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指头卷饼

    “生意人，只是四爷的一个面具，他骨子里还是洪社的四爷。是洪社省身堂的堂主。”茅安道。

    “六哥，你是说四爷会用非常规的手段？”金宏问道。

    “金公子，绑架，挟持，刑罚，甚至暗杀。才是洪社的常规手段，反而现在明公和四爷的商战模式是少见的交锋方式。”严世范解释道。

    “所以，世范。你们在盯紧生意的同时，也要防范……”茅安拍了拍严世范的肩膀道，“你懂的。”

    “虽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但明公教我，躲不过，不如不躲，顺势反戈一击反为上策。”严世范道。

    “没错，当危险逼近时，善于抓住时机迎头打击它要比犹豫躲闪它更有利。世范，你的预案应该着重于反击。”茅安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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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主，属下认为，惠阳港的四大行都不用多久就都快撑不下去了。被不收大药房兼并只是时间问题。”下手道。

    “这种事情便是清水锅里煮铜钱……一眼可以看到了底。没什么可说的，我让你们去查查不收大药房的幕后东家查明白了吗？”四爷问道。

    “堂主，这不收大药房的严掌柜，据查是七爷的一个远房亲戚。”手下道。

    “什么!这人竟然和老七有关系？”四爷惊讶地从交椅上占了一起来，“关于这个的信息，详细说说。有不清楚的，马上去调查清楚，不惜人力物力。”

    “是。据属下目前所知的信息。此人名叫严世范，是七爷严家的远房亲戚，加入洪社的时间甚至还早于七爷。只是一直在江淮一带活动声名不显。”手下道。

    “既然是老七求实堂的得力干将，老七死了以后，应该顺势接收惠阳港四大行，为什么还要搞出一个劳什子的不收大药房，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四爷道。

    “四爷，您是最近迷上歇后语了吗？”手下心中腹诽道，但是嘴上还是诚恳的解释道：“四爷，这严世范和七爷虽都是严家人，但是他们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

    “哦？没看出来，你小子豁牙子啃西瓜……道道还挺多。说说看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四爷道。

    “七爷虽然入洪社晚，但是他以惠阳港四大行为根基一手创立了洪社求实堂。而他的堂兄严世范，入洪社时间更早，但是严世范一直都在节情堂做事。”手下道。

    “节情堂？老六的人？老六和老七虽说走得近，但是还没到不分你我的地步，最多算是对抗三爷的同盟。严世范是老六的人，难道惠阳港的这一切都是老六的手笔？”四爷思忖着，琢磨着。

    “照理六爷只知练武功，虽然堪称洪社第一高手，但是对于施谋用智一向来不屑一顾，凡是喜欢莽上去。这惠阳港的布局，瓜葛相连，环环相扣不像是六爷的手段。”手下提出了他的疑问。

    “一二三，三巨头。老四谋，老五断。老六只会练武功。老七有钱，老八无踪。这是传言。传言这个东西，未必无因，但是不可尽信。难道你认为，一个没有谋略的人能做堂主？”四爷问道。

    “四爷说得是，属下愚昧。”手下道。

    “倒也不是说愚昧。你只是带着固有印象在推断。不过你要记住，一个只知道练武功的人，最多算得上是一个顶尖的武夫，他可以是堂主手里的一把快刀，但是做不了统御一方的堂主。所以老六，你们不能把他当做一个单纯的武夫来对待。”四爷道。

    “这么说，这惠阳港的一切真的都是六爷布下的局？”手下问道。

    “不好说。就像我一直以为，三爷派人暗杀，节情堂和求实堂。应该是硬碰硬的节情堂先被灭掉，而身段柔软的求实堂或许会投降，或许会远遁。所以，我才来惠阳港接收求实堂的产业。只是没想到，三爷派出去的人马折损殆尽，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求实堂大伤元气，老七遇刺身亡。而老六的节情堂基本毫发无伤。”四爷道。

    “从不收大药房这么喜欢调动说书人，瞒神弄鬼地cao纵舆论来看，老六这个家伙这些年就是狼啃青草……装羊。以后给我记住了，这位六爷可不是一个只知道练武功的主儿。”四爷补充道。

    “属下谨记四爷教诲！这么说来，这节情堂杀尽京师派出的十几路好手，自己却毫发无伤，其地下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现在又拿下七爷留在惠阳港的产业，节情堂这是要在江淮做大做强啊。”手下道。

    “房梁上搁尿盆……老六最近确实架子不小。自己都不出面，就让一个严世范和我们打擂台。”四爷道。

    “那我们要不要，在不收大药房……”手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打住！你在惠阳港有多少人马，节情堂现在大半人马在此。你敢乱来那就是母猪去拱老虎门……不想活了。”四爷劝告道。

    “那我们就听之任之，让六爷在这江淮之间跋扈自恣，我们放任自流不闻不问？”手下不甘心道。

    “论钱财，我们现在不如他们。论人马，我们现在也不如他们。但是，我们不如节情堂，不意味着我们就拿节情堂没办法了。”四爷突然诡异一笑，似乎憋了什么坏招。

    “四爷，您有何高招？”手下问道。

    “前几天，我们不是听狗四说起过一个人吗？”四爷提醒道。

    “四爷您是说……白狼？”手下问道。

    “没错，就是这条白狼。他不是和求康药房的林氏父女有交集吗？正好林掌柜也回来了，引他们去找白狼，让白狼和节情堂火并去，我们么，就看看戏，听听曲，等到春暖花开尘埃落定，再回京师不迟。”四爷道。

    “四爷您高明！这就叫手指头卷饼了吧。”手下吹捧道。

    “手指头卷饼？什么意思？”四爷问道。

    “手指头卷饼……让他们自己吃自己喽”手下解释道。

    “哈哈哈……手指头卷饼……自己吃自己。我最近喜欢玩歇后语，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此中高手，有意有意思。你俗家名字叫什么？”四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