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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草

    旧时天下离兮,能占据中原有数者为吴。

    吴国之盛,乃在于包容天下,有万民仪仗之中心,外有能争擅伐之重将。其起势之初,力压西秦于关中陇西。急贤亲士,奖励耕战。更有为后人之教条的“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

    然而,历史的折点也应声而来,后世中有名家落魄士携万世良策求献陛下,未得赏识,遂转投他去。来年,名士于他国一展拳脚,吴王见之以千金美人许之,求名士归来。

    这里,吴王赐予的美人中就有一位名为赢伶的女子,此人是吴越之战中,于会稽山之围下,被掳去的越王胞妹,后赐赢姓但只得以伶人的身份于后宫处服侍王上王后。

    赢伶被掳去时年芳十三已是美人初成,如今三载已过更是出落的如花似玉。

    那谋士得到美人后当即返回了吴国,时年北方蛮族内乱,吴之将领姬无言趁此良机率军大破,驱逐蛮夷至外八百里。功成之后,领军回师于京郊外偶遇驻足观赏城外桃花的赢伶。

    二人一见钟情,可奈何赢伶身份特殊且又是被赏赐给了一位炙手可热的朝堂新秀。

    往后的岁月里,姬无言总是有意无意的出入赢伶所在的那片城区,即是痴情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对此,那位名士似乎并不在意,他在朝堂上屡次给吴王出谋划策帮助吴国扫清内外嫌隙逐渐获得了吴王的信任成了独一无二的权臣。

    不少对姬无言这位盛名已久的大将军抱有好感的也都明里暗里的劝过他,但姬无言却丝毫不为所动。

    吴国实力越发雄厚,同时他的那颗野心也逐渐被欲望放大他想要一口气将周围的那几个国家吃掉,并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一统。而他手上,任命谁作为三军主帅则无需太多考虑。

    就在吴王准备做决定的前一天,那名饱受争议的女子绕开了守卫的保护偷偷探访了这位吴国大将军。

    青纱帐外,佣人女俾通通被喝退,望着面前包裹严实脸上还抹着炭黑模样委屈的女子,姬无言既惊又喜,他抱着赢伶在夜下待了好久,最终他听见女子对他说“我们去北方好不好,我讨厌这里,我讨厌待在屋里。听说北方那里有无边无际的马儿在奔跑,我想去看看。”

    姬无言无法拒绝,他也不想去拒绝。

    最终,吴王震怒,姬无言也如愿被发配去了北疆,那里,他被剥去上将军的头衔,只得以守城监军的身份去那边防止蛮族入侵。

    吴国的这一举动,惊吓到了其余各国,于是一场默不作声的秘密联盟诞生了。起初,吴王按照名士制定的计划执行的非常到位,吴国收割了大量领土,而他也在名士的建议下坚壁清野,将所过城市搜刮干净。

    随着吴国的占领地盘越来越大,吴国积攒数十年的家底却因为战线的绵长而被消耗殆尽,至此战争走向发生了逆转。

    当一辆马车秘密从吴国都城驶出,沿途一些想要拦路的都被赶马的那位马夫一刀斩死,所有人才知道,这是一场谋划了许久的骗局。

    “咳咳”依靠在车厢内,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年轻男人难得心情不错的望着窗外的天,他笑了笑,继而自言自语道“你也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车夫是个山羊胡的精瘦老头,脸上手上晒得酱色黝黑,唯有他脚边搁置的长刀以及他那双幽深明亮的眼眸让人记忆深刻。

    此时,这位老头望了眼车厢内,他嘴巴很没德的说了这么一句“老婆都能送人,你们这些玩心机的还真是对自己够狠啊!”

    年轻男人浑不在意,他脸上笑容未减,但语气却正式道“不是妻,也不算妾。我并未碰过她,只是让她自己选。是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当个不自由的丫鬟还是忍受几年非议最终赌一把自由。”

    男人说着又忍不住捂了下嘴,他胸膛快速起伏,继而整个身体明显抽搐了一下。

    平复下刚刚的异常,男人笑着补上刚刚没说完的话,他道“很显然,她很聪明,比我见过的多数人都要聪明。”

    马车夫唏嘘道“你时间不多了,有什么遗言要我带给她的吗?”

    男人没去理会马车夫这句话,他只是表情懒散的望着北方,那里,有个家伙应该正在庆祝自由吧。

    很多年过去了,当历史的迷雾都一一褪去,名士的身份,一场持续了几百年之久的谋划都被浮出水面。

    吴王,一位位高权重几近时代之巅的人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倒在了一个人的梦里,而围绕着这座垮塌山峰下的还有如名将姬无言那样璀璨夺目的人物。

    但姬无言身边,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美丽女子却意外的消失了。

    几年后,秦王身边多了一位佳丽,名叫雨师妾,她样貌清秀,面如冠玉,眉眼含情。秦王十分喜爱,甚至在之后秦灭楚时还带着这位佳丽亲自去了现场见证楚王的末路。

    也许是为了让美人开心,秦王下令,让楚王脱光衣物下场与野狗互搏,就在双方相互间酣战之际,雨师妾不知从哪讨要来了一副弓箭,她把箭头对准了已经疯疯癫癫狼狈不堪的楚王,继而松开了弓弦。

    雨师妾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迷,她好像是突然才出现的这么一号人物,也在短暂存在后又突然的消失了,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而如今,历史的迷雾在我眼前层层拨开,我甚至不敢确认眼前的女子是否就是我曾听闻过的那位一样。

    但她始终那样含笑望着我,似乎是在说明,自己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

    我恍然间又似好奇的多嘴了一句“那个,你真的亲手射了楚王一箭?”

    自称雨师妾的那位从天上下来,闻言,她笑着嗯了一声,继而嘴角轻轻上翘。

    这面如桃花的漂亮姑娘款款施了一礼,她身姿卓卓仪态像是大家闺秀也有时更接近一位少女,待听得她嗓音濡懦道“可是那天风太大,我力气小射跑偏了。后来是秦王身边的一位侍卫长替我补了一箭,他呀确实是又高又壮,而且腰也很有力气。”

    我看着面前这春情勃发的动人女子,心说“姑娘,咱们这第一次见面真要说的这么开放吗?”

    完了,我看见她朝我快速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有种被点到的错觉。接着浑身一颤,再闻到这女人身上那飘散过来的香味时,心中如临大敌。

    “妖孽,休想毁我道心!”我自己给自己打着气,同时默不作声的往她那里又靠近了两步。

    她打量了我和随行的巴卫大鲤几眼,后娇笑道“听闻客人是曦神娘娘处的贵宾,但不曾巧,我家大王已连着睡了好些天,如若不是重事还望请回吧。”

    我眉头挑了挑,难怪这精怪回去后,说是要禀报那什么阿天骄,结果来了位雨师妾,感情压根就没把我当回数啊。

    话已至此,我只能从身上掏出那件宝贝。

    “此番前来,倒是唐突,但在下先前寻得一物听闻曾被妖王使过,如今物归原主还望笑纳。”

    当那顶华贵王冠出现后,周围所有精怪的眼神都同时间望了过来。

    雨师妾轻轻捂住嘴巴,于她面前,那顶王冠上两条盘旋的金龙比身后那只货真价实的红白大蛟更加威严和骇人。

    她并不需要过多的辩识就能确定,这是她家王上曾经戴着的王冠。在那妖族式微的年代里,只此一人从群妖中脱颖而出,手拿天生一气杖,身披浑天大氅,头戴云龙紫金冠,口奉天珠,脚踏宝象真云履,就那么立在天门前。

    深吸一口气后,雨师妾超前一拜,她双手交合手指贴着鼻缝顶在头顶的位置,虔诚而又衷心的于心中祷告。

    不仅是她,周围所有妖怪都低下了脑袋,在妖国,你可以公然挑战比你位高权重的任何一人,你可以无视法度纪律,去以妖族的天性行事,但唯独只有一人你不得不拜。

    那就是他们的盖世妖王。

    当妖还是一个低贱到骨子里的词汇时,世间的正义就好似阳光一样,永远也无法照到这群低贱的种族们生存过的地方。

    它们没有历史,没有文化,不会有传统自然更谈不上什么信仰。它们从出生下来就要遭受同族的侵害,遭受人们的唾弃,遭受天庭的围捕。

    它们就像野草,每年都会有镰刀和野火带走大片大片的生命,即便如此它们也还是不断的疯长。

    对于它们来说,生活早就没了所谓的希望,而且它们也习惯于过这种没有希望的生活。尤其是,明明看见了希望,最后却又失去。

    而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在压抑了成千上万年之久后,伴随着一颗闪耀的星星,一切都将被打破。

    盖世妖王或许只是应运而生的一个产物,但没有了他,未来也还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盖世妖王,它们英勇无畏,它们桀骜偏执,它们就像一团永远无法熄灭的熊熊火焰,除非将这个世界烧尽,否则它们绝不退步。

    我并不知晓我手中王冠代表着的意义,但当所有人都默契的低下头颅,四周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和谐中时,我似乎也受到了触动。

    雨师妾收起眼神中的亲慢,她庄重的伸出了双手,将那顶王冠接过,捧在身前。

    随着仪式的完成,雨师妾对我微微欠身后,说道“妾身有些糊涂了,此前殿司有意想见一见客人,若是方便,还请同妾身一起,便行款待。”

    她说着,身子微侧,让出道路来。

    我笑着说了句“如此甚好。”眼睛撇了下那边的华美冠式,心说,果然还得送礼啊。

    心下倒也松了口气,招呼大鲤回到我怀中,与巴卫一同上了那驾可以飞空的马车。

    我在打量这车座的同时,那边雨师妾安置好东西,差左右先送了回去。她身姿款款的随我一同上了这驾马车,眼神有意无意从我和巴卫身上扫过。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娘们眼神跟刀子似的,哪怕不去看她,都能明显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背后一点点移动,甚至盯着我的屁股看了好一会儿。

    这让我不由得下面用力缩了缩,方才缓解了一丝的尴尬。

    路上,我又问了她一些事情,当然,主要是对那段历史好奇。

    “听人说是你偷吃了秦王的长生不老丸,真有此事?”

    雨师妾笑容温和,她摇了摇头,道“当时是有不少方士进贡这些奇奇怪怪的药丸,我一个没吃,但秦王他还有身边一些妃嫔倒是吃了不少。”

    “额…然后呢?”

    “都死了呗。”雨师妾表情有些俏皮,虽然她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那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个问题我很好奇。

    雨师妾想了想她莞尔一笑,但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光。就在我期待她的解释时,这货来了个标标准准的女人的回答“你猜!”

    “你大爷!”我在心底里咆哮了一声,但明面上我还是十分温文尔雅的说道“呵呵,雨师姑娘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啊!”

    之后,任凭我怎么去旁敲侧击,这家伙私活就是不说原由,就这么在马车上闲扯着淡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座王宫的外面。

    站在高空上,俯视这里时,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有些震颤的。

    待到马车停稳,雨师妾笑着拉了下我的衣角道“下来吧,虽然不如一些天宫,皇城,但总的来说还是挺宜居的。”

    我嗯了一声,继而面露好奇的看向那片硕大的被人特意挖空的山脉,上面无数个洞,洞中又有山林小道,有瀑布从洞顶落下,笔直的落在一处深潭中。围绕着那座山脉的是一条河流,河流从山脉中的一座裂缝中经过,将这片奇异王国切割成了两个部分。

    山洞设计的非常讲究,它整体是按照不同区域决定光照和温差湿度,比如喜欢太阳但讨厌炎热的就会待在低下中间的一些位置,那里常年有光晒,而且瀑布就在一旁,十分方便取水用水等。

    讨厌阳光但喜欢高空的就可以待在山脉顶端靠近边缘的位置,那里,大片大片的顶部凹陷着向内延伸,往里深不见底。

    在这处特殊的王国中,混乱但有序很违和的结合在了一起,或许是因为住在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妖怪,它们的审美习惯与人类肯定是差别很大。

    我注意到一队气势汹汹的野兽盯着我,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雨师妾解释道“起初维持这些秩序并不容易,我们在恢复领地的天性与保持团结的共性之间做了一定的取舍。当然,也是因为王上曾在人族世界生活过的原因,我们采用了一些人族社会的部分制度,形成了如今这种依靠管制共同搭建起来的妖族国度。刚刚那些注视我们的就是负责日常维和的王国督察军了。来,我们往这边走,王的居所是在山的那头。”

    我注视着那条绵延到天边的崎岖山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也是这么奇特的妖怪世界时,内心仿佛受到了某种悸动。

    跟随雨师妾顺着道路走向那条瀑布时,已经有人将那里清空干净了。

    两队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分列两旁,为首的是为看不清长相,但身材颇为匀称,手上身上毛茸茸的女性妖怪。

    我的目光从她怪异的打扮略过到她身后那偶尔甩动一下的尾巴上。

    雨师妾在一旁轻笑着对我说了句“这位是殿司的人,如果需要她服侍得殿司亲肯,当然我会竭力满足您的需求。”

    我当即虎躯一震,继而咳嗽了两下严肃道“我不是那种人啊。”

    雨师妾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望向我,她轻咬了下嘴唇道“或是妾身会错了意,在我们这儿,若是喜欢便会多看对方的尾巴两眼,可怜妾身没有尾巴可以给客人看,不然,今夜,妾身也可去客人房中一叙。”

    我深吸了口气,心里不断念叨“勿念勿想勿扰,坏女人,休想毁我道心!”

    如此重复了几句,方才听到那戴面具的女妖,从面具下传来深厚壮实的嗓音,那就像一面撕扯出破口的大鼓,响亮的同时,又十分的怪异。

    “大殿司有令,烦,请贵宾移步,至,王宫内殿,请!”

    随着她开口结束,两旁同样戴着面具的卫队纷纷后退了一步,它们整齐的步伐和动作,颇有种人族中皇宫卫队的味道。

    “请!”那戴面具的女妖又说了一遍,她身子弯下,单手负后,单手张开伸向了瀑布那侧。

    我抬眼望去,见,硕大的白色瀑布从上竟然被分成了两段,如同雨帘般,露出中间一道悠长通道的间隙。

    那里是一条漫长的隧道,但好在里面有灯光照明,看台上也有不少的妖怪来回走动。

    我也觉得有趣,今天这妖国算是给我开了个眼。在女妖的带领下,我登上了那为我准备的天梯,一步步沿着瀑布分叉开的区域,拾阶而上,来到那座宫殿前的道路。

    在那里,我感受到了,宫殿深处一颗缓慢呼吸着的气息,祂仿佛来自这个世界的最深处,与我看到的圣主,赤乌都不太一样。

    若是做比较,目前来说,我觉得最威胁的要属在西都被后土娘娘和赤霞元君追杀时的那段,身前宫殿中的这位给我的感觉是最像她们的。

    到了那种层次,单纯的实力高低与否其实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站在门外,在清晰的感受到这种层次上的差距时,向前行走的步伐不知不觉间竟变得异常沉重。

    身前的雨师妾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状态,她转身看了我一眼,继而对我身边的巴卫道“你且在此等候。”

    然后又对我说“王上不喜欢有人带着其他神灵的东西出现在祂的宫殿内,若是有,还请交于身边的人代为保管。”

    “有劳提醒。”我往后退了一步,将那柄未被我接受的死亡铁锤交给了巴卫。

    后者并未有直接接触,而是让其虚浮在自己掌心,继而往后推到大殿之外。

    交出死亡权柄后,我果然浑身轻松了不少,雨师妾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对我欠了下身,继而往前继续带路。

    跟随她行走在这空旷的镂空大殿,周围一张张扑闪着翅膀的小小精灵好奇的在四周打量起我来。

    雨师妾走在前头,她提醒道“王上睡着的时候,除了殿司,无人敢去叫醒。所以,此番能不能见着王上,还得看那位是否愿意…”

    她话提醒到这儿,我也不笨,当即嘴甜道“今日多亏了雨师仙子,可惜来的急切,下次再见时,定要给仙子带些家乡特产。”

    雨师妾咯咯笑着伸手在我手臂派前拉了拉,不得不说啊,这女人确实很懂怎样去搞定男人。

    要不是我道心足够,还真就可能被这娘们给迷了心性。

    走了小半个时辰,我们穿过了那座山脉,来到了所谓的后山。

    在那儿,周遭好似换了处地方,那里盛开着一株株桃花树,树上红粉白黄,好个世间桃源。

    欣赏之余,我的目光游曳到了桃花源中那条悠长走道的入口,正站着位年才总角的少年。

    那少年气态老练,虽长着张少年面孔,但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垂垂老矣。

    “这是负责外殿事物的宝华妖帅,尊号玉婴仙。”雨师妾轻声提醒了我。

    对于这位的提携,我倒是十分受用,于是当下对着那位遥遥施了一礼。

    对方也早就在打量起我,见我行礼他便也点头致意。随着桃花树纷纷摇晃,这位尊号玉婴仙的妖帅只低喝了句“无礼!”

    随即,那些桃树便都不动,恢复之前的摇曳模样。

    “好家伙,感情全特么是桃花精啊!”我环视一圈,心里不由得腹诽了一句。

    等走过那位的身子时,对方身影突的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我只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天赋神通吗?”我没有回头去确认,只继续跟在雨师妾和那位女妖的身后。

    沿着桃花源往前又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一座阁楼状的屋子立在山水之间。

    我看了眼四周,发觉这些周围的场景都不够真实,但我又没明确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的梦。

    恍惚间,周遭所有人都消失了,我已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那座阁楼前。

    一块帘布隔开了我和面前之人的空隙,我只能在那模糊不清的帷幕后面,看着那位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请坐”

    女子的声音寡淡,好似一盆冷水。

    出现在我身后的是一张椅子,看起来和正常的椅子没什么区别。

    我坐下去的同时,面前相继出现了茶桌茶杯,各类小吃糕点。我还以为这里的习惯,直接给我来盘带血的生rou呢。

    随手捡起一枚枣子丢在嘴里,味道还挺甜。

    我道“您就是殿司了是吧?久仰久仰,在下曦神娘娘处,您姑且叫我一声阿一就行了。此番,在下前来是想同妖王殿下做一笔交易。”

    那帷幕后的女人只冷淡道“什么交易”

    我将身子往前倾了倾,脸上故作神秘道“您听说过末日预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