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王

    这茶楼上的看客可是过足了瘾头，就算现在世道不太平，每日也有不少消息相传哪里哪里被乌桓人杀了多少，可真正的情况是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

    曲川与公孙牧的交手，虽谈不上生死厮杀，可也是危险重重，特别是曲川，稍有不慎，可真的就要断胳膊断腿的。

    这样近距离的观赏了一次还算精彩的厮杀，终是让这些看客感觉自己这一趟的茶水钱是值了，而且在座的不乏一些豪强家族中人，只是在他们的眼里，这一次的闹剧纷争可是有不同寻常的信号。

    押着公孙牧，走下数丈长的台阶，下到了一楼。

    茶庄的大门虽不小，可五人排站，还是彻底的堵死了这个通道，也是让曲川拿下公孙牧赢得了不少的时间。

    “停手吧，这一次的游戏已经可以完结了！”

    曲川推搡了一把公孙牧，那把寒光闪闪的精钢长剑自然的架在他的脖颈上，虽说不会真的动手杀人，可那剑身上的寒气，还是让公孙牧感受到了生死的恐惧。

    “都停了吧，这一次是我输了！”

    想要让一个高傲的公子哥认输，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公孙牧自傲的心彻底被击溃，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这一次完美的计划，竟然成了自己被打入深渊的起始。

    众人停手，那五个独门的少年也是满头青黑，眼角也在乱棍的攻击下砸破，脑袋肿得跟猪头一般，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士气，那兴奋的眼神足以说明他们对这一次的牺牲而骄傲。

    茶庄门口堵着的几十号也投鼠忌器，公孙韬这边独门的五人里一人重开人群，跑入了花满楼里，口中大声的嚷嚷起来：“公孙牧被抓啦，公孙牧被抓啦，兄弟们可以停手了！”

    声音远去，曲川就直直的握着剑，架在公孙牧的脖颈上，没有半点慌乱，甚至连兴奋都不曾有半点。

    所有的目光重新归集到这一点，公孙牧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明白，自此他公孙牧的名头就要被公孙韬押着了，这将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公孙牧如何甘心，看着冷漠的曲川，叹声道：“这一次我输了，不是输在公孙韬手上，而是你，你应该知道，你赢我没有任何价值，放我走，我的随从也绝对不会为难你，这一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日后你有什么事找我，本公子绝对帮你摆平！”

    公孙牧在求饶，虽然说得光明正大，却难掩他眼神中的慌乱，还未出现的公孙韬一步步的走在他的心头上，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用胜利者的眼神。

    “这只是一场游戏，你输了就是输了，没有扯平的说法！”曲川淡声道：“你不该求我，要是换成我是你，一定会想想，有什么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取自己的尊严！”

    公孙牧眼神一亮，不过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只以微弱的声音嘀咕道：“又有什么东西，比践踏我的尊严更让公孙韬兴奋的？”

    押着公孙牧的一队人，像是凯旋的将军，也管不得脸上淤青肿胀的疼痛，趾高气昂的圈着公孙牧与曲川，眼神中尽是得意的张扬。

    外围那些挤在人群，或是趴在窗口的看客，不住的低声谈论起来，其中不乏认识公孙牧的，这些人只是暗暗摇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公孙牧是栽了，在公孙家族的内部斗争里，还是输给了公孙韬。

    后巷子的打斗也基本结束，在两倍于自己的人手面前，就算是在勇猛，也基本于事无补，刘宗小子也靠在一边的墙上，揉着肿胀成猪头似的脑袋哼哼，只是在余光扫到曲川的一刻，被看到的画面所震惊。

    “成…成了，哈哈，曲川小子，老子就知道你肯定行！”

    刘宗大笑到忘形，倒是拉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立即缩着嘴巴抽冷气，一双眼睛也是笑得快要看不到缝了，只是不断冲着曲川点头。

    看到后门还剩下的三人，已经被公孙牧手下的二十多号人围堵得里三层外三层，能坚持到现在，无非也是因为他公孙韬的身份，没人敢像对付随从那样对付他。

    谈不上鼻青脸肿，可在那锦衣华服之下，肯定是没有一块好地方了，皮rou之苦是逃不了的。

    “都停下吧，田概，不要打了！”

    公孙牧有些无奈的叫喝起来，憋了眼身边的曲川，不快的说道：“别用我的剑来威胁我，你今天是擒住了我，你们赢的也只是一场游戏，要为自己以后的路多想想！”

    曲川看着已经停手的众人，对着一脸惊喜的公孙韬点了点头说道：“以后的路还永不着你来cao心，进不了军营，就算是你脾气再大又能拿我如何？那算盘谁都知道，别太招摇了，反倒是自讨苦吃了！”

    “你——”

    公孙牧双目一瞪，心里却是惊奇，倒是没想到自己与公孙韬那点争斗的意义完全被人窥探到，看着曲川的眼神不禁有些惊奇，随意转动的眼眸里总有一点冰冷的寒意。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行！”

    公孙韬冲上来，狠狠的拥抱了下曲川，欣喜的说道：“你小子就是我的福星，老子这一次差点就出不来了，可是憋屈得要命！”

    公孙韬谈不上英俊，甚至连气质都稍逊公孙牧一筹，只是这小子那种亲和随意的态度让人很是舒服，与他相处根本没有多少压抑感存在，这也正是为何曲川愿意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的原因。

    “行了，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我给你记下了！”

    不待曲川开口，公孙韬再次说道：“公孙牧，这一次可是你输了，按照我们的赌约，我可是能提任何条件的哦？”

    公孙牧冷哼道：“愿赌服输，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了，只是别忘了，我们两人之间还没分出胜负，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少在这里得意！”

    “哈哈——公孙牧，就知道你小子要这么多废话，难不成输不起么？”

    公孙韬不在意的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从我胯下钻过去！”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公孙牧脸色苍白一片，‘胯下之辱’，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接受的，他公孙牧在族中也算是新起的后秀，今天这要是钻了公孙韬的裤裆，那可是再不会有半点翻身的机会了。

    钻，还是不钻？

    公孙牧的脑袋已经混沌一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选择，就连开口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傻傻的呆立在原地。

    “哈哈——公孙牧，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公孙韬得意的大笑着，身后那些伤痕来来的随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没有之前的颓丧，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嚣张，在公孙牧随从愤恨怨怒的眼神里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小巷。

    “兄弟们回去歇息片刻，今晚花满楼，本公子我连包三天，让兄弟们尽情享受！”

    公孙韬招摇的大笑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更加响亮得意的应和声，在公孙牧的心里是如此的刺耳痛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