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一剑飞雪
村前两个孔武有力的村民,头戴黑色布巾,手持丈余长枪,见到从山上走来的两人,警惕的伏低身子,压着枪缓缓靠近,待看样貌,一人敲响了村口的铜锣,一人急忙迎了上来。 道:“小姐,你手受伤了?” 秦素娘:“无妨,只是中了毒,带我去见三叔祖!” 许青山盘膝在炕上,一遍遍运转长空飞雪的心决,凝炼飞雪剑气,这是他此刻唯一可以用来保命的东西。 『长空飞雪(一层)熟练度 1,6/100』 这上河坝村是秦氏一支支脉,隐入山林藏的这么深,秦氏来历成疑,应该是在躲避某些人或某个人的追杀。 且处于绝对的劣势,才会在这里藏下支脉,避免血脉断绝。 “许公子飨食已备下,小姐请您过去。”门外村名轻声唤着。 他收起剑印,回道:“就来!” 齐国历经几代贤王励精图治,本是国人富足,仓禀充实,一日可食三餐,日出后的饔,日中时的晌,日落前的飧。 自齐王广继位,国内纷乱不止,普通人家便没有余粮吃晌食了。 待他去到主屋前,厅堂内上座的是一位耄耋老者乃秦氏族老,右侧跪坐着秦素娘和两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左侧是两个头戴纶巾的年轻男子。 那老者挺起上半身:“许公子,请上座!” 许青山走至左侧上首的案后坐下,这才回礼道:“叨扰主家!” 这一番礼节,说来他在家中都不曾这么乖过,便是去了镇北侯府都很是随意,没想到却在一个小村子里一板一眼的。 好在还不曾忘记夫子的教诲,记得这些圣人定下的礼节。 据《礼法》一书所言,‘礼’是千年前上林学宫诸圣讲法时,共同定下的人族礼节,便是神夏帝国也要遵从。 ‘礼’区分了人和兽,规范行为举止,令人族脱离野蛮走向文明,是诸圣大乘之学问,内蕴含天地运行之理,但能悟得其中一二者,千年来屈指可数。 反正他是看不懂。 老者举杯邀饮,许青山举杯与老者对饮后,只听老者说道:“素娘此行多亏公子相助,否则已是命在不测,吾闻公子武艺不俗,想来必是名门之后,可否告知来历。” 许青山想着山村本是秦氏机密,秦素娘能带他来这里,已是极为信任他,自己再隐瞒出身就有些小人了。 当即道:“小子是泾阳郡人士,家父在江湖上稍有薄名,众人皆尊其为太乙剑宗。” “哦!竟是宗师之子,怪不得武艺如此了得,贵客临门令秦氏蓬荜生辉,可惜我等没有多做准备,怠慢了贵客。” 说着赔罪般的连饮三杯,老者如此面色已红,微微有些晕眩。 许青山都来不及阻止,这老头年纪这般大了,看着也会武功,倒像是个文士,这三杯酒下去,已然有了醉意。 “老夫不胜酒力,且让我几个孙儿陪侍,告退了。”老者被右侧的秦素娘和另一女子扶着出了主屋,厅堂内下首的两个少年这才活络起来。 两人举杯敬酒,接着才道:“恭喜许兄,能取得河洛神女那般女子,不知羡煞多少青年才俊。” 许青山笑而不语,不失礼数的和两人攀谈了,这一顿饭吃到月上当空才结束,他可是累的不轻,这秦氏虽是隐去于山中,但礼数周到,对他而言太压抑了。 回到房中的许青山,正欲上炕,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传来。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个小侍女,端着一碗清香扑鼻的汤:“公子晚间多有饮酒,恐伤了脾胃,这是小姐为您备下的醒酒汤,请慢用。” 看着侍女放在桌上的汤,因为多想便盛了一碗,吸了口:“味道的确不错。” 夜间! 一阵阵嗡嗡的如同苍蝇一般的杂声在耳边回荡,神魂迷迷糊糊,似是有某种力量在吸引着他,牵着他,去亲近声音源头。 炕上的许青山鲤鱼打滚翻身而起,目光呆滞,痴痴傻傻的像是失了魂一般,推门走出房间。 循着声音的源头,他进了偏门,走向后院,那里是女眷的居所。 那神秘的嗡嗡声,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多了铃铛的脆声,许青山呆滞的眼睛中似有一朵金莲闪过,越发陷入了迷魂之音。 他推开后院的一扇木门,走进了房中。房内一条条红色轻纱垂下,云雾缭绕,尽头处有个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 “咯咯,还真是巧了,惠然师姐心心念念的许家公子,却是落到了我手里!”妖娆的声音,透着无穷的魅惑之意,魔音诱人。 从纱帐中伸出一只柔嫩的手,挑了挑手指道:“来呀,过来呀!” 许青山木木的走向尽头,掀开纱帐锦绣绫罗铺成的床铺上,半躺着个娇艳的女子,风sao入骨,极尽风流。
正是今日晚间所见那两名秦氏女之一。 她直起上身,伸着涂成赤红指甲的手掌,拂向许青山的脸,眉眼一开,笑意盈盈:“郎君生的好生俊俏,不如与共修欢喜禅,岂不快活。” 说着手腕一带便要就两许青山带倒。 呆呆愣愣的许青山,突然勾起嘴角,眸中精光闪烁,飞雪剑气已然冰冻了女子半条手臂,女子惊愕,声音变的粗犷起来: “怎么可能,你竟然能逃过惑心咒的控制?”竟是男人的声音。 许青山愣住了,这次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低骂了句:“艹了,恶心死小爷了。” 屈指一点飞雪剑气惊鸿般斩过阴阳人,也不管那人能不能挡住剑气,许青山急忙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脸。 口中骂着:“晦气,太晦气了,等出去了定要买些灵物好好洗洗。” 咣! 一声沉闷的响动,那阴阳人身上显出一道金色的佛光,将其罩在其中,飞雪剑气虽将其胸前冻住,但他并未失去行动能力,反而用佛光将许青山逼退。 “混账,你对我做了什么?”骄颜如血,欲哭还休。 许青山差点吐出来,刚刚那男人的声音,已经彻底破坏了这幅如画般的皮囊,不忍直视。 “妖僧,看剑!” 并指如剑,直刺取对方眉心,剑气环绕风雪飘摇,房内已是大雪纷飞。 鲜红的轻纱,乱舞的银雪,撕裂的房梁。 钟声响,金光临,那佛修周身如金刚浇筑,竟是抵住了飞雪剑气。 场中只见飞雪映空,金光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地上,墙上,冰屑渐渐铺满,屋子已然成了冰屋。 如此可怕的剑气,令惠心生出退意,剑宗之子果然可怕,小小年纪不过通脉境竟然可以压他数个小境界打。 “公子,再如何我们也有了肌肤之亲,何故这般决绝?” 许青山心态彻底崩了呀,不杀这阴阳人,何留青白在人间? “找死,凌寒傲雪,剑梅开!” 乱舞的银雪聚合为一,如盛开的梅花,傲立风雪间。骤然飞舞的花瓣,划过佛修的金刚不坏身,带起一抹妖艳的血花,那花瓣更加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