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半斗坪内鸡犬相闻,翠环山中有客临门
云中仙迹,自古难寻,两道负剑身影为游览取乐踏入此地。清静的高峰之上,有坪曰半斗,半斗坪处传来了阵阵剑舞起风之声。 “哦?此寂静山中,竟能听闻阵阵剑声,看来有高手在指导后辈,不妨与吾一同去看看。”只见一人身披蓝衣,他高傲的眉头微微一挑,看向了旁边的黄衣好友。 “好友,吾只听说有些高人喜静,不爱他人打扰,万一惹恼了那人可如何是好。”黄衣友人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又笑了出来,“我等剑客应立无敌信念,无敌剑,岂能为此束手束脚,罢了,吾便舍命陪君子,走吧。” 越发靠近声音传出的地方,二人穿过重重林障,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两小童执木剑在菩提树下相互比试,手法看似幼嫩,又见四周毫无人息,二人相视倏而哈哈大笑。 “小孩童,看你们剑术如此稚嫩,不妨吾和好友传授你们几套剑法,教导你们如何?”蓝衣服的人一时兴起,于是起了教导之心。他一身剑气内敛,非是一般剑客,他以为这两个孩子会很高兴的答应。 可是…… “我才不要哩,你们两个奇怪的人一上来就说要教导我们,也不报上自己的名字,一看就是小角色。” 闻言,蓝衣人与其好友各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宇文天和上官乐。可是两名孩童依旧不肯答应,宇文天一向骄傲自大,一再被拒绝,不由得心生怒气。 “你们能被我等教导,应该感觉到很光荣才对。”宇文天忍住怒气开口道,语气中却骄傲更盛。 “你们的剑术又不是天下第一,被你们教导有什么光荣的?”一名孩童开口呛道。 上官乐在宇文天前率先说话,“我们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走过大江南北,挑战过无数剑客高手,从来就没有输过。” “那我们比斗一番,我们输了就答应你们。”两名孩童同时开口。 “看来今天吾必须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宇文天和上官乐同时发招,双方阵局拉开。 两名孩童手执木剑,宇文天和上官乐赤手空拳与之对决。两名孩童使剑干净利落,稚嫩的手法好似在一步步成熟,宇文天和上官乐开始处处受制。 “老小子,拔出你背后的宝剑,否则你今天会漏气喔。”与宇文天对战的那名孩童嘲讽宇文天,宇文天是越来越愤怒。 “你看来是要气……气死我。”宇文天拔出宝剑,快速却杂乱无章的剑袭向了那名孩童。那名孩童不慌不忙,每一次的格挡都巧妙卸去对方剑上的力度,使之做无用功。 “只要能接下我这招,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师父。”孩童一跃悬空,木剑锋芒转自便一闪砍在宇文天头顶。宇文天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感觉头上阵阵抽痛,是他输了。 “好了,接下我这招,你就有资格做我的仙啊。”另一名孩童开口时,上官乐已经有些心绪不宁。 对面那名孩童脚踏玄异步伐,上官乐只感觉对方如水中影井中月,无法琢磨。只能平白受了对方好几剑,那几剑又凑巧点在了上官乐的武学缺陷上。 上官乐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孩童都打不过,一直以来树立的无敌心陡然摇晃。 “嘿哈。”孩童手中木剑好似金星点点闪烁,一击一痛打在上官乐身上,上官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认输。 “看来你们也不过尔尔罢了。”听两名孩童点评自己,上官乐吐出一口血,自己的无敌心被孩童打击得溃不成军,已经不能被称为无敌心了。 “神童,神童,恕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您使用的那招叫什么?”上官乐看着击败自己的神童,露出了jian臣一般的笑容。 “这招名为——万点金星,看你一脸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的笑容,是不是很想学我这招啊?”孩童一眼看穿上官乐的想法,现在的上官乐一生都将沉浸于败给一名孩童的阴影下。现在的他已经舍弃了自认无敌的剑,要追寻胜者的剑。 不能超越胜者,那就成为胜者的模样。 “想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上官乐现在学狗吠三声,我就教你。”语毕,那名孩童看向了上官乐,看似认定上官乐一定会照做。 汪——汪——汪—— “换你了,想不想学我的这招旋空斩?想学的话,你就学母鸡走五步。” 咕咕咕咕咕—— 两名孩童笑的合不拢嘴,宇文天和上官乐决定回去就将这段黑历史永远封存,实在是太丢人。
三天后,上官乐和宇文天分别学会了万点金星和旋空斩,打算离开的时候又按要求在半斗坪的菩提树上刻上——“上官乐菩提树下犬吠三声,宇文天半斗坪上鸡走五步。” 二人似丧家之犬飞地离开了这片地方,而就在二人离开后,层层云雾遮掩了这天山半斗坪。云雾最终散去,找遍整个半斗坪却哪还见得那两名孩童的身影,菩提树下插着两把早已腐朽的木剑,以及新刻在树干上的两句诗。 而在遥远的一处神秘之地,有两双眼睛在密切注视着半斗坪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 只见远端那座山上,亭台楼阁小桥飞瀑,隐于云中,使人不禁赞道:好一个凡尘仙境。 又见—— 山孕清池映日光,玉波荡漾似琉璃。 百柳成帘遍荷香,五朵奇莲拱仙台。 而在清幽的仙境之中,两人一边品茶一边看的一出戏终于落幕。 “幼时立下的一场赌约,没想到件件都应好友所言,素某甘拜下风。”此刻发言者,却见他一身微紫衣袍,头戴莲花冠,双眉旋而成涡,容貌清秀,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素还真,吾幼时同修心血来潮,与你定下预言未来之赌局。时间本可以冲淡一切,但如今我再度回想起旧时赌约,对半斗坪内情景感到几分趣味,所以只是邀你一同观看,缓解苦闷而已啊。”素还真对面的少年一袭黑衣,眉目间是如何也卸不去的冷傲。 黑衣少年喝着茶,话虽这么说,但素还真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说出甘拜下风时对方的愉悦心情。 自己的这名师弟,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争强好胜。 “诶,好友你之想法差喽,吾谈无欲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成对手,只喜欢与你分个高下,至于其他人还不够格。”谈无欲所掌握的悟心能能在一定程度上知道对方没有隐藏的想法,而谈无欲最后一句话也说得也没错,当今的霹雳苦境武林还没有谁能当自己的对手呢。 “咦,师弟你该不会有那种什么特殊癖好吧?”素还真眼神突然很奇怪地看了谈无欲一眼,似乎想和他拉开距离。 谈无欲,或者说——吴欲他忽然懂了素还真的隐藏意思。 “呸,素还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