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控

    在2月7日的韩国各大媒体以及门户网站的角落里，有这样一条新闻，国家安全局局长因贪污嫌疑主动请辞，总统业已批准，他的职责由‘国安局’第一副局长姜厚接任，并着手调查其贪污受贿的事实。

    一点也不出意料，韩国政府隐瞒了国安局局长‘意外’死亡的事实。消息公布的当天，韩昌旭正式恢复了工作，职位由处长晋升副局长，占了原来副局长升任之后留下的空缺。

    上一个最年轻做上这个位置的人，四十二岁。而韩昌旭今年，只有三十三岁。记录一下子提高了将近十岁，估计这个记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打破了。韩昌旭成为了韩国国安系统的风云人物，忽然间多了很多宴请，以前高高在上接触不到的人物，纷纷抛出了橄榄枝……韩昌旭此时才明白，原来副局长和处长之间，差距竟然这么大。

    权力的滋味，深入骨髓，韩昌旭的心更加炙热了，他甚至很认真地想过，要不要把排名在他前面的人都干掉，这样他就是局长了。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又结束一次饭局，这次是首尔警察厅厅长的宴请，虽然不属于一个系统，但厅长之尊折节下交，也够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受宠若惊了，但韩昌旭现在已经习惯了。因为就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一个厅长而已，位阶不算是很高。

    返回住所的路上，韩昌旭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朴风在附近找一家酒店订两个房间。然后打电话让池恩成过来，池恩成哪敢说个‘不’字，立刻派首尔的小弟安排了几位美女到韩昌旭开的房间伺候着，然后马不停蹄从仁川驱车赶回来。最近这段时间，韩昌旭除了更加喜怒无常之外，就是对女色的事情上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和他一贯的做派完全不相符，也不知道是人变态了，很多想法也跟着变，还是终于暴露的本性，给人的感觉就是越来越难以捉摸。

    两个小时，池恩成从仁川赶到了首尔，见到韩昌旭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之后了。如果按照距离来计算，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池恩成还是胆战心惊，他不知道韩昌旭今天的心情如何，万一他的心情不好，也不能排除他故意找茬的可能性。

    但他也没办法，他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仰仗着韩昌旭的支持，韩昌旭让他叫爸爸，他都得叫爸爸，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给韩昌旭安排的美女能哄他开心了。

    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几分钟，门内才传来‘进来’的回应。池恩成推开门进去，只见韩昌旭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一个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美女，蹲在他胯间忙活，此情此景，当真是荒yin无道。但池恩成好像没看到一样，目不斜视，视线只放在韩昌旭上半身。

    韩昌旭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看到池恩成，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池恩成左右看了看，搬了把椅子过来，一位空闲的美女给他拿过来一根烟，韩昌旭也拿起一根，两人都点燃了，吞云吐雾了起来。

    韩昌旭拍了拍胯下美女的头，挥了挥手，两个女人都乖乖去浴室洗澡了。韩昌旭敲了敲烟灰，问道：“你见了龙九，他都跟你谈了什么，详细地说给我听。”

    “哦，九哥他……”

    “嗯？”韩昌旭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池恩成急忙改口，道：“龙九、龙九他的主要意思是，赌博，娱乐业这两块他占了，其他的地方归我们。走私的渠道他不插手，但要三成的干股。”

    韩昌旭不置可否，又吸了口烟，问道：“那你是怎么想？”

    “我……”池恩成吃不准韩昌旭的心思，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顿了一下，他鼓起勇气道：“我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赌虽然是很大一块钱，但是‘毒’他不沾，这两项基本差不多，我们的人力也有限，倒也不算什么损失。至于娱乐业，目前看也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而且前期投入太大了，来钱的周期也长，本来我也没打算涉足。这部分的损失，我们可以通过收保护费……还有就是走私渠道的三成干股了，这部分看起来是咱们亏了。但是相比和飞车党开战的损失，我觉得三成，还是可以接受的。”

    “龙九已经算到咱们的底线了，他开的价码，正好卡在咱们能接受的线上，我跟他谈的时候，他咬得很死，看他的态度，是没有让步的可能性了。”

    “所以，你是打算同意了？”韩昌旭抬起头看着池恩成，眼神很奇怪，有点发直，有点兴奋，有点猫捉老鼠的感觉，令人看了心悸，池恩成刚要解释，韩昌旭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不由分说，把还在燃烧的烟头按在了池恩成的肩膀上。

    池恩成懵了，他完全想不到韩昌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想不通，韩昌旭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不到理由。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我是仰你鼻息，但我不是你的奴隶，池恩成咬紧牙关，愣是没叫出声。

    “还挺能忍。”韩昌旭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有些兴致索然，把手里的烟头扔掉，道；“你可以同意，但你会失去我的支持，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龙九是我必须铲除的人，时间就在春节后。还有一点你不要忘了，他是中国人，我们是韩国人，用一句中国的成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中国人，在韩国的首都作威作福的。我知道你忌惮什么，放心，我不是让你正面开战，你等我的吩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韩昌旭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创可贴，撕开，贴在了池恩成的肩膀上，然后冲着池恩成笑。池恩成看着韩昌旭的笑，遍体生寒，他现在完全确定这个人疯了。上一秒还是癫狂的样子，下一秒就一本正经了起来……这不是喜怒无常，喜怒无常的人，自己能控制自己，现在的韩昌旭，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甚至已经失控了也说不定！

    “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否则”韩昌旭忽然摁住创可贴，池恩成终于没忍住还是叫了起来，韩昌旭快意地大笑，抬起手，比了一个‘手枪’，点在池恩成的脑门上：“……我就先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