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出炼狱
弗拉一觉睡醒就开始巡视战壕。昨天夜里刮起了大风,到了下半夜就大雪纷飞。好一场暴风雪啊,估计风雪停了就是D国军队发动总攻的时候,弗拉心想。他顶着风雪找到了苗卓成,对他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团部避难所找团长。对了,把行动时机传达下去。” 苗卓成看看他,点头致意。弗拉走后,苗卓成代替弗拉,巡视战壕。苗卓成得确保士兵们都在坚守岗位。他看到小宝仍猫在昨晚那个位置,时不时向敌阵里的倒霉鬼狙击一枪。可他看着小宝就这么猫着,一动不动,任凭风雪打湿,他有些担心地问:“你昨晚睡觉了吗?”。 “合了一会儿眼。”他说。 “我不是让大宝来替换你值岗了吗?”苗卓成问道。 “他来过了,可我不困。”古通宝说。 “二等兵,来替换古通宝值岗。”苗卓成朝附近一个士兵命令道,然后对古通宝说,“你去睡一会儿,等风雪停了,我们会进行撤退,离开这儿。” “那好吧,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宝。”他听到这个决定,一改消极的态度,变得喜悦起来。 陈旺端着热腾腾的伏特加走了过来,把酒递给苗卓成。他俩离开这,朝西面的交通壕走去。苗卓成猛灌一口伏特加,浑身舒服极了。他递还陈旺,陈旺小口抿了一下说:“我昨晚找弗拉谈过了,告诉了他大伙的意见。” “那家伙什么意见?”苗卓成问。 “他仍然不肯用他的能力去直接活捉D国的右军统帅威克王子。”陈旺说。 “为什么?以他的力量,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逆转这场战争。”苗卓成。 “他还是那句话。”陈旺说,“我们是来修复时空的,不能给时空在增添更多的巨浪。” 他俩来到交通壕这,看到凯奇身子躲在战壕里,可是却伸出手掌探向战壕外。苗卓成迅捷地飞扑过去,把他扑倒在地。苗卓成知道凯奇已经十分厌战,做出了自残的行为。凯奇认为只要自己的某一部分受伤了,就能像个伤兵一样光荣回到后方的疗养院,做一名堂堂正正的伤兵,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于是伸出手掌,渴望敌军的狙击手能给他的手掌来一枪。 “你疯了吗?”苗卓成骂道。 “不是我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我们就他妈不应该来做个地方。诅咒这个世界,诅咒上帝!”凯奇咒骂道。 “冷静点,风雪一停,我们就撤进森林。”苗卓成说,“你帮我继续传达下去。” “那敢情好,我们终于不用在这挨炮弹了。”凯奇说。 晚饭过后,弗拉回来了,他召集了几个骨干和所有时空悖论修复者,进行部署战斗。他看着渐渐变小的风雪说:“看来雪快停了。劳克乐团长已经同意撤进森林……” 一声爆炸打断了这个军事会议,紧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枪声来自东面南,是团部。可是团部的正前方是四连的阵地,四连那儿一点响动都没有。如果敌人要突击团部,那么从东面突击至少得经过新一连的防区,从中路突击就得经过四连防区,从西面突击必然经过新二连的防区。三个防区都没响动,唯独团部那儿枪声不断。他们静气屏息,聆听枪声。 “老式的8毫米步枪、贝蒂埃步枪、绍沙轻机枪。”苗卓成快速分析道,“都是我军的武器!” “坏了,团部出事了!肯定有人反水!”石洪开惊叫道。他此时已成为了第一小队队长。 “各小队长,检查弹药,集合队伍!”弗拉大喊道。 一会儿后,他们几乎整个连队都朝团部那边赶去,只留下半个排看守战壕。他们朝团部迅速移动,发现托马斯正在带领自己残存的那个连队攻击团部的避难所。此时他们都明白了,托马斯带领自己的队伍叛变了。团部避难所只有一个排的兵力,而托马斯连队虽说之前被敌人打得只剩三分之一,但仍有一百多人。劳克乐被这场哗变搞得焦头烂额,叫苦不迭。弗拉赶到托马斯叛军的右后方投入了战斗,不一会儿,新一连连长安德烈也带领所部赶到托马斯叛军的左后方发起攻势。三十三团哗变给D国军队创造了完美的进攻时机,他们的坦克带领步兵迅速地冲了上来,合围三十三团。在这生死关头,弗拉不再犹豫,他抄起步枪,装上刺刀,带领队伍发起冲锋,径直冲向叛军的核心。安德烈看到新二连率先冲锋,亦前扑后继,全体发起冲锋。他们从发起冲锋,到结束战斗,仅用十分钟就打垮了这支叛军,并且从一个俘虏的口里得知托马斯早就蓄意反叛,他受够了三十三团,受够了F军军部对他们的孤立,与其这样困死在科雷斯特,不如暗通D国军队,和D国里应外合,给即将投效的阵营一点见面礼。托马斯本来早已带领先头小队冲击了这个避难所了,但新一连和新二连的快速反应打乱了他的战斗进程,再加上劳克乐率警卫排英勇抵抗,才共同挫败了托马斯的野心。 这场战斗结束后,没发现托马斯的尸体,肯定从哪个交通壕里化作老鼠溜之大吉了。安德烈在冲锋时胸口挨了一颗流弹,不幸阵亡了。托马斯这股叛军战斗力不弱,新一连的伤亡有些大,只剩下一百余人了,弗拉的连队亦伤亡了四十多号人。劳克乐从避难所一瘸一拐走了出来,向他的所有部下敬礼,他们亦向团长敬礼。劳克乐在战斗中受伤了,大腿被叛军的刺刀刺了一大个窟窿。医疗兵正要为团长清洗伤口时,一声炮响又把他们拖进了战斗的漩涡。 D国坦克部队攻上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第一线战壕。新一连和新二连留在第一线战壕里负责警戒的少得可怜的士兵们不是战死,就是当了俘虏。当下,他们只能依仗团部的这一线防御工事进行阻击。 “弗拉,带上你的连队,撤到森林里去。新一连和我给你打掩护!”劳克乐忍着剧痛说。 “少校阁下,我们一起撤向森林。”弗拉镇定地说。 “从这到科雷斯特森林还远着呢。我没法跑过去了。”新一连的医疗兵正在给匍匐在战壕里的团长草草止血,包扎伤口,团长继续说,“快走,这是命令!给我记住,保护好尼古龙那家伙,带他离开这,撤退到后方。必要时,宁可枪毙他也不能够让他落到D国人手里!快走!” 弗拉默默向团长敬礼,然后带着新二连,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这里,朝森林方向撤退。在撤退的途中,时空悖论修复者们都默不作声。以弗拉的能力,不应该被D国鬼子追得落荒而逃。但他们都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如果他们在这里奋起反抗,倚靠弗拉的力量一举打败盟军国,那么历史也就会永远改变,他们要么就因为修复时空悖论失败而被塔主的力量带回塔里,要么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个时空悖里,然后慢慢被时间湮灭,他们将不存在于任何时间和空间里,最后化为尘埃。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没有人会喜欢失败的滋味。不过,也有值得欣慰的地方。只要他们在D国人之前绑架了尼古龙,就还有机会修复这个时间悖论。敌军的坦克火炮覆盖面很广,而且还有来自两翼的包抄。他们在这片荒野上就这么奔跑着,从敌人的流弹与炮雨中求生。这些时空悖论修复者里,只有陈旺不是士兵。他原本只是个考古学家,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他气喘吁吁,越跑越慢,一个趔趄摔倒了。如果不是白天肆虐的大雪,把地面堆积得厚厚的,那么教授估计会磕破头。弗拉和苗卓成双双折返,扶起了陈教授。苗卓成帮教授分担了他的医疗箱,弗拉背起教授又跑到了队伍前头。 “坚持住,老伙计。”弗拉刚毅地说,“我们必须一道走下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教授,你可得撑下去。你可是我们的精神领袖呵。”苗卓成打趣道。 “真够丢人的,老伙计,放我下来,我还能再跑上一阵子。”教授逞强道。 “没事,老伙计。你先在我背上歇一会。”弗拉说,“每个人都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等我们找到尼古龙,怎么把他绑到A国还得靠你出谋划策哩。” 他们很快就结束了谈话,继续飞奔起来。苗卓成紧跟着弗拉,时不时瞥一眼陈教授,没多久,陈教授就累得在弗拉背上打起了瞌睡。幸好敌人没发现这支撤退的队伍,注意力都集中在劳克乐那儿。他们的身后依稀听得到激烈的枪炮声,有那么几次,也许是D国的坦克轰出的炮弹越过了劳克乐的团部,朝这边飞了过来,好多倒霉的士兵都不幸身亡。可是到了后来,枪炮声变得越来越稀疏,然后戛然而止。劳克乐团长也许牺牲了,苗卓成心想。 他们跑了大半夜,终于进入了科雷斯特森林。但他们累得够呛,决定在林子里宿营。四小队队长古通宝负责安排人手轮流值夜,二小队队长苗卓成负责清点伤亡情况。由于撤退得匆忙,新二连根本没带一点食物,弹药也少得可怜。一小队队长石洪开给大伙重新分配了弹药,平均每人只能分到二十来发子弹。片刻之后,苗卓成清点完人员伤亡情况。整个连队只剩下一百七十五人,受轻重伤的不下五十人。在清点的时候,苗卓成没看到副连长,也不知道是牺牲了还是掉队了。三小队基本全完了,只剩下十一人,听队员们说,队长刚跑了两公里就被一颗流弹击中了头部,阵亡了。弗拉只好把这十一个人编制到第一小队里,然后把四小队的编制改为三小队。然而最糟糕的是凯特、大宝和安倍不见了!弗拉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烟,他借着火光,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他们从团部撤离后,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停地奔跑了八个半小时。 “石洪开、苗卓成、小宝,对表(F军小队长以上的军官都配发了手表)。”弗拉召集他们三人说,“苗卓成,我现在任命你为副连长。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独自去找他俩。如果凌晨七点我还没能带他俩回来,你们所有人都听苗卓成的指挥,直接去找尼古拉,做我们必须做的事!” 弗拉说完,便原路返回,寻找丢失的伙伴。苗卓成和大伙一样,疲惫地睡觉着了。在梦里,他回到了HK市,那个诞生SDU特警的地方。他和他从前的同僚们乘坐直升飞机,装备着突击步枪,空降到窝藏着恐怖分子的废弃大楼里。他和他的同僚们沿着空降绳来到楼宇里时,恐怖分子变成了盟军国的大军,整栋楼宇充斥着芥子毒气,由于他们没戴防毒面具,接二连三地倒下了。他被芥子气侵蚀得跪倒在地,地面忽而变成了充满白骨的泥沼。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苗卓成用蓝色军大衣的一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天空。天上灰蒙蒙的,他看了看手表,六点五十。他看到大伙还在熟睡,而值夜的哨兵已经轮到了最后一岗了。他一一唤醒了时空悖论修复者们,用仅剩的时间来决定,一旦到了七点整,是继续等弗拉等人还是去找尼古龙。 拉什、凯奇、石洪开认为应该按弗拉的事前约定,去找尼古拉;而陈旺、苗卓成、小宝都觉得应该再多等一会儿。大伙陷入了两难,但苗卓成是副连长,最终决定权在他。时间从不等人,七点说来就来。士兵们陆续醒来,究竟是留下继续等待还是赶快出发,为此争论个不休。渐渐地,留下来等待的人占了上风。这个连队的底子原本就是以弗拉为首的R国人。弗拉凭着自己的英勇、公正和强大,早已在他们心里牢牢树立了威信。苗卓成遵从了士兵们的意愿,再等一小时。倘若一小时后弗拉还不出现,他就不得不做他们应该做的事。苗卓成派出了两个警戒哨,到森林边缘,提防着D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仍然不见弗拉等人。这是最漫长的一小时,破晓的东方紫气弥漫。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今天将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也就是说如果敌军朝他们围上来,即使有树林掩护,他们也将曝露无疑。时间来到七点半时,森林那头出现了快速奔跑而来的人影,使得大伙警惕得举起枪械。是迪克·威斯克,他端着绍沙轻机枪快速跑来,如果不是他穿着F军的蓝色大衣,大伙一定会向他射出枪子儿的。
但他们仍没放松警惕,因为在迪克身后紧跟着百十来个D国士兵。迪克身手不赖,一个滑铲便钻到一截矮树丛下,敌人的子弹在他上空无情地飞过,把那丛矮树的树枝都射得七零八落。苗卓成和大伙躲在树后,朝那些突然出现的敌人还击。小宝的狙击枪弹无虚发,连着击毙了好多靠近迪克的敌人。迪克迅速匍匐过来,靠近了苗卓成,满头大汗地说:“兄弟,见到你们真好,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们的阵地丢了,全团只剩下我们了。”苗卓成问,“你不是在监视尼古龙吗?怎么引来这么多敌人” “我的确是在监视尼古龙。”迪克接过陈教授递给的水壶,猛喝了一气才说,“下半夜时,他们不知道从哪围了上来,而且带队的人是托马斯。” “居然是那家伙!”石洪开说,“真是见了鬼啦,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我哪知道。下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带着一百多个D国人出现,话也不说就朝我开枪。如果不是林密夜黑,如果不是我长得黑跑得快,早就被他们打成蜂窝了。嘿,兄弟,告诉我,他是不是叛变了”迪克缓过了劲儿,打趣地说。然后他爬起身端着轻机枪向敌人扫射。 “都是拜他所赐,由于他的叛变,我们的阵地说丢就丢,真是一言难尽。”陈旺说。 这两支队伍在林中打了有好一阵子了,D国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连着击毙了弗拉连队的好多士兵。忽然,敌人的侧面飞来一个摩托骑手,那人从摩托车上飞身下来,急速跑进入他们的阵脚中。那人引爆了一串手榴弹,把敌人吓得四处逃窜。只有一个人敢这么不要命:火海里走出一个人,是弗拉。那些爆炸的冲击波和火焰,须臾间就被他吸收了。苗卓成看到大宝、凯特和安倍端着步枪加入了他们的阵列,朝敌人射击。 敌人很快就被他们打垮了。弗拉手持刺刀,在敌人中间左右冲突,大显神威。敌人是第一次见到子弹和手榴弹都不能令其受伤和死亡的人,他们恐惧地用D国语言喊着:“撒旦!”,落荒而逃。 大伙终于汇合到一块儿。当弗拉从迪克口里得知尼古龙的那个秘密花园在昨晚下半夜就被敌人包围了,而且带队的人居然是托马斯这个叛徒的时候,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他一夜未休息,甚至有些疲倦,但尼古龙这家伙是修复时间悖论的关键。他骑上那辆摩托车,示意大伙自己先去那个秘密花园里找尼古龙,让他们赶快跟上来。 当弗拉来到科学家们的那栋豪宅时,听到了激烈的枪声。豪宅外围有很多尸体,既有科学家,也有D国军人。 “除了尼古龙,其他人都通通杀掉!” 弗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托马斯!看起来托马斯正在带领D国军人在这里屠杀科学家呢,弗拉心想。弗拉急速闯进豪宅,来到了三楼,看到托马斯带领三十多个D国军人正在围着一堵残破的水泥墙扫射。他朝敌人猛冲过去,敌人大惊失色,清一色轻机枪射向弗拉。弗拉吸收了子弹的力量,变得更加有力。此时由于弗拉担忧尼古龙,因此毫不手下留情,他那超越常人的力道每一击都徒手击杀一个敌人。 托马斯看着自己的D国人部下一个个死在弗拉的手上,恐惧得双脚发抖,迈不动腿。当他回过神时,D国人全死光了,只剩他一个。弗拉充满愤怒,一个箭步冲向他,攫住他的脖子,把他拧至断气才放手。 躲在残破的水泥墙后的人听到枪声停止了,终于探出了头。弗拉看到俩人。一个是尼古龙,另外一个是梁甫寅。 “梁甫寅?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我meimei,以及那些女工们躲在山里吗?”弗拉突然意识到他的meimei无人保护,于是愤怒地说:“梁!你答应过我保护我meimei,你现在突然跑来这里,她出事了怎么是好?” “没事的,他现在很安全”。梁甫寅说。 梁甫寅把自己如何弄到军卡,又如何把女士们送到KK港,以及自己如何用共振的能力打开空间的“门”,又如何从KK港到了这儿的这些事都告诉了弗拉。尼古龙吃惊地听着,然后发现他对于共振频率的研究竟然因梁甫寅的神秘能力实现了。 “这么说来,你突然来到这,也是使用共振打开了这个秘密花园的‘门’咯?”弗拉看着梁甫寅脸颊消瘦,眼窝泛黑,担心得问道,“但是,梁,你的这种能力好像会让你的身体吃不消啊。你还好吧?” “我没事。”梁甫寅故作镇定,然后对尼古龙说:“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落在D国人手里了。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吗?” “多谢你刚才及时救我,我也很想跟你去A国,但是我得找到我的研究手稿,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不能失去自己的研究。”尼古龙说。 “你的研究手稿都在我手里,你要你跟我去A国,找到阿瓦迪生,去他的公司工作......”梁甫寅强忍着心脏的疼痛,停歇了片刻才说:“我就会把你的手稿都还给你。” “梁,你没事吧?你看起来挺糟糕。”弗拉说。 “没事,只要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梁甫寅说出此话时,牙齿都咬得铁青。 一个小时后,大伙都来到了豪宅里,汇合了弗拉。他们看到了尼古龙和梁甫寅。梁甫寅一副痛苦的表情,强忍着心脏的剧烈疼痛,为大伙打开了通往KK港的空间之门。这是梁甫寅二十四小时内连续第三次打开这条紫罗兰色的裂隙。然后,他对大伙说:“跟我进来,趁这道裂隙没消失,兄弟们,赶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