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1979从教师开始在线阅读 - 第十九章 岁月静好

第十九章 岁月静好

    八仙桌,茶香盎然,摇头轻吹瓷杯,茶叶上下翻腾,轻呷一口,满齿生香。

    满足的舒了口气,向着坐对面的队长问道:

    “今天大家伙都愁眉苦脸的,为啥啊?”

    队长咽了口茶,正想着该怎么说时,婶子心直口快,直接道:

    “还能为啥,不够吃呗,这点粮要管到过年前,恁够嘛”

    队长瞪了眼自家老婆,

    “去做晌午去,跃民中午在这吃,我们爷俩喝点”

    婶子撇撇嘴,嘟囔几句就出去菜地了。

    等婶子走了,队长才说道,“你婶说的没错,交完粮后,剩下的确实不够大家伙分的”

    “到年前还有四个多月,人少的还行,家里人多的可就难熬啊”

    “晚稻不是再有个一两个月就能收了吗?”张跃民问道。

    “收了这道谷子田力已经不够了,产量上不去,还要留种,顶不了大用”

    队长解释完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队长是没办法,每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张跃民是不太懂,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午饭依然是红薯蒸饭,咸菜当家,因为张跃民的缘故,加了个炒茄子。一小碟子炒黄豆。

    老爷子从里屋小心翼翼打出小碗白酒,三人分到指肚大的酒盅里,这是红薯酿造的,微红混浊,带着点甜味。

    “跃民,你那米现在也别急着还了,省着点过了这个月再说”

    队长举杯示意张跃民喝口。

    “那谢叔和婶了,我会省得的”

    张跃民想了想,也不客气了,等下个月稿费来了,再还也不迟。

    “滋,哈”端起酒盅,呲溜抿了一口,顺着喉线吞下,度数不高的红薯酒刺激的全身一颤粟,熨烫,舒服。

    农人吃饭都很快,唯独喝酒时,得慢慢细品,平时少有机会喝酒,喝快了,感觉是在浪费。

    婶子和两个丫头都吃完了,他们三人还在桌上细嚼慢咽,张跃民瞅了瞅自己杯中剩下浅浅的一层,老爷子杯中好像没少多少啊,疑惑刚才那滋溜砸吧嘴的声好像不是老爷子口中发出的。

    “酒是粮**,需得慢慢晕。你娃儿属牛的,喝那么大口”

    老爷子笑骂道:“别看了,就这么点,多了没有”

    切,张跃民白眼一翻,一口吸溜掉杯中的剩酒,盛饭开吃,不过瘾,不过瘾啊,不光是rou,还得搞点小酒,张跃民暗暗记下。

    一顿酒喝了快两小时,屋外的蝉鸣越发刺耳。

    “叔,你也别太cao心了,总归有路的”张跃民喝着茶说道。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队长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又不是只有今年一年,往年不都这样熬过来的,多存点南瓜红薯杂粮,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想开后的队长,精神头也来了,对着外面院子玩耍的两个孩子努努嘴,不死心道:

    “真不再考虑考虑我家二妮?”

    “叔,你放过我吧”

    张跃民差点从椅子上栽倒,这酒有点上头。现在张跃民有点怀疑队长拿酒出来,是不是想把他灌醉,乘机让他答应这门亲事来着。

    “算了算了,不勉强你了,但两个妮子都要上学了,你给照看着点,多教教她们知识哈”

    “嗯嗯,放心,这是我俩妹子,我能不上心吗。”张跃民如小鸡啄米,连连点头。只要放过他不说亲事,干啥都行。

    又混了一顿的两兄弟,回到自己窝里,把粮食倒进坛子里,密封放好。

    打了井水,擦脸洗手,坐到桌头,把新发的语文数学打开,每个年级的慢慢看着,想教别人自己不得先了解,自己先学会嘛。

    午后的秋日还是燥热难耐,窗户全开也没凉块几分。

    张跃民就这样袒胸露背,一手翻着书,一手拿着钢笔在纸上写着知识重点,需要注意的内容,准备做一个初级的教学大纲。

    现在的老师授课是什么样的,张跃民不太了解,也没人指导过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来做准备。

    昨天在镇小学领书时还问过,老师有另外授课的书籍没,人家学校老师还反问他,还想要啥书,不都是学生拿啥课本,你就教啥嘛。

    照本宣科,张跃民就是这样理解的,没有后世老师那些一大堆辅助教学资料,没有教案,没有教学计划。

    别的老师都是教了好多年的,该怎么教,怎么上课,都有自己的一套经验,你看梁老师梁老爷子,书都领回来了也没见他上来看看。人家心里有数,不急。

    就两老师,该怎么分配时间,教什么科目,也没个商量,张跃民初来乍到,估计也是从低年级教起。

    一本教科书,没多少内容,找到重点,其实很快就做好一个。分门别类,对应相关年级,基本一本书两页纸就写完全部知识点。

    搞定两个年级后,天也快黑了,张跃民不想在煤油灯下继续写,昏灯不亮,伤眼睛。自己这么年轻英俊的脸,可不想早早戴上眼镜。

    中午的喝的酒,晚上就随便煮了点清粥,不管大黄越来越不满的眼神,坐在树下,慢慢呲溜。

    张跃民是越来越满意现在的生活节奏,洗碗洗漱后,穿着短裤背心,点燃一把打湿的艾叶,坐在树下,习习凉风吹走身上的燥热。

    抬头就是一片星河,乡村夜晚的狗吠声,偶尔传来几声被揍的熊孩子的哭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今天哪些婶子大娘的举动确实吓到他了,一下子成为香饽饽,他还不太适应。哪些小姑娘在他阅尽千片眼里,和火柴妞没区别,没胸没屁股的。

    咱重活一世,怎么滴不也得找个前翘后凸,祸国殃民级别的。结婚,才不呢,上辈子四十都没急,先自由自在潇洒几年再说,不好好挥霍下青春,都对不起这潘安相貌,盛世男颜。

    “汪汪汪,嗷”

    大黄的叫声打断了男银的歪歪,不满的往狗吠方向看去。

    “张哥,是我,黑子。嘿嘿”

    黑子在黑夜更黑,张跃民定睛瞅了半天才看了个轮廓,一起的还有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咋了,黑哥,这么晚有事啊”

    “嘿嘿,没事,睡不着,找你唠唠”

    张跃民进屋,拿出几个凳子,一群人坐在门口,瞎杰儿闲扯。

    “张哥,刚才路过娟子家时,听说她妈要找媒人来给你相看相看”

    “谁呀,那个娟子?”

    “就是坡下头第一家梁把式家的大丫头”

    张跃民突然想起来,不就是中午仓库门口,和桂枝婶差点打起来的那家人嘛。

    “咦呀”张跃民突然牙疼起来,咱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黑子挪了挪板凳,凑近张跃民,笑嘻嘻说道:

    “这可是我们队最漂亮的一朵金花哟,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张跃民拍了拍下巴,牙奇迹般不疼了,连忙凑近,小声道:

    “兄弟,来,咱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