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前奏
或许是为了应了这初秋的景色，自己重生之后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与李氏以及方心慈的交手都是略处于优势。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想想也是挺好笑的，自己一次穿越加一次重生，这是何等的缘分。 假请帖吗抄袭吗？凭她一个几千年后的新新人类还斗不赢这群老古董。 “小姐，你的字大有进步呢！小姐以前明明字写得很好，可是却总是要写丑气老爷，惹得老爷几次都直接撕了你写的呢。你看你刚才发呆的，把墨汁都滴到纸上了！”如锦打断了方心念的回想，她看着小姐写完诗之后就呆呆的愣着，连墨水滴到纸上晕染了一大片都没有发觉。 “如锦，不是叫你下去歇着了么？如锦你越来越唠叨了，你说你家小姐我要不要找个人把你嫁了呢？”方心念听到如锦的声音，原来还有人对自己这般唠叨过，想想原身上辈子还真不是人，明明自己父亲祖母还有如锦对自己这么好，偏偏方心念不识人心。 多年之后方心念也许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己从来没有隐瞒，那凄凄惨惨的一幕仍然在她的梦里若隐若现，或许她对如锦上一点心，就会发现如锦其实也是可怜人。 “小姐！讨厌啦，如锦这一辈子都不嫁人，只想留在小姐身边！小姐，你这‘蜕形浊污中，羽翼便翾好。秋来闲何阔，已抱寒茎槁。’写得真好！只是这每年秋天呀安郡王府茹雪郡主都会举行一次聚会，以此来交好各家闺秀，这以前小姐可是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呢！但是如锦觉得小姐自从醒了之后变了好多，变听话了，变得会隐忍了！而且还变得有才了！” 如锦没想到方心念会这般打趣，脸一下子红了，娇嗔着与方心念回话。才说到一半，又看到了方心念写在纸上的诗句，忍不住拿出来念了出来，以前的小姐可从来没有这种心思好好写字更何况是作诗呢 “傻如锦，人在经历一次死亡后，总是会变的，难道你还想让你家小姐我跟以前一样吗？我不想……好了，你去休息吧，顺便把这些带下去，明早过来收拾一下！” 其实方心念经历了两次死亡，只是她不想雨如锦说，这丫头疑神疑鬼的，说出来恐怕要把她当成中邪了，方心念确实不想这一世再看着那便宜老爹，祖母还有如锦重新上演一次前世的悲情。 如锦不知道此方心念非彼方心念，只是以为自己小姐是因为这次醒了之后性情大变而已，这样也好，那以后就不会再被李氏和二小姐欺负了。如锦想通了，便拿着方心念写过的纸退出了屋子。 如锦呀如锦，方心念回忆起了自己前身沉塘时如锦的哭泣和满脸的血，她看到了如锦脸上绝望的神情。 她从来没有管过如锦，也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上几个月的女孩从哪里来，自己也从来不过问，想想便觉得心疼，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袭上了方心念的心中，眉头微蹙，一滴泪顺着方心念惨白的脸滑下，她觉得这是真正的方心念的心痛影响到了自己。 方心念伸手擦了擦眼泪，讽刺的一笑，心中想着，方心念，这是你真是的想法吗？你会为如锦心痛，怎么不好对待对你好的人呢？既然我已经占了你的身体，那么我便会对付一切对你不好的人，善待所有对你好的人。 方心念想完之后就入床睡觉了，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蛩声依草际，萤火落墙阴。月儿仍然皎皎，夜风依旧淡淡，刚才的那幕似乎从未发生，谁也没有窥视得到。 鉴于上一次李氏与方心念的交手，李氏并没有讨得了好，后面就再也没来了。倒是这方心慈，每天都要来一次方心念住的地方，说是增进感情，谁知道呢，这方心慈恐怕是为了几日后的聚会而来吧。 人生如戏，岁月如歌…… 当方心念想起这句话时，未免觉得有些讽刺，但更多的是凉薄。她并不是个太擅长总结人生，但是最近她总是得好好总结一下怎么做接下来的事，对于不愿意费脑子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件很忧伤的事情。 距离聚会还有俩日，这方心慈忍不住了，便邀请她赏湖品茗，估计是为了请柬之事。方心念正准备去跟那便宜老爹请求出府呢，这方心慈来得正好，省得她多费唇舌，她决定还是去会会方心慈再出门。 “小姐，你坐下，如锦给小姐梳个合眼的发式。”如锦捧着一套蓝色绸缎衣服放在了床边，看着坐在梳妆台边睡眼惺忪还在打着哈欠的方心念，这小姐变得爱睡了呢，谁叫醒她之后大发脾气，这次二小姐居然那么早约她出去，估计小姐会把因为未睡足觉而把气发泄在二小姐身上。 “嗯嗯”地虚应了两声其实她对这些倒是不在乎，再漂亮，哪如舒服自在。 “小姐梳个什么发式呢，眼下虽是入秋之际，但是这帝都之内还是热的，轻裳轻衣梳个月牙髻，配上青莲妆面，自然既清爽又不落俗套。”小姐自小不喜欢着妆，虽然生得美好，但是相比二小姐，小姐多出了一种清净雅致，这样的小姐她更喜欢。 什么月牙髻、青莲妆方心念一点都听不明白就会点头说：“随意就好！” 出了屋门，再次见到那位祖母身边的杜mama。杜mama一看着她就略略地怔了怔，嘴里轻轻的“咦”了一声。然后才说到，“大小姐，老身从来没见过大小姐这般，倒是一个可人儿，嗯，这装扮倒是清爽，让人看着甚是喜欢！”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方心念以前的同情还是对方心念存在一些善意，这杜mama是祖母身边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是祖母早就听闻了方心慈约自己一事，才派杜mama来给自己壮威。 即使杜mama不来，这方心慈也斗不过她，不过难得这老夫人还能念叨着她，想到这里，便对杜mama多了三分敬意，方心念点头笑了笑又微微行了个礼，“谢谢杜mama。” “不谢不谢，老身哪当得一个谢字，这不，还早，老夫人派我过来跟小姐一起去赴二小姐之约，之后叫老身带着大小姐去跟老夫人一起用早膳。”这杜mama倒是一个心如明镜之人，三言两语便对方心念的想法了然于心。 方心念向着约定地点翠心湖走去，迎着旁人或讶异或好奇地眼神，方心念一一笑着回望，然后施施然地走过通往翠心湖的亭台院落。 “不着铅华自天真，这方才过去这姑娘倒正应了这句话！” 当她走过廊台之下时，有人在她身后念了这么一句，她想了想还是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廊台下站着一少年，只着一身深褐色刻丝直裰穿在身上，全无半点装饰，直可用一句“不着一物，尽得风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方心念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这不是赵恒之，前世他就是靠这身不着一物吸引了方心念的眼球，哼！真是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赵恒之怎么会到翠心湖这边，而且那便宜老爹怎么没有来。真是奇怪！ 看了看遂着施了一礼：“谢过赵公子。”虽然她心有不愿，但是她可不想让老爹面子上过不去，还是表面上装作一般大家闺秀。 终究还是遇上了，该来的总是会来，有人曾经说过“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其实这天下只是个更大的罗网罢了。 “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她可不想与这人面兽心的人再多呆一刻，便不等赵恒之回话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方心念说完话渐行渐远，赵恒之的脸上有一些很淡很浅的笑，但是如果你细心，可以看到他眼底的狠冽。 方心念边走边对这赵恒之进行了心中的唾骂，她现在还不能动他，但是如果他对自己有什么不良的想法，那么自己就要不得已而为之了。 远远的翠心湖的中心翠心亭上，方心慈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方心念了，大概是在计划着什么。 方心念移动着步伐快速走到亭中，还未到亭子中，就提高声音对着亭中的人说道：“真是抱歉呀meimei！这已经入秋了，jiejie才刚刚恢复身体，有些嗜睡了呢，这不，祖母都派杜mama来接我去与祖母用早膳呢！要不是meimei有约，jiejie这会儿还在与周公下棋呢！哎呀!jiejie真是罪过，你看meimei你身上都沾了露水了呢，没起太早吧！” 方心念说话间已经走到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她开口说话，是为了堵住方心慈对自己的不满，先来一句道歉，然后用祖母身边的杜mama压制住方心慈，再看到方心慈的衣裙微湿，估计早就在这里等自己，就等自己来了好落一个不守时，不善待家妹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