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逢与偶遇（上半）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精心安排的“偶遇”与突如其来的“相逢”。 … …… …………… ……… 6月6号，星期天。 中午11点21分。① 肖航已经考完了上午8：30－10：30的语文考试。 他被分配的考场，是位于鹭大附中校内的第一考场。 考完试后从太武实验小学走回家的他，一路上兴高采烈地。 他感觉脚步异常轻盈，仿佛下一秒就能脱离地吸引力的束缚，飞上蔚蓝天空与白云共舞。 令12岁的肖航如此兴奋喜悦的，不是上午语文考试的顺利结束，而是命运的邂逅、是命运三女神（Norns）的垂青。 在今早赴考的路上、公交车上、鹭大附中校园内、第一考场内……肖航无时无刻不盼望着。 盼望在转角的路口，盼望在回头的瞬间，盼望在某个角落……发现肖莹莹的身影。 然后走上前，以“偶遇”为开头，送上精心准备的见面问候，与穷尽心思的考试祝福。 只是，早早到鹭大附中考场的他，绕过第一考场每个角落，都没能“偶遇”肖莹莹。 正当肖航灰心散气，判断肖莹莹在其他考场时。 正当上午语文考试结束，肖航前往鹭大附中隔壁的鹭岛大学南门。打算在南门前的美食街解决午餐时； 肖莹莹突然出现在肖航面前！ 她拦住肖航去路，笑容满面地询问肖航。 “回家吗？” 肖莹莹过于意外的出场，令没有防备的肖航不知所措。 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跟着发出了一声“嗯”。 “那我带你一程。” 顺着肖莹莹所指，肖航看见了左后方，一辆开着后座右车门的奔驰小轿车 “那个…” 肖航想解释，他今早从父母那里，除了拿到菜钱，还拿到了公交车费和午餐费。今天中午，他要在学校附近解决午餐，等参加完下午14:30开始的数学与17:30结束的英语考试，再坐公交车回家。 然而这样直白的事实解释，与先前慌乱中口不择言发出的“嗯”自相矛盾。 肖航思考着说话的艺术，考虑如何坦白，才能合理化先前的慌乱举止。同时维持自我谨言慎行，从不说谎的诚实形象。 他不希望被如今特别在意的肖莹莹，误解为会“说谎”的人。 正当肖航为此苦思冥想之际，那辆黑色小轿车“滴——滴——”地鸣了两声喇叭，催促从车上下来的肖莹莹。 如同回应催促，肖莹莹不由分说地拉住肖航的手，将他带入了车中。 「这是绑架吗？是绑架吗？是我妈早上唠叨了400遍的“不要上陌生人车，会被绑架”的绑架吗？可是肖莹莹算陌生人吗？还是肖莹莹也被绑架了呢？……」 在突然出现的肖莹莹面前，紧张到思路乱飘的肖航。向左看看，将自己带入车中的肖莹莹。 肖莹莹此时，正用前所未见的羞怯目光望着他。 她面颊微微泛红，好似桃瓣、若粉樱花。肖莹莹轻咬上唇瓣，将柔腴的右手臂靠上肖航肩头，向肖航贴近。 望着肖莹莹柔情似水的眼瞳越靠越近，微粉脸颊越靠越近，飘香发丝已经紧贴胸口，泛红耳根近在眼前。 自两人“相逢”开始，从头到尾，没搞清一丝状况的情窦初开12岁肖航，陷入未知领域，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咔！” 终于——肖莹莹关好了敞开的后座右车门。离开了紧贴肖航的背部，回到了后座另一边，重新坐好。 “到哪呢？” 肖莹莹先前怪异的娇羞表情消失。带着一种看待有趣物品的戏谑目光，向神情呆滞的肖航询问目的地。 此时只比白痴聪明一点的呆滞肖航，脑中第一浮现的，不是自家住址，而是看到肖莹莹生日时，同时看到的肖莹莹家庭住址。 “你家就在学校旁边，送我到学校吧！谢谢！” 他白痴地暴露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当肖航意识到这点时，话已经清晰地说出了口。不仅仅是肖莹莹听到了，开车的人也听清了肖航的话语。 车辆随即稳稳地向前进发，肖航的心底异常忐忑不安。 车后座只有他与肖莹莹两人，前面也只有驾驶位上的中年男性一人。 肖航判断，那人是肖莹莹的父亲。② 肖航不知道这位沉默寡言，听力极好的长辈，此时在如何思量他。 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知道他女儿生日，还知道他家庭住址的原因。 更不知道！自相逢开始，自己一系列的失常言行，会让肖莹莹如何误解自己。 所幸肖莹莹父亲没有开口询问，肖莹莹同样不发一语。肖航更是不敢出声。只得通过东张西望，用余光观察，如今不敢直视的两人。 车内静悄悄的！只有车载空调冷气的呼呼风声。 9.2km的路途，对于道路通畅的小轿车而言，只是不到15分钟的行程。 车辆很快就开到太武实验小学附近的大马路边。 随着车辆靠边停稳，肖航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尚未平复，肖航就因为肖莹莹的再次贴近而心慌意乱。 这次肖莹莹的贴近，是帮呆滞得像白痴的他，打开车门。她似乎认为肖航是不会开车门的笨蛋。 其实轿车车门，肖航还是会打开的。去年搬家前，肖航的父亲就买了辆末田奥德赛。搬到双鱼市后，假期也经常开小轿车出去游玩，因而肖航是会开轿车车门的。 只是今日肖莹莹的出现，实在过于突然。这才令他方寸打乱！往常喜欢按照计划行事的他，开头不顺，后面也就跟着不断脱轨。 肖莹莹帮肖航打开车门后，肖航白痴般迟钝地下了车，衣服还不小心勾了一下车门。 今日肖莹莹的心情不知为何特别好，自见面开始，一直笑盈盈地。不仅贴心地帮肖航关门，开门，再关门，还降下车窗，开心地向白痴肖航挥手道别。 肖莹莹的微笑对肖航而言是有魔力的，有覆盖场地，清空肖航原先情绪状态的效果。令肖航沉醉其中，久久难以自拔。 当肖航回过神时，眼前已不见肖莹莹身影。——那辆奔驰已经前进，在不远的前方。 伴随牢记肖莹莹那时的迷人笑容，12岁的肖航跟着记住了车尾的“E300”。 此时的他，尚不知道该车比他父亲那辆奥德赛高3倍价格的市场行情。 这并不是说肖航不谙世事。只是对于天天买菜做饭的他而言。 对车辆的价格差异，远不如柴米油盐酱醋茶，周边菜价rou价来得清楚明白。 然而几天后，当他思考“与肖莹莹的未来”时，就会想起这一幕，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家境差距。并决心为此而努力！ 不过这份成长，是几天后的事了。 此时，他还沉浸在肖莹莹带来的喜悦中蹦蹦跳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