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新出发
“这小鬼是觉得我这里是什么避难所了？” Bill坐在窗边看着扛着梁霖轩毫不犹豫的冲进大厦的Detective，有些无奈的说道。 “毕竟这是你的世界线。” 之前那个重新出现的梁霖轩一手依着脑袋，一边伸手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 “行了，你下去带着他们上来吧。” Bill抬手摸了摸猫咪的下巴，对着它说道。 “喵。你这女人烦不烦啊！” 猫咪在心里不停地腹诽道，然后停下自己舔着爪子的动作，乖乖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咚”的一声，猫咪推开大门，默默地向着楼下走去。 “我怎么觉得这小家伙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梁霖轩轻轻放下茶杯对着Bill说道。 “这小家伙一直以来对我都很不耐烦。” Bill轻笑了两声，回应道。 “行了，让我出来玩一玩，等会再回去。” 梁霖轩隔着大门，听见了电梯到顶楼的声音，连忙收好自己的杯子，装作这里只有一个人喝茶的痕迹，然后扑到Bill坐着的椅子上，按住她的双手说道。 “喂，不要这样直接扑上来！” Bill的脸色瞬间因为梁霖轩的迅速靠近而泛起了些许红晕，带着几分慌张的喊道。 “行了，都是自己又有什么问题。” 梁霖轩用食指挑起了Bill的下巴，露出一个飒爽的笑容，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Bill的额头。 下一瞬间，无数的光点从Bill的身上浮现而出，然后接连融入到梁霖轩的身上。 紧接着Bill的身影直接从座椅上消失，只剩下梁霖轩端坐在原地。 “真是的，终于能够出来一趟。” Bill斜靠在座椅上，随手抓起茶杯抿了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Bill！” 紧接着几乎是下一瞬间，Detective直接在猫咪的带领下，扛着梁霖轩冲了进来。 “小鬼，不要那么粗暴，这些东西打坏了你赔不起。” Bill背过身去，抬手接住跃向自己的猫咪，一边挠着它的下巴，一边说道。 “……你是谁？” Detective听到Bill声音的一瞬间，浑身便像是触电一般的一颤，但随即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梁霖轩缓缓地放在地上，然后偷偷将自己的折叠刀从袖口甩到掌心，警惕的摆好架势盯着Bill问道。 “嗯？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吗？” Bill饶有兴趣的用脚支着地转过身来，看着Detective用着轻佻的声音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 Detective没有因为Bill的态度而放弃警惕。 “小鬼，你这样让我很不爽。我可不像她那么温柔。更何况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Bill像是逐渐有了几分脾气一般，脸色微微的变得阴沉，挑着眉毛看着Detective。 “……” Detective即便此刻已经有了几分猜想，但这样的猜想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 “嗯……” Bill抬手支住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有了。” Bill的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便从她的指尖弹出，紧接着金光用着一种极为迅猛的速度在地面和墙面上弹射了几下，凭借着Detective优秀的观察力居然一时之间都看不出来金光的运动轨迹。 金光飞速闪过，直接将Detective反握在手心的折叠刀击落。 “现在可以相信了吗？有些事情你不得不相信。毕竟无限的世界线，一切皆有可能。” Bill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只是一时间不相信，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Detective带着几分颓废的坐了下来说道。 “我说，有谁能够给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就在Detective话还没有说完时，一边的梁霖轩插嘴问道。 “也对，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这位小姑娘？” Bill的兴趣一下子便被这边的梁霖轩吸引，随着视线的转动，Bill盯着梁霖轩问道。 “我……我是……Sufferer（受难者），你为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世界线里？” Sufferer的声音因为Bill的目光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后面几乎听不见。 索性Bill和Detective的听力足够敏锐，倒也是听见了Sufferer的话语。 “你的世界线？要是我说，这里是我的世界线呢？” Bill回应道，开玩笑般的放出了自己的些许气势。 仅仅是这些许的气势便直接让Sufferer浑身发抖起来，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卷缩在一边。 “行了，不要欺负小孩子。” Detective看着Sufferer缩在一边，带着几分无奈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什么叫做欺负小孩子呢……” Bill依旧是一副轻佻的样子，不过这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一阵烟雾弥散之中，房间的大门被Claw直接一脚重重的踹开。 “哪里来的烟雾？” Bill一边想着一边抬手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但随即便感受到一道凌冽的寒光朝着自己的脖颈划来。 但仅仅是这样的攻击甚至不会让Bill有任何的动容，Bill脸色没有丝毫改变的坐在原处，默默地看着从烟雾中冲出的Claw挥掌用锋利的爪子抓向自己的脖颈。 “住手！” 就在这紧急之时，Detective连忙朝着Claw大喊道。 不过就算是Detective并没有出声阻止Claw的行动，此刻他也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 烟雾逐渐散去，显露在眼前的景象直接彻底的震惊了Detective。 Claw的利爪稳稳地停在了Bill的脖颈之前，或者说是被迫的停在了脖颈之前，数道金光环绕着Claw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悬挂在空中，彻底的动弹不得狼狈不堪。 反观这边的Bill，即便Claw的利爪即将要刺入她的咽喉，依旧稳稳地坐定在座椅上，一手斜支着脑袋，一手饶有兴趣的玩弄着之前被放在一边的茶杯，整个人的注意力甚至没有放在Claw身上，便直接将Claw控制在原地。 “这女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Detective再次不由得在心中小声腹诽道。 “有什么问题吗？” Bill看见了Detective的反应，微微的歪过脑袋问道。 “没有问题，不过能将他放下来吗？我们之间可能有一点误会。” Detective警惕的上前，小心的问道。 “什么误会？” 在Detective眼中，眼前的Bill明显在一瞬间起了调戏自己的兴趣。 “关于Claw攻击你的事情的误会。” 但此刻的Detective也没有胆量反对或是拒绝，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一进来就直接向我杀了过来，还将我的大门踢坏，我可不觉得这就是你们的误会。” Bill依旧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 “可能是你之前放出的气势有些吓到了Claw，使得他有些担心我的安全。至于大门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赔偿的事情。” Detective有些紧张的对着Bill说道。 “好了。毕竟那家伙也在你身上下了投资，我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要和你斤斤计较。” Bill突然笑出了声，挥了挥手将Claw放了下来。 “……多谢。” Detective沉默了片刻，然后道谢道。 虽然是Bill此刻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但是Detective早就清楚，之前那个Bill会消耗自己的能力来让自己获得信息的行为本就只是一种投资，对于自己未来的投资。 没有任何一个梁霖轩会不求所图的帮助别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行了，带着你的搭档走吧。” Bill看穿了Detective的沉默，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Sufferer的事情，我来处理。” 看见Detective还将视线转移到Sufferer身上，Bill随意的扫了一眼Detective后，重新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下子彻底没了顾忌，Detective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带着Claw离开了。 “那个……你是谁？” 经历了这样的一场戏的Sufferer，看着Detective逐渐的离开，这才出声向Bill问道。 “嗯？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 Bill转过头看向Sufferer说道。 “嗯……让我看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线里？小家伙？” Bill盯着Sufferer调戏道。 “这里……明明是我的世界线。应该问为什么你在这里？” 面对着Bill的质问，Sufferer有些怯懦的回应道。 “行了，不逗你玩了。既然那个家伙想要杀了你，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至少能够暂时护你周全。” Bill看着怯懦的Sufferer一下子便消散了兴趣，随意地挥了挥手，让自己怀中的猫咪带着Sufferer去寻找一个房间住下。 “我能知道为什么那个Zealot会想要杀了我吗？” Sufferer本来就跟着猫咪准备从房间离开，但在即将走出大门的瞬间，转头向着Bill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反面。” Bill听见Sufferer的话语，犹豫了一瞬间，回应道。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未免有些太……” Sufferer低声的回应道。 “仅仅？这话说的就像是你除此之外还有任何的价值一样。也许你觉得有些并不公平，但正是有着Zealot的追杀，你才存在价值明白吗？这就是世界，一个毫无公平这个概念的令人作呕的世界。” Bill说着让Sufferer无法理解的话语。 “我不明白。” 和Bill在根本上有着不同的Sufferer无法接受Bill这样冷漠的说法，但此刻的她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不明白？那又如何？有什么人会在意你吗？没有，老老实实的活着，然后乖乖的死在Zealot的手下。说实话，如果不是Detective的原因，我甚至都没有心情救下你。” Bill冷笑了两声，然后挥手甩出无数的金色闪光，将Sufferer裹挟着卷出门内。 “你戳到了那个女人的生气点上。” 猫咪蹲坐在门外，一边舔着爪子，一边看着Sufferer狼狈的被从门内甩了出来。 “生气点？” Sufferer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带着疑惑地问道。 “那个女人向来讨厌公平这样的问题，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猫咪简短的回应了Sufferer的问题，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赶紧跟上，不要走丢了。” 回身看了一眼，Sufferer还待在原地，猫咪有些不悦的喊道。 Sufferer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跟在猫咪的身后向着楼下走去。 大门内，Bill皱着眉头漫不经心的透过窗户扫视着整座城市。 “还不出来吗？” Bill再次抬手端起茶杯，随意的抿了一口后，自言自语道。 “你还在纠结那件的事情吗？” 突然无数的金光聚集，梁霖轩出现在一边的沙发上，取出之前被Bill收起的茶杯，轻轻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有问题吗？” Bill斜过身子，用着一种带着几分威胁的眼神盯着梁霖轩，语气上也不由得强硬了几分。 “不是，没有问题，就像是我之前说的那样，如果……” 听见Bill带着几分不善的语气，梁霖轩连忙挥手否认，然后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一样的说道。 “闭嘴！！我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Bill听见梁霖轩的话，一瞬间就像是被点爆的炸药桶一般，朝着梁霖轩喊道。 但随即Bill便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冷冰冰的撂下一句“我回去了”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座椅上。 几乎是Bill消失的同时，梁霖轩便从一边的沙发上重新化为无数的光点，紧接着在座椅上重现而出。 “你这又是何苦呢？” 坐在座椅上，Bill看着自己抬起的双手，长叹了口气后说道。 与此同时，Detective和Claw正并肩走在前往下一个世界线的路上。 “抱歉。” Claw率先打破寂静，开口说道。 “没什么，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 Detective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 “那个Bill是怎么回事？” Claw见Detective确实没有怪罪自己冒然行事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向着Detective问道。 “你也发现了？” Detective顿下脚步，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向Claw。 “直觉。” Claw简单的回应道。 “优秀的直觉。” Detective听到Claw回应后，点了点头算作是赞同。 “之所以不一样了，是因为换人了。” Detective回应道。 “换人了？” Claw不由得顿下脚步，有些惊讶的看着Detective。 “从之前Tercel的事情之后，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Detective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说道。 Claw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Detective解释。 “既然域名可以进行交换，在一个梁霖轩死去的时候，出现另外一个梁霖轩来取代这个域名。” Detective开口说道，紧接着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一个梁霖轩可不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域名交给别的梁霖轩？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可能将所有有可能获取到自己这个域名的梁霖轩，全部的找到，接下来无论是杀了还是统治起来当做替身，都没有任何问题。” Detective一次性将所有的讲了出来，使得Claw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 Claw问道。 “没有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梁霖轩能够忍受一次替死这样优渥的条件，而且看着Bill那个熟练cao作的样子，估计还另外达成了什么协议，使得两个梁霖轩同时共用一个域名，说不定还能做到两个人同时出现，共同对敌的情况。” Detective摸着下巴，回忆着之前见到的一切分析道。 “……” Claw紧皱着眉头，没有回应。 “有些复杂不是吗？” Detective看着Claw笑了笑说道。 “但是如果有的梁霖轩，将所有有可能继承自己域名的梁霖轩全部集中起来，那不就是直接能做到多对一了吗？” Claw继续问道。 “不一定就会这样，虽然不知道梁霖轩们存在的基本是什么，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域名在同一时间应该存在上线。” Detective一边走着，一边思考道。 “上线？” Claw问道。 “简单来说，域名就是一杯水，同一时间上，只能有这样的一杯水。但如果要出现很多挂着同一个域名的梁霖轩出现，就从一个梁霖轩喝一杯水，变成了每一个梁霖轩能分到一口水。” Detective一边挥动着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一边向Claw解释道。 “也就是说，域名会有所减弱吗？” Claw回应道。 “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就是。不过这次你怎么想要知道的这样详细？” Detective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向着Claw问道。 “这是一个好点子，我准备以后写进书里。” Claw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那个小本子，开始不断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错。能写下一本书来记录一下也相当不错。” Detective沉默了片刻后，也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至少，未来还会有人看见这本书。” Detective仰起头，天空湛蓝而又深远。 但有谁知道，在这份深远之中，又有多少无声消亡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