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负屈衔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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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秀实逐渐倚重这个愿意为他出谋划策的‘鬼方贵客’。两人关系日趋亲密。元和五年,秀实从东胡大当户被提拔为东胡大都尉,小白甚至在秀实的大帐旁边,有自己独立的营帐。这期间小白可以随时翻阅,大都尉秀实所有来往文件书信。”白狼道。 “间谍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茅安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元和六年,小白从鬼方大太子西特那里获知了,鬼方即将大规模南下的消息,时间很可能是十月,最可能的时间是十月十五下元节的当天。兵力大约是右贤王庭加上单于庭本部,约十万人左右。遗憾的是,此时兵部左侍郎杨别金因党争被贬,这个消息被兵部高层无视了。结果,那年的下元节沃野镇、怀朔镇、武川镇、抚冥镇、柔玄镇、怀荒镇成为了人间炼狱。”茅安在白狼的言语中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六镇的彻夜火光。 “当年,十二月新年前夕。小白散播东胡新王要把东胡大都尉及其部落铲除的消息,引起东胡王庭内乱。消息传回大魏朝廷,大将军顾子仪,及时采纳。将在东北防御东胡的精锐边军抽调十一个营,驰援京师,最终在灞上打败了发动冬季攻势的鬼方骑兵,取得了元和大捷。”白狼道。 “原来如此,元和大捷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看来无论什么时候文字记录的,不一定是全部的真相,背后一定有其背景。”茅安道。 “当小白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之时,其实东胡王庭早就有人盯上了他。只是碍于小白鬼方大太子亲信的身份,没将小白直接抓起来用刑。同时,从东胡大都尉秀实的身上也没找到什么小白的直接证据。转而从打击,东胡境内的间谍组织瓦罡下手。”白狼道。 “之后呢?”茅安已经被小白的故事所吸引。 “酷刑之下很难有人不开口。这就是间谍组织一般不再采信被捕过的同行的原因。元和七年,小白的手下,遭到东胡王庭的抓捕,临死之前发出了警告。小白收到警告,准备离开东胡返回大魏,但是临走之前小白没有将通知自己的纸条销毁,而是随手丢弃在了马厩之中。被监视他的东胡王庭之人捡到,这也成为了小白间谍行为最直接的证据。”白狼道。 “轻怜痛惜,嗟悔无及。”茅安握拳可惜道。 “比起之后的事,这点东西不值一哂。”白狼一声嗤笑,“元和七年夏天,小白在逃亡到渔阳的路上被空中巡弋的海东青发现了踪迹,继而被抓。一开始东胡王庭还因为小白鬼方人的身份对他比较礼貌。当得知,小白是挑拨王庭新年火并的元凶之时,一番酷刑之后,小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为了给其他的瓦罡成员争取逃离的时间,小白主动招供,详细回忆了他的间谍生涯,但是没有供出任何一名同伴。”白狼道。 “后来呢?小白获救了吗?”茅安问道。 “一开始,东湖王庭想用小白这个瓦罡在东胡的最高负责人交换元和四年在渔阳之战中,被俘虏的东胡人。可是大魏朝廷中兵部左侍郎杨别金已经失势,后将军徐世吉被右北平总兵赵参接替,告老还乡。在此情形下,大魏朝廷为了天朝上国的脸面,否认又小白这样一个阴险的间谍存在。”白狼道。 “这是过河拆桥!”茅安有些愤慨大魏朝廷的作为。 “桥是为了过河的,总不至于有人为了一座桥就桥来来回回的过河吧。既然过了河,朝廷觉得有没有这座桥,都无所谓了。其实过河拆桥也就罢了。兵部为了,证明大魏朝廷所言非虚,还将小白留在京师的父母妻女,流放到鬼方边境任其自生自灭。咳咳咳……”讲到此处,白狼不由得咳嗽起来,喉咙里又带出来不少鲜血。 “世范,快来!解开铁链!”茅安知道所谓的小白就是白狼自己,故事里的人,不过就是现实中的一段故事。被白狼的经历所影响,茅安不想再锁着这个可怜人。 “其实小白之所以有此遭遇,还是因为他的老上级兵部左侍郎杨别金在党争中失利,作为杨党,小白已经不被兵部所信任。同时,兵部也考虑到承认小白的身份,也许会刺激到东胡王庭,所以坚决否认。”白狼的语气又重归平静,但是茅安却无法恢复平静,一种英雄不被善待的屈辱感,让他对大魏朝廷感到深深的失望。
“后来呢,小白逃出来了吗?”茅安问道。 “你听说过,紫微观吗?”白狼问道。 “听说过。”茅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岂止是知道,我还假扮过紫微观的道士呢。”茅安腹诽道,脸上却不露声色。 “是紫微观的青年道士救得我。”白狼不再说小白了,而是用第一人称开始了后来的叙述。也许在白狼心里,那个为国尽忠的小白已经在元和七年死在东胡了,留下来的只有白狼,一头来自漠北草原的孤狼。 “那个青年道士十分清瘦,像是会被一阵风吹倒似的。但是,他却有着神鬼莫测之术,通天晓地之能……”白狼道。 “是怎么样的神鬼莫测之术,通天晓地之能?”对于这个世界的神秘之处,茅安格外感兴趣,连忙追问道。 “那天,我正要在东胡王庭众人的见证下被处决。那个青年道士突然就出现在了,离处刑台不远的大帐顶上。没有人知道,那个青年道士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这么软的帐子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爬到顶上的,反正他就是站在那里,仿佛一早就在那里一般。”白狼道。 “然后,那个青年道士开口说,我的命不该绝于东胡,他要将我带走。东胡王庭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个青年道士。然后,派了两个士兵去抓捕他。不等士兵接近,那个青年道士手中木剑一挥,数丈开外的我感到身上的枷锁镣铐应声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