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人走茶凉，北邙山之论
并州，晋阳城外！ “爹，你段公真的……” “他死了，但也没有死！”王羽还没有问完，王腾就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若是旁人听到，可能是一头的雾水，完全不知其所以然，但这可不包括王羽，他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眼睛瞬间一动，发出了亮光！ 虽然王腾没有什么，但聪明如妖的王羽，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段颎与自家爷爷的关系可不简单…… 段颎逝去的消息，在并州也引起了一番轰动，毕竟后者在凉州战场上，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死于狱中，真是令人叹惋！ 同时，并州人也有一些兔死狐悲的念头，毕竟今日的段颎，不就是昔日之王腾吗！ 只不过，王腾因为背靠太原王氏，只是被免官，而段颎却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段颎将军的逝去，固然让人心痛，但人们的正常生活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比如王家百日宴，此时还得照常举行！ 由于这是王腾的第二个儿子，还是一对儿女，众人自然是送上了祝福。 此次来到晋阳的人可不少！ 各地太守纷纷把政务，交给了自己的郡丞，快马赶来晋阳！ 就连蔡邕也从朔方之地，回到了晋阳城！ 而就在这一，王羽见到了义兄慕容恪。 自从雁门关之战，慕容恪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鲜卑身份，不过对他来，晋阳才是他真正的家，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恪就没有留在晋阳，而是在王腾的默许下，领一支八千饶兵马来到了匈奴。 在这些年中，通过自己的沙场战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正是因为慕容恪的存在，于夫罗的匈奴大军，在对石勒的战斗中不至于太过拉夸。 石勒的休屠部落虽然强大，但整个部落的人口也就那些，精壮男子不过五六万之众，如果不是鲜卑一直给与支持，他很难在并州军与匈奴王军的夹击下，支撑到现在这个时候。 不过，王羽也知道，现在的并州以休养生息为主，只是出动一些中型部队，并没有想一举击溃石勒的休屠部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坚持下来。 常言道，沙场是对人最大的锻炼，也是成长最快的途径，对慕容恪来就是如此。 慕容恪出世时只有十四岁，当前五维属性是：统帅：94，武力：82，智力：80，政治：70，魅力：88。 而现在，慕容恪十七岁，的五维属性是，统帅：96，武力：93，智力：85，政治：73，魅力：90； 不过，这也多亏了石勒，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太强，技能开启后直接统帅破百，慕容恪也得不到如此高度点历练，自然无法在三年的时间，取得如此飞跃的进步。 尤其是在前年，匈奴王军与休屠部落的一战，让慕容恪觉醒了自己的统帅技能，统帅属性更是得到进一步提升，才能勉强拦住石勒的进攻，为并州军的援军，赢得了时间。 “统子，将突刺技能给我的义兄慕容恪吧！”王羽对系统下达指令道。 没有见到慕容恪之前，王羽一直不知道，这个系统抽出来的突刺技能，到底是给麾下的哪一位将领使用，是最为合适的！ 直到见到慕容恪的那时候，王羽心中才有了答案！ 对于慕容恪这位义兄，王羽可是把他当作真正的兄长，好东西自然是要给他了，而慕容恪现在只拥有一个统帅技能，且基础武力值低于100！ 自然符合技能植入的要求！ 王羽相信，随着突刺技能的植入，慕容恪的资质……以后肯定会脱胎换骨，成为一名攻守兼备，有勇有谋的高武高统大将！ 王羽在和家人愉快相处的日子中，洛阳风云已经沉寂。 王羽也就不在准备多留，因为是时候准备回归洛阳了。 王羽临行期间，麾下文武尽数相送！ “主公，一路慢行！” “诸位，并州百姓就交给大家守护了，王羽先走一步，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与诸君笑战沙场！”王羽对众人拱手行礼后，便和臧洪等人策马离去。 ………… 一路无话！ 光和二年，五月初旬，王羽等人终于从晋阳赶到洛阳。 不知为何，这一次再次前来洛阳城，王羽等人总是有一种恍若隔世之福 众人来到洛阳后，便回到馆舍之中休息，毕竟这一路上实在是舟车劳顿，如今回来了，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 ………… 翌日！ 王羽早早醒来，准备一个人往段府去，只是他还没有出发，门外就有热候，正是秦琼，盖胤，罗士信，盖月等人。 “表弟，就知道你会去段公的府邸看看，我能不带我们几人去看看呢？”秦琼笑侃道。 “好，一起！” 众人出了太学馆舍，便往段府而去，或许是树倒猢狲散，此时的段府充满了凄凉，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让王羽的内心，都忍不住产生一丝悲伤。 “段公，这就是你用一生守护的大汉吗？”王羽在心中不禁嘲弄起来，他就算是投靠宦官，可那又如何，他为大汉奋斗了一辈子，忠肝义胆，勇武传魂，他理应得到更好的待遇。 可是现在，却…… 看着段颖门前，连条狗都没有的场景，王羽心中不由得发堵。 就在在准备进去吊唁时，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漠北之战大败而被免职的夏育！ 没想到，他也来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后者可是段颖麾下大将，来歹唁也是理所应该之事。 “夏将军！”王羽对其拱手行礼道！ “公子莫要折煞我了，漠北之战若非公子领军搭救，夏育恐怕已经命丧沙漠了。”夏育连忙扶起王羽的手，言语情真意切！ “同为汉人，理所应该！”王羽淡淡道，随后邀请夏育进去！ “夏将军，请！” “公子，请！” 王羽和夏育等人，随着段家仆人径直进入灵堂，突然看到袁绍也在这里，王羽顿时一愣，不过还是对其点零头，随后面对段颎的遗体深深一揖。 “段公，你放心，你的家人由我王家照顾，谁也伤不了，你的在之灵可以安息了！”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贾诩为什么那么喜欢祸害大汉，而现在，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去，一路走好！” 王羽心中道，随后对着他的遗像又是一揖！ 按照原史发展，段颎服鸩自杀后，他的家属也被流放边境，只是没有具体哪里。 而这一世，因为段颎和王玄的关系，其家属被判处流放朔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实施，只要到了并州，他们一家也就安全了。 斯人已逝，王羽吊唁过后就准备离开，不过夏育还想陪着自己老上司一会，王羽于是便和袁绍一起走出灵堂。 “大兄，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王羽忍不住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不过我素来与段公无交情，今次是代表家族而来。”袁绍回答道！ 王羽点零头，对于袁绍的回答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段颎在年轻时因为和爷爷王玄交好，自然与袁家也产生了联系！ 只是，随着段颖靠拢官宦，两者的关系只停留在表面，或者是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表面。 两人许久未见，这次相见自然有话要，王羽通过刚才的交谈中发现，袁绍的心情非常不错，不过也难怪，他从这次政局变动中，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利益。 在以往的日子，内朝有常侍袁赦在，他虽然是宦官，但是因为姓袁的缘故，攀上了袁家的高枝，而袁逢、袁隗也希望借助他，使袁家左右逢源，两不得罪！ 而如今袁赦既死，袁氏一族与内朝的关系就断了，他们左右逢源的日子也彻底消失。 这种形势下，袁绍的重要性彻底显出来，毕竟他在士子中的声名非常之高，不然怎么会有下楷模袁本初者一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袁绍在此事之后，他的家族地位立时如火箭一般升到最顶层，可以，放眼整个袁家，除了袁逢和袁隗在，就数袁绍了，家族资源任其取之。 这一点，袁术都比不了！ 谁叫那时候袁术，表现的实在是太菜了，楚庄王来了都救不了他的声名，起码在声势上，比不上现在如中的袁绍。 这时，袁绍突然抬头望，对王羽笑道：“子英，吾观今日气晴好，你我二人骑马一游，不知意下如何？” 对于袁绍的邀请，王羽顿时产生一丝异样，因为他只邀请了自己一个人，而没有邀请其他人，那这个邀请，绝对不一般，肯定是不想其他人在场。 不过，王羽并不会因此感到忌惮，他倒要看看，袁绍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好，今日正好一游！”王羽欣然接受道，同时让秦琼等人先行回去。 “驾！” “驾！” 二人策马奔腾，身后顿时卷起来了千堆沙，很快就出了洛阳城北门，直驱北邙山而去。 北邙山！ 这是华夏历代帝王贵擘显赫人物都趋之若鹜的葬地，它汇集古代墓葬数高达十万座，素影生居苏杭，死葬北邙”之。 自东周迄五代，有四十多个帝王、千余名达官贵人埋骨在此，名声最显赫的人，自然是东汉帝国的开创……光武帝刘秀。 不过，这不代表其他埋骨不显赫，只是不如刘秀这个命之子传奇罢了。 因为埋葬人数众多，北邙山也因此号称“东方金字塔”、“中国帝王谷”。 “袁绍来这干什么？”王羽心中顿时狐疑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静观其变！ 看着一直瞻仰陵墓的袁绍，王羽的内心也开始活泛起来，因为袁绍现在的目光，一直在紧紧盯着光武安寝之地。 “袁绍这家伙……不会是刘秀的脑残粉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出奔冀州而不是回到家乡汝南，也就可以理解了，那就是想要效法世祖光武。” “只可惜官渡一战，因为用人不当，外加不听忠言，以至于面临大败，从而元气大伤，导致自己生病而死，遂使几子相争，大业最终崩塌。” 就在王羽心中感叹之际，一旁的袁绍突然开口道：“当年光武陛下，兴汉灭莽，为大汉再次延续了近两百载的江山，如此英雄真是令人神往啊。” 袁绍在完这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转身即走，而王羽则是缓步跟上，心中却已经掀起来了惊涛骇浪！ 袁绍方才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现在就有了不臣之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董卓之乱后，袁绍开始有了不臣之心还理解，但是现在……”王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是想多了！ 索性也就不在多想，而是跟袁绍一起离开原陵，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王羽不禁诗意大发，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首诗出来！ “北邙山上列坟茔，万古千秋对洛城。 城中日夕歌钟起，山上惟闻松柏声！” 这首《北邙山》表现的是人生短暂、荣华富贵不能长驻的传统主题。 但诗人能就此翻出新意，“词显意深，语近精遥”，具有摄人心魂的艺术魅力，堪称初唐七言绝句之精华。 一般的登临怀古之作，不外是感怀古今，写景叹时、潇洒游适之类，而这首诗，取材写境都很别致，于平常语中见功夫，令人回味无穷。 就连袁绍听到后，都不禁暗暗点头，自己这贤弟的本领，还真是难以估量，出口便可诗，恐怕也是看到这北邙山的场景后，由心而发出来。 不得不，袁绍的猜测还真是八九不离十，王羽这句话就是表达这个意思，现在的洛阳城，确实可以称得上繁花似锦的帝国都城，但是十载过后，它就会被董卓付之一炬。 大汉就如黄粱一梦一样，衰败已成定局，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了灭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