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日咖啡

    王岐把摩托停在了店门口，这个咖啡店不算很大，但看样子装修得很精致，店整体风格偏复古，给人一种一百年前巴黎小店的感觉。王岐无视店门“准备中”的牌子，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面和门口氛围基本无二，和外面大城市的现代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有三个木制小桌子和些许钢制椅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些如今很少在餐饮店见到的烟灰缸，墙上居然还贴了许多老唱片的封套，十分令人怀旧。再往里面的收银台坐着这个店的主人：Dark。他此时正带着墨镜，悠然自得地端详着一个茶杯。

    王岐强忍住想上前打他一顿的冲动，在Dark旁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他翘起了二郎腿，并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pose，却发现完全忘记台词了，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与Dark大眼瞪小眼。

    Dark见他不说话，便道：“这么？喉咙不舒服？那我先说吧。既然你对这里不熟悉，你从现在就是这个店的员工了。喏，这是合同，自己看吧。”

    面对Dark的信息轰炸，王岐有些绝望了：“喂喂，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了？我还没答应呢！对了，你说来这里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倒是回答啊！”

    “急什么？亏我刚开始还夸你冷静过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禁夸啊...”Dark咧嘴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王岐本想说：“那你让我怎么办？”但是看到Dark那种“你说呢？”的表情，他强行把这句话硬是吞了回去。并真正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经历的一切。

    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和他的记忆有太大的断层，不知怎么的掉进了河里然后就回到了，或者说，来到了这。而他自己的记忆也十分模糊不清。他的身体也好像无视物理规律...感觉上就像变成一个幽灵了一样，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这么一想，确实有几个还说得过去的解释。

    “怎么样？”Dark隔了好一会问道。

    王岐面如死灰一般地抬起头：“我，精神分裂。”

    Dark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沉思了好一会，说：“咳咳，额，你这么想也不无道理，不过，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和你一样有这种经历，你又怎么想？”

    王岐脱口而出：“那我们就是病友咯。”

    “滚呐。你这人...”Dark捏了捏太阳xue，轻笑了一声，“告诉你吧，今天会是很长的一天，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再瞎来只能会更长。这样吧，你...你喝杯咖啡醒醒神吧。”他说着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咖啡机中倒出一杯咖啡，递给王岐。王岐疑惑地闻了闻，惊奇地发现这杯咖啡完全没有气味。

    他再次看了看，喝了一口。

    这味道...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不不，仔细想想，这...根本没有味道啊！

    “没有味道？”王岐脱口而出。

    “没有就对了。”Dark说，“你再想想，你到目前为止，能感受到外界的感官有几个是正常工作的？”

    王岐再低头看看杯子，发现杯子里的液体居然全部消失了。不过一秒，整个杯子也消失了，或者说，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所以，你看，你所看到的一切，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像戴上十年前的那种VR眼镜感受到的一样。看得见摸得着，但感觉上还是虚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