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月的外河依旧感受不到半点的秋高气爽。 烈日当空照，但科技的进步总能改变一些不利的天气因素。 街道两旁溢出的冷气使逛街的行人舒适惬意，不过此时李商的心却像坠入了冰谷底。 或许是因为近期严格执行的宵禁止令，往日稀疏的街道现在显得有些拥挤。 又或许是基于律法队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大部分人慌乱地让出一条通道，方便这些恶魔更省时地抓到眼前的暴露狂人。 他们坚定相信律法队总会抓到他们想要抓到的人。 两腿再次不受控制地瘫软下来，李商狠狠摔倒在坚硬平整的地面上。 李商不愿意放弃，仍努力地往前爬。 只是脑海里已经忘掉了恐惧。 “死不了的话，我死也要健好身。” 不过几人的律法队伍，黑压压像是一座大山，挡住了李商的视线。不用这些队伍回头，看热闹的路人纷纷收回目光，加紧脚步离开。 领头的轻蔑一笑，用棍的一端轻轻地挑起李商略微沧桑的下巴，问道：“还跑吗？” 恐惧已经从李商的脸上消失，剩下的只有面瘫一般的表情。 旁边的副手趾高气扬地摘下帽子，招呼身边几人，大声笑道：“你们看看，这小子直接吓傻了。哈哈。” 顿时，刺耳的笑声就像拆开快递，拆开覆盖在包装盒上的薄塑料纸的声音一样，撕裂尖锐。 李商已经做不出难受的表情。 就当几人准备执行律法的时候，几声急促的马蹄强行打断了几人的动作。 三匹高大骏马上坐的制服青年人，神色玩味地看着几人。 颇有眼力的领头队长急忙收起折叠棍，一路小跑来到年轻人的跟前，轻轻牵着马位置稍微突出的青年人的缰绳，低头轻声问道：“牧长，是有什么吩咐呢？” 同样耳尖的副手一听，整个人直接匍匐在地上，剩下的律法几人见状，吓得脸都压在地面上。 赵灭的脸色逐渐阴沉，一记马鞭毫不留情地甩在了队长的身上。 “啊。” 队长马上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颤抖。 “人找到了？” 队长听闻，身体跪着往后退，顾不上殷红的血痕，然后站起身来，“小的马上，绝对没有下次。” 说完领着惊慌失措的律法队匆忙离去，头一刻也不敢回。 赵灭咧嘴一笑。 “这个队长有点意思。” 然后驾马离开，丝毫没有在意不远处李商的生死。 “队，队长，真是牧长？” 徐福这才停下脚步，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说呢，不然老子能这么轻易挨这一鞭？” 说完，锥心之痛逐渐弥漫全身。 “对长，你也贼鸡贼，挨一鞭马上跑，不给牧长机会。” “我，你退煤，是不是欠收拾。” 副手假装抱头逃串。 “法克鱿，改天找到这小子，弄死他。” 副手露出头，不解问道：“这牧长，也来监督我们做事？堂堂的外河律法总长，居然来跑腿？” 徐福狠狠地拍了这个跟着自己多年的副手后脑勺，“我说，鞠益，能别这么多废话？” “好嘞，哥。” 脸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李商直视隐约可见的太阳。 尘土与汗水粘在身上，后觉的刺耳声，一切都令李商头晕目眩。 直到有人在身旁指指点点，李商才硬撑着爬起来。 一个人朝着李商扔过来一套看上去洗得发白的上衣跟裤子，然后没打招呼就径直走开。 李商盯了乞丐模样的背影几秒，不再矫情，直接在街上穿起来。 指指点点更响了。 很宽松合身，李商犹豫了一下，便把破烂的衣服塞进垃圾桶。 “还是要去公司，赶得上还能吃到公司的包餐。” 李商深呼吸一口，朝着骏马离去的方向跑去。 没有手机，不认路，也只能找一个方向试试。 边跑边骂道：“这市治理会议实在垃圾，街道容貌焕然一新，就得把路牌路标全部拆掉？” 李商终于不耐力，停了下来，转一圈，眼前依旧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广告地标。 完全找不到御河东园区的方向。 口干舌燥的李商突然想起了忠哥。 这个其貌不扬的上级总是喜欢找李商谈心，强调细节问题。 “游戏想要做得好，就得把游戏体验抓上去，细节必不可少。” 每每废话，李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总会引出来忠哥的下一番高见。 态度问题摆在第一位。 “细节，细节。” 李商想起领头人卑躬屈膝的模样，望着分叉街道中那条中间行人稀少，人都往两旁挤的马路。 “骑马的，总是来享受吧。整个御河东岸，最繁华热闹的莫过是东园区隔壁的御河东大街。” 脚步很重，呼吸很痛。 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李商终于看到园区的地标建筑。 外河集团园区写字楼，密集的直插云霄的楼体。 疲惫不堪的李商远远望去，看到黑白线内的焦黑一片的园区大楼惊呆了。 眼角几乎要睁裂开的李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的公司怎么这样了？” 使劲地扒开看热闹的人群，让眼前的一切看得更真切。 “忠哥跟老板不会死了吧？” “我的工资怎么办？” “我昨天就看久一点小说，今天怎么就世界末日了？” 回过神来的李商决定重新买一台手机，重新连接上这个荒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