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公子
老夫人一听三老爷，也就是方心念的小叔方知清回不来了，本来乐呵呵的一张嘴，微微收了收，显然心情不太好，也不在说笑了，夹菜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来福的手都伸出去半天也不见老夫人接过去，显然已经没心情去看了，只好将礼盒交给杜mama，也没有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一揖过后就退下了。 方心慈由于今天是中秋就解了禁足，这几天都闷在屋子里，每天都要忙着抄女戒，心情着实不太好。 自从上回和赵恒之在离园发生的事情过后，老夫人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心里明白，老夫人这是不喜欢她了。 刚刚她来到饭厅的时候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跟她说话过，她一下子更加郁闷了，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母亲也不高兴，老夫人也不高兴，当初爹爹还打算把方心念嫁到赵家呢！为什么轮到她就不行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给她脸色看？ 这回瞧见老夫人不高兴，她想了又想，还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老夫人的菜碟里，笑着说道：“祖母，这荷塘小炒尝着很是不错呢，您尝尝？” 老夫人睨了一眼方心慈，终究什么也没说，但是还是吃了那莲藕，方心慈本来心中忐忑，看着老夫人吃了，心里也高兴了不少。 食不言，饭桌上只剩下众人安安静静地吃早饭，方心慈本来挺郁闷的，现在倒是吃得很欢快。 今日，京城所有的店家、酒楼都要重新装饰店面，牌楼上扎绸挂彩，街市上比往日热闹了不少，方心念争取了又争取，才求得老夫人的同意，在傍晚的斜晖里出府逛街去了。 “小姐，你穿男装也是好看，如锦都快被小姐你迷住了呢。”如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伸出手要来扶方心念。 方心念用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如锦的手心，绕过如锦，自己就跳下了马车。 “这个时候了该叫我公子，差点坏我好事，该打。” 春熙巷的东迎酒楼今日也是热闹非凡，姚大昨日就找上门来说要让方心念亲自去看看，方心念一想，也就同意了。 “真是热闹啊，姚大掌柜，生意不错嘛，可有什么秘诀要告诉本公子吗？”方心念一身男装出现在姚大面前的时候就这么调侃道。 姚大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方心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再次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认识过这样漂亮的公子哥，看着衣着打扮，显然是哪家的贵公子，他试探地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姚某似乎并未见过公子？” 如锦一直忍着没出声，看到姚大也是跟她哥哥一样的反应之后，见方心念只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一点也没有给姚大解惑的打算，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姚大这才看见如锦，如锦还是一身丫鬟装扮，姚大一眼就认了出来，喜道：“如锦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姚大边说着边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绕过方心念，走到如锦面前，又朝外张望了一番，确定外面没有方心念的人影，这才又看着如锦，等着如锦说话。 如锦好笑的指了指姚大的背后，说道：“姚大哥，你再认不出来，我家小姐可就要生气了。” 姚大皱着眉头又转过身来，疑惑地说：“这位公子不知道和方家大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姚某认不出来的话，大小姐会生气？” 这下连方心念也装不下去了，这姚大也太呆萌了，惹得方心念终于破功笑场了。 姚大看看前面的方心念，又看看后面的如锦，再看着大堂里的客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两个人是怎么了？笑什么呢？ 方心念也不打算再继续逗姚大了，严肃地对姚大说：“你看着我的脸，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姚大听话的凑到方心念面前，左瞧右瞧，上瞧下瞧，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大声说道：“小……” 姚大的“姐”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如锦狠狠的掐了一下腰，声音戈然而止，又哎呀一声，如锦瞧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这掐了一下估计该青了，姚大又不好意思指责如锦，只是一脸委屈揉了揉自己的腰。 “记得是叫公子。”如锦一点也没有干了坏事的愧疚感，仍旧乐呵呵的说着。 姚大也没跟如锦斗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公子。 现如今的东迎酒楼改头换面了不少，上次见到的王喜正在大堂里窜来窜去地招呼客人，姚大也是忙着打着算盘，但是原掌柜却是再也没见到了，方心念一问才知道他还是觉得不干掌柜这一行，回家种田去了。 方心念点了点头，人各有志，种田也不是说不好，但是硬逼着让他干一件自己不擅长的事，结果肯定会差强人意。 姚大确实是个厉害的，经过短短的时间，把酒楼里的伙计重新整顿了一遍。 按方心念的看法来说，可能李氏并没有在这东迎酒楼里安插什么眼线，不然哪能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把东迎酒楼拿下，她后来想了又想，上次处罚实在是太轻了，要是让其他的掌柜听见了，估计要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上次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准确来说是没有按照古代人的思维，做出方心念应有的做法，幸好上回李氏忙着没空想起她，她急忙做出补救，暗中和姚大联系了好几次，才得以在李氏未曾发觉的情况下把东迎酒楼好好地整顿一次，不得不说实在是幸运。 二楼做了隔间，有钱的人一般都会选择楼上的包间，京城中不乏达官贵人，来了往往就直接上二楼，所以二楼的生意也不差。 “姚大，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平日的生意也这般好吗？”方心念在后院坐了下来，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