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生意

    自加入不凡镖局那晚已经过去近一个月，在这期间镖局只接了几单景祥城官府运送粮草的镖。景祥城内官兵本就不多，衙门吃空饷严重。城内驻军数量仅勉强支撑着驻防任务。由此一来官府的运输任务就摊派给了城里的镖局来做。官府给予镖局的酬劳自然是极少。城内的其他镖局不愿分出运力承担这些不划算的事务，而不凡镖局因为镖师的数量少，质量低。常年无法承担遥远，贵重的运送单子。故近年来长期倚靠承担替景祥城的官府向邻近乡县及驻军区运送货物补给来勉强维持生计。

    林念作为镖局的趟子手，走镖时是步行在镖队的前方。不凡镖局的经营范围往往就在景祥城的百里之内，护镖任务往往是清晨出发，傍晚就能回来。而护送的货物大多是一些繁重且不值钱的东西，又是官府的财务。近一月以来，镖局路上别说是剪径盗匪，就是毛贼都没有遇到过。林念感到这与他所想象的江湖生活相差甚远。自己每日所做的仿佛就只是打扫镖局的卫生和在野外走路。在日日劳累且无趣的工作中，他那份加入镖局，走入江湖的兴奋与憧憬早以消磨殆尽。

    这日晌午，林念刚清扫完镖局的外院。进屋子找了把椅子靠做在上面，即将下雨的天空阴云密布，低压的空气让人感到黏黏糊糊的潮湿。而这种环境往往使蚊虫密集，让人烦闷不已。

    我还要在镖局里待着吗我还能坚持多久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先前典当佩剑的银子还有一部分.足够我回云湖的路上开销。可我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吗那我此次远走他乡岂不是没了意义。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老爹早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已经我读圣贤书做官的路给堵上了。家里的生意也用不上我干什么事，我也不想干。回去也还是想往日那样浑浑噩噩地度日。我一定要在外成就一番再回去。可我现在整日做的这些......

    林念思索着自己的现状被搞得心烦意乱以至于他没有听到镖局的大门被人推开，直到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陆不凡死了，镖局破落成这幅样子。员外我亲自上门，竟然还关着大门，都进了院子了还没个人来接应。我看这镖局是该关张倒闭了。”只见一个衣着华贵，身材肥胖低矮，声音浑浊不清的老人迈步走近了镖局的里屋。

    镖局经营苦难，端茶倒水迎接客人的小厮自然是没有。而陆路通见林念是商贾家庭的孩子，就将接待上门谈运镖的主顾的活也一并交给了林念，只是这一个月来。除了官府的人来以外从未有过客人来过。所以林念也是第一次见有主顾来上门。见到此人林念立马站起来走了过去。

    “老先生来我们不凡镖局可是要谈运镖的事？不巧现在当家的和镖头都在外走镖，估计还要有几个时辰才回来，这会局里就我一个人。您看您要不先回去待到当家的和镖头回来再说。”林念对着上门的老人说道。

    “你是干什么的？不是局里的小厮吧，员外我都进里屋了还不先搬把椅子来让我坐下再上杯茶水。结果一上来你就赶我走，你要是局里的小厮那等陆家的那个混小子回来我先让他把你给开了。”那自称员外的老人训斥着林念的同时也不客气地找了把椅子先坐下。林念看这人大有来头，忙不迭地烧水准备着。

    “老爷您教训的是，在下不凡镖局的趟子手同时也兼着局里的日常事务。刚来不久，这不没想到今天有您着主顾上门，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林念向那员外陪着不是，同时也打量着这人，估摸着他上门的目的。

    “老爷我是庆丰商号的东家，外人都叫我三金员外。老爷我跟这镖局死了的当家陆不凡几十年前倒有些交情。不凡镖局早几年也给我庆丰商号押过不少镖，陆不凡死了有个六七年了吧。他死了以后这镖局就破落了，我庆丰生意遍布全国景祥城百里之内我商号自己就能运送。远了的生意也使不着不凡这小镖局押送。”这三金员外坐在椅子上对林念说道，陈旧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声。

    “原来您是庆丰商号的钟跃金员外，您竟然与我们不凡镖局镖局的老东家还有交情。那您这次前来可是要我们镖局替您押送货物？”林念听到这人竟是庆丰商号的东家，果真是个大人物，对他的态度愈发客气起来。

    “你这刚来的小厮还知道老爷我的大名，你不是景祥本地人吧？你哪里来的？”钟跃金听林念一个镖局的小厮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他提起了一丝兴趣便向他问到。

    “在下是云湖人士，家里也做些买卖。家父跟庆丰商号在云湖的分号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自然知道三金员外的名号，林念说对钟跃金说着又转身将烧好的热水沏上茶叶到了一杯递到桌上。

    “我庆丰在云湖的分号主要是经营大宗钱财的存储和借贷，你爹与我庆丰的分号有些生意往来？你蒙骗老爷我吧，要是你爹能跟我庆丰云湖分号有生意往来你还能在这破镖局里做小厮？你爹在跟我庆丰云湖分号有生意往来的人家里做下人还差不多。你云湖分号的客户都有谁我门清，你说说是哪个人，说不出来那你就是蒙骗老爷我。等陆家混小子回来我让他打你几十板子。钟跃金听了林念的话觉得他满嘴跑火车，不由得有些生气的说道。

    “钟员外误会了，家父林东海的确在您庆丰分号存了些银子，当然也借贷过几次银子。林念见钟跃金有些生气，连忙说道。

    “林东海！你既然是他家的公子那你怎么跑到这景祥城的不凡镖局里当小厮了。陆家这混小子现在做绑rou票的营生啦？”钟跃金听到这个名字明显的有些惊讶。

    “误会了钟员外，我是向往这江湖生活才自己离开云湖来到这不凡镖局的。林念对钟跃金解释道。

    “林家的人就是喜欢胡闹，这林东海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说这个了，既然陆家的混小子还得几个时辰才回镖局，那我就先走了。等那混小子回来你告诉他让他，还有那个姓赵的镖头来我府上。我跟他们谈押镖的事，你也跟他们一同来”。钟跃金说完这话，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便起身离去。林念连忙跟着送他出门。

    待那钟跃金走后，林念回到镖局里屋坐下。想着先前钟跃金的话。这钟员外为什么说我爹也什么，莫非他们也相识？我爹年轻的时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唉，先不想这些了。这钟员外要跟陆路通谈押镖的生意，押庆丰商号的镖。肯定是大生意，那我就先不走了，跟着押了这趟镖说不定这是镖局复兴的开始。想着可能即将到来的大生意，林念又重新生起了对镖局，对江湖生活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