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山田冈正vs玉壶
“什么东西?” 离得近了,玉壶总算看清了银光的具体模样——那是一柄剑,被水流包裹住的剑。 那水流似长绳,在半空中被拖拉着划过一个大大的弧形。 “噗嗤”一声,长剑轻而易举的刺破了缠绕在叶枝身上的章鱼触手,钉在地上。 剑身震颤,那剑柄处的水流迅速汇聚归位,凝结出一个人影——正是山田冈正。 “你是……鬼?” 玉壶有些不太确定。 对方额生鬼角,使用着水类的血鬼术,毫无疑问,是鬼! 但是,对方面对自己所释放出的滔天杀意,却令他有些拿不准。 “你,该死。”少年语气似寒冷冬夜里呼啸而过的北风,冰冷刺骨。 “你个连数字都没有的家伙在说什么玩意儿呢?我可是上弦!” 山田冈正并不回答,或者说,根本都没看他一眼,“唰刷”两刀便将二女身上的章鱼触手全部砍断。 他的速度极快,快到玉壶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家伙……”玉壶有些惊疑不定,对方刚刚表现出来的速度,居然隐隐已在自己之上! 这么强的家伙……明明是鬼,为什么自己却听都没有听说过? 山田冈正化身水球,托着叶枝和鹤井飘到了战场边缘的大树旁边。 玉壶抓住机会,指挥着剩下的粘鱼群朝着二女扑杀了过去,山田冈正以水流为臂,卷起日轮刀便是一招熔之呼吸七之型·熔涡流流。 那刀在空中穿梭舞动,灵动而飘逸,刀光似电闪之间,所有追击而来的粘鱼被斩断了身子,纷纷从半空中坠落了下去,化为尘埃消失不见。 而那些粘鱼喷涌而出的有毒血液,根本无法对【鬼】形态下的山田冈正产生任何影响。 【天敌】 不知为何,玉壶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随即他又使劲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 开什么玩笑,鬼是无法杀死鬼的,这是常识。 “阿正……” 叶枝虚弱的靠在重新凝结成人形的山田冈正怀里,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被毒素侵染的毒斑。 “没事的,没事的,坚持住,我带你去找祢豆子,她的火焰可以解毒!” 山田冈正安慰道,忽然,他的身体被另一人紧紧抱住 是鹤井落雨樱,此刻的鹤井脸上梨花带雨,整个人虚弱无比,她声音哽咽: “哥……师兄……师兄他……”一句话说不完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山田冈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脑中“轰”然便是一炸。 他看到了桥下池木那扭曲变形的尸体。 注意到少年的视线,玉壶闪现到桥下池木尸体旁边,控制水流将尸体摆正,得意洋洋地介绍到: “这可是我最最得意的作品,最最珍贵的收藏品,为了展示他生前的风采,我特意将他的身体扭曲成了锤子的形状……” “我改变主意了……”山田冈正一字一句的说道,漆黑的斑纹骤然在脸上浮现, “死亡不适合你,太仁慈了。” 话音未落,山田冈正已经出现在了玉壶身前。 刀光刺眼,玉壶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却突觉手臂处传来阵阵剧痛,低头看去,他身体上的十只手臂竟然在这眨眼之间全被砍断掉了。 “好快!”玉壶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狰狞面孔,登时吓得缩回了壶里。 远处,二女的身前那半跪在地的身影方才开始慢慢变淡,消失不见。 “不对啊……我藏什么?他是鬼,我也是鬼,他根本就杀不死我!” 玉壶反应过来,刚刚转身准备回去,却见山田冈正化身水流,紧紧跟着它,也一头了钻进壶里来。 “???” 玉壶有些懵,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追进壶里来,就算是无惨大人也没有进过自己的壶里啊…… 但很快,一种领地被人入侵的冒犯感便涌了出来。 有种被人追到家里打的感觉。 玉壶想起百十年前,他还是人类时的凄惨遭遇,同样的情景,时隔百年再次上演。 “别太得意了!”玉壶愤怒无比,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人冲进屋里用鱼叉就能刺死的孩子了! “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该死的家伙,我要把你撕成碎片,然后挂在树上直接活活晒死!”
玉壶被砍断的胳膊又重新长了出来,随着他的手臂撑开,无数密密麻麻的水生生物在他身后依次排列开来。 水马战士集群列队,蓝环水母环顾包围,大王乌贼喷汁吐墨,电鲶电鳗轰炸雷霆,食人鱼尖牙利齿,小金鱼千针万刺,巨型章鱼触手横卷,海底恶鲨伺机而动,铺天盖地,无穷无尽,将山田冈正的上下左右,远近前后围的是水泄不通,将壶里世界搅得是七荤八素,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身处风暴中心的山田冈正面色如常,口中轻声一喝: “血鬼术·水分身·散!” 霎时间,他整个人好似烟花般轰然炸开,数百个指头大小的山田冈正挥舞着自身血rou构筑的日轮刀朝着水产大军发起了冲锋。 “熔之呼吸五之型·千山连爆!” “熔之呼吸七之型·熔涡流流!” “熔之呼吸·水·流流舞!” “熔之呼吸·雷·电轰雷轰!” …… 十数只拇指大小的山田冈正,朝着集群冲锋的海马群挥出了开天一刀。 身体变小了,斩击的威力却未减分毫,哪怕是有壶水的阻碍,依旧将那涛涛江水般的集群冲锋阵斩身前。 水母群中寒光电闪,数十只小山田似飞剑般穿梭其间,一只只蓝环水母像那被戳破的气球,无力的沉落下去。 偶尔有分身被流弹击中,炸断胳臂切断腿,破开胸膛断腰椎,然而未等玉壶高兴,那受伤的分身又倏然痊愈,断肢重生。 气的玉壶恨恨地骂了句:“该死的恶鬼!” 别看分身虽小,各个战力非凡。每一只都拥有着本体的全部战技和能力。 一次毫无悬念的战斗,一场意料之中的屠杀。 远远看去,好似一滴浓稠的血色的墨水在水中晕染扩散——那是由内圈至外围被斩断切碎的水产们的尸体所流出的血。 壶中世界混乱的风暴好似被一只大手迅速的抚平,归回平静。 或者说,寂静。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壶中世界,此刻只剩下无数正在溃散消失的尸骸,和那将壶水染的透红的剧毒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