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边班璋和林巧萱赶忙去告知林路盛,另一边张扬早就找到了何修德。 “进去!叫你们老大出来!我张扬找他!”张扬对着何修德其中的一个小弟趾高气扬地说道,那神色简直就像是示威。 那小弟进去没过多久,何修德就亲自带着人出来了,向来不苟言笑的何修德竟然装作讨好一般脸上堆着笑,张开双臂一把就抱住张扬。然后一边拍打张扬的后背一边说道:“张扬啊!我的好兄弟!终于等到你了!” 张扬冷哼了一声,显示出自己对何修德的不屑。 张扬和何修德原本就是发小,两人之前光屁股玩的时候能有多好?这么说吧,两个人玩撒尿和泥的时候,一个心甘情愿地撒尿,另一个心甘情愿地和泥,关系就能铁到这种程度。 那时候十来家同住一个院子,小时候他们两个人能够玩在一起属实震惊整个院子的人,因为他们两人的父辈实打实的有仇,而且他们两个的父亲又都是不肯吃亏、绝不低头的主,管教孩子也是打小就灌入两家的仇恨,两个孩子在家听家长教育的时候都为另一方的行径而恨得牙痒痒,可是每逢他们两个一见面总是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小学的时候,两个娃娃在同一个班级,自然也就少不了比较。每逢考试分数出来或者到了发奖状的时候,他们两个之间至少有一个屁股是要挨板子的。 “爹,你可看见了,这一次你好孙修德考了满分呐,爹啊,咱这祖坟冒青烟啊,你这在天之灵也该满足了。”这当然是何修德他爸在告慰他爷爷,但与其说告慰何修德爷爷,不如说“告慰”的是张扬他爸爸。 “听见了,听见了,老何,你不就是要说给我听嘛,还叫什么爹呀真是!”张扬他爸爸也不示弱,一脸地坏笑。每逢这个时候两个爸爸之间的关系都剑拔弩张,如果不是各自的婆娘和院里的邻居拦着,早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对于何修德比张扬考试分数高这回事,张扬他爸爸嘴上虽然不认输,可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个时候就是张扬“捐躯赴国难”的时候了。张扬被扒光了屁股,趴在长凳子上,静待他爸爸的棍棒式教育。 张扬再疼还不能喊出声,他要是喊出声那岂不就是再说“我爸爸因为我输给了老何他的龟儿子,气急败坏要剋我一顿”,这不就是不打自招,让院子里看笑话,还长了老何家的威风嘛。 不仅仅张扬挨打不能发出动静,就连张扬他爸爸教训张扬也不能太大声。于是就出现这样的情景,张扬他爸爸一皮鞭狠狠地抽在张扬屁股上,然后凑到张扬耳边悄悄说:“你个孬种,咋考的还没有何家那个孬孙高嘞?” 接着换一半屁股又是一鞭,张扬爸爸走到另一个耳边,缓声道:“你个龟儿子把老子的脸都丢尽咯。”说完,再拍拍自己蜡黄的脸,接着心疼地摸摸张扬的屁股,失声道:“咱老张家的脸面哦。” 而至于何修德家里,今天必然要好吃好喝,家里的气氛就跟过年似的。老何笑起来,色眯眯的样子,恨不得家谱撕了从儿子这一辈重写。只有何修德一个人诚惶诚恐,心里想的是下次怕就是轮到我了。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下次当然就是张扬带着奖状回来了。老张一看,喜上眉梢,但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而且还是爆米花。 “儿子啊,你这拿的是什么呀?”老张提高嗓门高呼,那声音传遍整个院落,还带回声呢。 张扬懒得和老张在这演戏,也就不出声理会。只剩下老张一个人沉浸于独角戏中。 “来!乖儿子!拿来给爸爸看看。”老张从张扬手中接过奖状,“呦呵,这什么好玩意,这纸摸起来怎么这么舒服啊,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奖……不得了,不得了,难怪这么顺手,这……这玩意在前些年那就好比那皇榜啊,这材料,这质地。啧啧啧。” 旁人都看得出老张戏精上身,也都不和他搭腔,留他一个人在那自导自演。 这老何可看不下去,黑着脸看着何修德。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长此以往,两个长辈斗得不亦乐乎,两个娃娃可是两败俱伤,两个人总要想出些对策才好。 “要我说,下次我们两个都拿一样的分数,看他们还怎么办?”何修德提议。
“好!下次我们都考九十分,看他们怎么比。”张扬对何修德的建议表示赞同。 最后张扬真就考了九十分,而出人意料的是何修德拿了九十一分,这可给张扬气坏了,痛骂何修德不守信用,不讲义气,置兄弟于不顾。 但这真不赖何修德,因为他确实为了拿九十分就只做了九十分的题目,可是怎么奈何老师算分数的时候给多算了一分,这真是…… 这样看来,张扬挨打是板上钉钉的了。令人想不到的是老何借着“只比张扬多一分”的理由同样好好教育了何修德。 这么来看,两个难兄难弟怎么都不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也是从这之后,他们父亲越是比较什么,他们也就越不在乎,反而是越比两个人都越差,两个爸爸也都不知其中的原因,只知道一个劲地比较。 而至于张扬和何修德他们两个呢,却在他们父辈的“挑拨”下越走越近,两个人只要不在家长眼巴前就腻在一起,而院子里的其他邻居见了,也不会去多说什么,毕竟于自己无益,搞不好再挑起一场口角。 两个人一天天长起来,无话不说,但是等到上初中的时候,何修德一家子搬家了,两个人自然也就不再有联系。 张扬一早就知道他和何修德在一所高中,当初投靠虎姐就是何修德计划的,一度成为虎姐的左膀右臂,但那件事之后吧差点废了张扬的一条腿,张扬因此对何修德有些怨气,因此再见何修德的时候态度多少是显得不太亲近。 “兄弟,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何修德把手搭在张扬肩膀上请张扬进去。 “这事倒是容易!可不像上次!”张扬没好气地说。 “好!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你都是我何修德的好兄弟。” “你真的有把握除掉虎姐的势力?” “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