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李元兴与魏黑子的双簧
“那么我们学好文章之后呢？”李恪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李元兴笑着，将两位皇子都拉到面前说道：“然后我们定第一个规则，就是竞争，你们可以一比高下，但是，不许玩阴招，不许下黑手，光明正大的竞争，犯规者不会重罚，只是让你们失去了竞争的机会罢了。” 李二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光明正大的竞争，是他愿意看到的。 李承乾等几个能听懂话的男孩子今夜注定无眠，李元兴的话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就是长孙皇后都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 特别是李元兴指责李二那一句：“把娃都教成什么了，连真话都不敢说。” 这才是八岁的孩子呀。 当晚李二去了杨妃的宫里，让宫人们出去之后杨妃也并没有急着与李二亲近，她知道李二过来必然只为了一件事情，就是想和她说说话，说的自然是大隋宫廷之中的事情。 杨妃给李二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她知道的，并不算完整的故事。 那就是大隋皇子们争位的故事，阴谋、残忍、无情。 李二默默的坐在窗边望着夜空中的月，他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自反隋起兵以来最深的恐惧。他害怕自己作为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们走上大隋皇子们的老路，更怕他们再经历一次自己所经历的玄武门之变。 此时，李元兴也在看着月亮，手中却拿着一支烟，他在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冲动了。 有时候好心办坏事，因为过于急躁而让事情变坏，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殿下，早朝就要开始了！”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李元兴的身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这位秦王殿下已经对着月亮看了一个晚上了，竟然还在不时的吐着白雾。 都传闻新秦王是来自天庭的，听说只有天上的神龙才会吞云吐雾。 李元兴有些意外的回过身来：“什么，上朝，现在就上朝！” “是，殿下！”小太监很小心的回答着，生怕触怒了这位来自上天的星君。 李元兴又抬头看了看月亮，就算没手表李元兴也知道，这会是深夜。离天亮还早着呢。 上朝，果真是个苦差事呀！ 几个小太监忙活了半天才算给李元兴把朝服整理好，李元兴来到大殿等候的时候，众位大臣们已经早就来到这里了。 没有看到李靖，想来这些天他应该是忙于应付突厥来袭留在兵部了。 混世魔王程咬金看到李元兴出现，大声吆喝着就冲了过来：“五郎，五郎！”李元兴心中骂着，风度，风度。你也是二品大员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倒是房杜二相，远远的冲着李元兴一拱手就算是见礼了。长孙狐狸装作没有看见，他今天是有任务的，他的任务就是与李元兴唱对台戏，顺便挑起那个头脑一根筋的魏黑子跳出来，代表群臣大力反对李元兴。 “哈哈！五郎！”程咬金，如今已经改名程知节。 “你那个事情很有趣，应该交给老程来办，谁犯了你的规矩老程负责杀他全家！” 李元兴还没有接话，就有人走了过来：“程将军此言不合，大唐以律治国，以律治民。不可以一人之好恶，不可以一人之规矩。程将军……”那位还在说着，因为天黑李元兴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到就选择远远的躲开了。 倒是老程扯着嗓子在骂着街：“老程我为了大唐，南征北争，杀的那一个不是恶人！” 扯，完全是胡扯。 程咬金讲的是他的大道理，杀尽大唐的敌人就是咱的忠心。那位文官却讲的人伦国律，为大唐自然要守得住国门，守得住百姓！ 两个声音一高昂，一悠长，各得千秋。 所有的文臣武将都站在各自的位置，闭目养神，就当根本两人是空气。 一直到有太监高呼圣上到，这争吵的声音才浅浅的消失。 李元兴自然是要站在站首位的，就凭他这个秦王的封号。可让执礼太监为难的却是，这秦王应该站在武将一边还是文臣一边，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另一方的敌视。 李二已经进来，看到李元兴后招了招手，示意李元兴站在台阶上面。 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这就是秦王。 大殿之中极安静，不为别的，就冲着秦王那一匹丝绸卖到万里之外的，大唐所记载的大秦，秦王李元兴口中的那罗马，可以换得三百多两黄金这一项。 朝堂之上，能站在这里的那个没有世家背景，那个没有门阀支撑。 而那一家没有银钱之利，没有商货之争呀。 一匹最好的丝绸卖给异邦商人，最贵也不过一两黄金，差一些的，一两黄金换回三四匹。这运到万里之外，就是少则三百倍利，多则千倍利。 记得秦王李元兴还说过，原本要搞什么丝绸禁运，控制出货量来保证丝绸价格。 可世家们心中一计算那利润率，都清楚的知道，那边需要丝绸的量太巨大了，就是将大唐眼下卖出去的翻上十倍，也绝对不会把丝绸的价格降到黄金的重量之下。 利益，这是大唐的利益，更是世家们的利益。 “臣有本！”长孙狐狸第一个跳了出来，念了几百句的废话，其实真正的内容就一句，那个大唐异邦商业司是极好的事情，但应该严格管理，只是这皇家之名不可乱用。 李二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长孙狐狸那是前夜就交待好了的，上完自己的本折，再不废话立即退了回去。 第二个出来的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李元兴听他的自称是户部侍郎姓崔的。他跳出来也念了好长一大段，站在李元兴身旁特意安排的一个老太监小声的给李元兴解释着其中的内容，他倒也是挑关键的说，只说这位崔大人认为，国家的事情自然是官员们来制定，那些商人的可以提些意见，但异邦商业司之中不可能给他们分出两个官员的位置来。 长孙狐狸的本章李元兴也听不懂，但却是事先知道内容。 这位崔侍郎的如果没有那老太监解释，李元兴完全就不明白其中意思了。 接二连三的有人跳出来，没有反对的，只有提出改进意见的，而这些改进的意见其实就是在争利，争的是各部的利润，争的是各家族的利益。就是军部也有人站出来，原则很简单，这些商人出关的时候，依然还是要交出关税的。 这个关税，是关卡的税。不是海关税！ 总之，就是一个争，不断的争。 李二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如果他们之间不争，那他们就会联合起来与皇家争了。 终于，又有人提及皇家这个名字了，听这声音李元兴记得，就是和和程老魔头吵架的那个。 “这是魏征，魏大人！”老太监小声的说着。 李元兴上下打量着，心说这老头如果不是站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个老农呢。 “臣启圣上，这皇家之名不可乱用。如果被宵小之人利用，那当如何？皇室将被涂上污名。请圣人明查！” 好，太好了。长孙狐狸果真是狐狸中的极品。 他预料魏征一定会跳出来，果真跳了出来，而且直奔主题。 李元兴笑了，皇家之名自他提出来，商人们狂热，可这些世家难道不狂热吗？冠上皇家之外，就代表着一个行业的翘楚，这也是世家的荣耀。 没等大臣们开口，李元兴就站了出来，先向李二施了一礼，然后说道：“那就约束他们，谁作的不好，罚！异邦商业司可以停了他们的交易的权利，然后罚重金！” “秦王殿下，如果他们因为经营不善，罚无可罚呢？” 李元兴虽然表面上哑口无言，但心中却是狂喜，这魏征太可爱了，竟然直接就问到了自己想提及的话题，就是罚无可罚怎么办？ 思考再三，李元兴还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这时，许多官员都提出了意见，各有不同，但没有一个真正让李元兴满意的，但李二今天很开心，主持了好几次朝会了，还没有那一次有这么痛快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让李二心情极好。 终于，户部崔侍郎站了出来：“可以质押一这数量的银钱，既然有能力作皇家商人，那么就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质押银钱，有着许多好处！”崔侍郎开始涛涛不绝的讲了起来。 李元兴有些疑惑，侧头看了一眼李二。 李二明白李元兴的意思，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是在告诉李元兴，事先绝对没有与崔侍郎通过气。 那么接下来就好解释了，这崔侍郎会作官，选择出了一种最让皇帝满意的办法。然后就是，他想把皇家商人定名的机会提前一年，就是不等明年再评了，今年让商会选择出来。 李氏家族，李会首的商会自然要给一个机会，那么崔氏也要有一个机会，接下来，再拉进一个大世家拿到最后一个皇家的冠军权。先为户部增加大量的银钱再说，毕竟新皇登基自然有许多事情要作。 要作事情就需要花钱，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作为户部侍郎，虽然只是二把手，但想更进一步，并且完全架空户部尚书的话，就一定要有政绩，要有足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