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节 淡定的秦王
渊盖苏文心中叫苦！ 这是两败惧伤的比拼，他占到一些个人的便宜，能让大唐的秦王裸身在长安城行走，他会被记入大高句丽，甚至是大唐史策。可那京观，根本就不可能拆掉，眼下无论是拆，还是违约，他们高句丽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场面似乎僵死了，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时候出来缓和气氛的。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李二的心如刀绞，五郎这为了大唐为了他这个皇帝，为了他这个兄长，可谓是不惜一切。古人可以为知己者死，却没有听说过谁可以为另一个连名声都不要了。 明年四月！ 李二暗下决心，明年四月你高句丽敢有半句假话，我大唐就敢倾举国之力誓灭你高句丽。 李元兴不在乎，去他娘的**，他的道德观念来自现代，不是大唐的。 虽然裸奔这种事情在现代也非常可怕，但至少不会死人。 而且李元兴相信自己这次裸奔不会没有半点意识，至少会激起整个大唐对高句丽死战的决心，不会再对高句丽抱着什么上邦大国，宗主国之类的仁慈之心。 就在所有人都满心纠结，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的时候，李元兴又开口了：“本王看到了你们高句丽的诚意，你的献礼本王收下了，回赐大唐炼钢秘宝，煤一百万斤。” 李二心里有些乱，也懒得多想：“朕也再赐一百万斤煤。” 李元兴向高公公打了一个眼色。高公公向负责的太监小声的说了几句，那太监快速的跑到礼部官员那里，那礼部官员还傻着呢，这会赶紧高喊：“高句丽献礼毕……” 高句丽使节的脑子已经乱了粥，晕呼呼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 “拜占庭帝国王子殿下、公主殿下。代表伟大的奥古斯都查士丁尼一世，向大唐帝国皇帝、大唐帝国秦王殿下献礼。”礼部官员这一次高喊与前四次都不同，这段话是武曌教给礼部官员的，而且这官员连续喊了三次，分别是汉语，拉丁语。古希腊语喊了三次。 要背下这绕口的外语。可是让礼部的官员吃了不少苦头。 拜占庭帝国也可说是东罗马帝国，历史上拜占庭帝国与唐帝国有过交流，但在贞观初年有没有，李元兴还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来过。但没有过官方的接触。 他们是跟着商队来的。又不是真的献礼，可以说上殿只是一种两国交往的开端。 这位未来的查士丁尼二世现在还年轻，他是现任皇帝的养子。皇帝妻子的侄子兼女婿，而那位公主却是真正的帝国公主。 虽然是临时决定，但礼单还是有长长的两页，东西不多，却是罗马帝国的精致之物。 礼部一位官员站在门口，大声的读着关于东西罗马帝国的介绍。 接下来，特别安排了一幕。 李元兴亲自走下御台，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然后是一只小盒。可以说华丽到极致的短刀：“这个给你，英雄的王子。祝你在大唐愉快，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到我的庄子里，向我求助。” “感谢尊贵的大唐帝国秦王殿下！”这位王子的汉话还不错。 另一份礼物，李元兴就有一些玩高深了。 一块人造水晶，依后世电脑之中查到的查士丁一世与皇后的印象图片，作了一个在水晶内部的立体浮雕，从不同的角度更是有着不同的感觉。 “如果想家了，伟大的查士丁大帝会陪伴着你！” 看到这件礼物，罗马公主惊讶，欢喜，激动，猛的扑上来在李元兴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个动作李元兴只是淡淡的微笑，非常坦然的接受。 可对于大唐的老学究来说，却是接受不了的。 李元兴自然要解释一下了：“这是在拜占庭，晚辈对长辈的一种敬意，一种赞美。不如请王子讲述一下贵国的礼节，否则这一吻，本王回到家中要给妻子花许多力气解释了。” 李元兴的平静让众臣们都笑了。 国不同，礼节不同。 在拜占庭王子解释的时候，李承乾与李丽质走了出来，他们是准备与拜占庭王子与公主交换礼物的。 礼物只是一种形式，到了他们这种身份上，真正的惊喜已经不容易了。 李元兴回到御台上，表情平静，带着淡淡的微笑，在等待着下一个献礼的使节。 李二看着李元兴，盯看着了好几次，李元兴的反应太过于异常了。 终于，在又接见了几个献礼的使节之后，李二发现李元兴平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忍不住开口问道：“五郎，可需要休息，心中有不快不要憋着，会伤身。” “如果臣弟带兵杀入高句丽，臣弟会开心！”李元兴咬牙切齿的说着。 李二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今日，朕身感不适，献礼之仪退到明日。朕向各邦使节致歉。”李二强行中止了献礼的过程，要知道现在还没有到中午的。 这一次，竟然没有一家有怨言，甚至没有半个人有多余的废话。 早就应该结束了，你高句丽人牛呀，竟然把大唐秦王逼到这份上，你高句丽真是名扬天下了。 退朝，休息。 李元兴坐在椅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突然感觉有些累。 李二在李元兴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个，起身离开大殿了。现在他需要回去给长孙皇后，还有给李渊一个交待。李元兴是秦王，秦王事情不是私事，是国之大事。 李靖来到李元兴近前，一言不发的行了一个大唐的军礼。 李元兴这时开口说道：“药师兄。快马辽东。告诉老程绝对不可妄动！” “某会让老程听话的！”李靖转身离开了。 八个月，大唐的将军们憋了八个月的怒火不知道在暴发的时候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李元兴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对不放心被安排守在自己身旁的高公公说道：“帮本王向皇兄请罪，就说本王明天不参加献礼的朝会了，本王想回秦王庄去！” “殿下，老奴送殿下出宫！”高公公躬身说道。 李元兴走的很慢，高公公在前面引着路，在出宫的路上没有人主动过来与李元兴搭话，都是默默的注视着。 走到皇宫门口，李元兴在上马车前对高公公说道：“今天大殿之事。一字不差的登在报纸上。你去请皇兄的批示吧。” 说罢，李元兴上了马车。 秦王的车架动了，街上所有人马车不约而同的开始让道路边，让李元兴的马车先行。 李元兴脸上的平静消失了。转身是一种凝重。轻轻的敲了敲窗户。陆毛锋已经靠了过来。李元兴轻声说道：“密令，告诉明月速归耀州，本王要空中堡垒。明年四月之前。” “得令！”陆毛锋不懂什么是空中堡垒，但他记下每一个字，飞马而去。 在出城之前，李元兴绕道去了萧瑀的家中。 对于顶级贵族来说，朝中大事那传的比后世的网络还快，李元兴人还没有到，刚刚回到家中的萧瑀就听到了高句丽与李元兴之间的事情。 萧瑀气的将自己最喜爱的一个花瓶都给砸了。 相比起秦王殿下受辱，自己罢官真是芝麻大小的事情。 李元兴到访，更是让萧瑀惊的慌了神，连鞋子都不顾穿就跑了出来，远远的看到李元兴竟然长身一礼，一躬到底。 “这让侄儿惶恐，古有倒履相迎，今有萧公赤足相迎，如此大礼让你侄儿当如何自处！”李元兴自称侄儿没有错，因为李二要称呼萧瑀为姑夫，李元兴也应该要这样称呼的。 李元兴急走几步，赶紧双手扶起萧瑀。 萧瑀依然还是一言不发。 “走，去侄儿的秦王庄，先作几天九品小官。” “这就去！”萧瑀没二话的就答应了。 也不收拾什么行装，唯一带的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老仆，让老仆作的事情也只有一件，去把自己的鞋子拿来，然后就这么跟着李元兴走了，坐上了李元兴的马车。 在李元兴的马车出城的时候，高句丽使节团正从皇宫回迎宾苑。 路过天策上将府的时候，这路上竟然拥挤的连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度都没有了。有武候在这里维持着秩序，一边先行，再让另一边通行。否则一定会堵死这条原本有六辆马车宽的路。 “发生了什么事？”高句丽使节在问驾车人。 驾车人跑到前面去查看，没一会功夫跑回来：“是成衣商人把路占了。” “贱商也敢占道，唐人真的是没有了规矩！”高句丽使节已经是一肚子气了，自己下了马车，向前面走去。 这个时候可不敢有任何冲动的冲突，百济使节的教训就在前面放着。渊盖苏文赶紧的追了上去，他不是使节团的主官，这次的事情他不用负责，更何况为难大唐秦王也是经过使节崔太大兄认可的。 乙支文德只睁了一下眼睛，就懒得再看了，又靠着马车上似乎是睡去。 事情上，他在思考着真的与唐人作战了，应该如何应付。 当高句丽使节来到近前一看，愣住了。 这里竟然摆的大半是高句丽人的衣服，而且多是女装。 其中有几件华丽到让他都忍不住想买几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