴信的逆天资质,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这一击若不能胜你,我便将命运之枪留下,转身便走。”柴信的声音极为平静,已然臻至无悲无喜之境界,双掌十指轻动,背后九条漆黑的神龙升腾而起。玄黄印无声地飞凌他的头顶,散发着迷蒙的气息,迅速与那九条黑龙融为一体。九龙拉棺图!这是柴信灵光一闪,开创出的一门崭新秘术。立足于斗战圣法,但却又极尽升华,超脱出了九秘的范畴,自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并不是说这秘术比九秘更强大,而是说它比其他任何秘术都更适合柴信,能够发挥出超越极限的战力。九条黑龙纵横百余丈,宛若黑色金属浇铸而成,散发着如同深渊般的恐怖龙威。出现的刹那,就让所有异族修士颤抖不已,感受到了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压抑,匍匐着无法动弹。神骑士望着柴信背后的那幅宏大图景,第一次流露出了骇然之色。虽然尚未真正接触,但他却已经意识到,这人生中的最后一战,自己胜利的希望,只怕是非常渺茫了。但是,身为骑士的无畏精神让他不可能认输。终于,两人的大道与法则碰撞在了一起。“轰隆隆!”仿佛无边无际的雷霆,又好似从天而降的陨石,瞬息间打破了场间的平静,方圆千里都沸腾了!九条黑色的神龙齐齐甩动长尾,看似速度不快,却瞬息间穿越虚空,将那化作巨棺的玄黄印,勐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