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胸不平,何以平男人!
她的这个样子,就好像她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纪南牧这一号人物。她的记忆里,她的过去里,从来都没有过他的半个影子。 如果说,仅仅只是如果,她真的失忆了呢?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存在事故让她失忆的可能性? 比如,就在六年前的那一天,她在狂奔而来的路上,遭遇了严重的车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他也可以选择去原谅。 如果,存在这种如果的话。那他们,或许可以重头来过。 可是要他说这种话,他又怎么开得了口。 纪南牧的目光稍柔和了一些,刚张了张嘴,身旁的姚祈星却比他还要更加快地开了口。姚祈星就是怕纪南牧又要说出那种特别不近人情的话,那还不如她先来说,虽然她的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的成分。 “老师你刚刚怎么回来了,是不生我的气的么……” “姚祈星。” “嗯?老师你说……”姚祈星紧张地望着纪南牧。 “你曾经,出过事故吗?” “啊?”姚祈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没有啊……我不记得自己有出过什么事,不过我记性不太好……老师你怎么问我这个……” “没什么。” 记性不好,是不是说,有可能是后遗症。那她不记得自己出过什么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无论这个可能性藏得有多深,深入虎xue掘地三尺,纪南牧也要将它挖出来。 这个时候,就算是坐拥整个盛世集团历经无数风雨的纪南牧,也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般,拼了命想要去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他曾经守护着的那个善良诚实灵动的姑娘,而不是他在不久之前以为的不堪入目矫饰造作的模样。 头顶的输液袋见了底,纪南牧伸手将滴速关小了些,向不断往这边偷瞄的护士看过去。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态的护士一瞧纪南牧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过来将针管的头换插到剩下的另一个输液袋上,多瞧了纪南牧好几眼才慢吞吞地走回护士休息室去。 坚决保护领土完整,坚决拥护主权,她盯~ 姚祈星抿着唇盯着护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身影,瞧瞧那粉色的护士服下充满诱惑的前凸-后翘,姚祈星只想说:制服-诱惑可耻! 胸大了不起啊!胸不平,何以平男人! 而且她旁边那只虽然皮相值百分之一千,看他那冷淡的样子,说不定还不是正常男人…… 姚祈星不满地从那护士婀娜的背影上挪回目光,亮晶晶的大眼转回到身边的纪南牧身上继续盯~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古灵精怪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一点都没变。 纪南牧微勾唇角,抬起手来拍了拍姚祈星的小脑袋,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这里的空气太压抑,身边的这个女人时刻都在扰乱着他的思绪,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诶……” 好吧…… 姚祈星收回伸在半空的手,摸了摸脑门被拍的地方,怎么就……那么让人感动呢…… 那个独自离去的背影,高大而刚毅,却又孤独寂寥,让姚祈星的心里都酸酸的。 扬起的小脑袋耷拉了下来,姚祈星纠着眉头无力地椅背上一靠,眼睛一闭就在输液室里做起了白日梦。 校医院紧挨着足球场,透过玻璃门,还可以看到足球场里正在上体育课的Z大学生。 纪南牧站在门边,视线落在足球场中来回跑动的身影上,幽深的眸子里却没有聚焦。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出一串号码拿起至耳边。 电话响了两声,快速地被另一边接起,传出恭敬谦卑的声音。 “纪先生,您好。” “张律师,调一份档案给我。” “好的,您想要谁的档案?”电话那头盛世高薪聘用的专用律师以为总裁先生想要的只是一份盛世员工的档案,回答地特别轻快。 “Z大大二,国贸,姚祈星。尤其是,病史。” “这……恐怕不太……”不太好办…… “办得到,还是办不到。” “办、办得到……没有问题……” “嗯。” 纪南牧淡淡地“嗯”了一声,拿开手机按下了“结束通话”,背着手静静站在门边。 那头的张律师颤巍巍地挂掉电话,抹去额头上大颗的汗珠,脑海里开始大肆搜索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中可以深入到Z大中去的阶梯。如果找不到捷径,他可能就得捏造理由走官方的程序向Z大伸手要档案。然后还要病史,那还得跑一趟医院的档案库。 这可不好办啊。可是,谁让他是在给盛世集团的总裁打工,要求的事情必须无理由完美达成。 他迅速联系到Z大法学院的某位教授同学,马上就对应到了具体的人物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立刻赶往Z大。 而此时在校医院的输液室里挂着点滴还睡得香甜的姚祈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睡梦中的姚祈星咂了咂小嘴,嘴角微微扬起着,瓷白的面容上透着嫩嫩的粉色,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纪南牧从外面回来,往姚祈星身边的空位里一坐,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输液袋。 还好,还有一小半。 耳边响起了含糊的嗯唔声,姚祈星在座椅了挪了挪身体,张了张嘴无意识地低喃了两个字,却令身旁的纪南牧幽黑的瞳孔骤然放大。 “南牧……南牧……” 又是低低的两声,纪南牧浑身一震,侧过头看向姚祈星熟睡的脸庞,伸出手去轻轻抚过柔滑的肌肤。 似乎感受到他的触摸,姚祈星的脑袋往他的手上贴了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如同六年前,她在他的面前娇俏的模样。 如果没有那一场灾难,她早就属于他。 应该说,她原本就属于他。 既然是她自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听之任之放养了足足六年多,现在也该是回收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