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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蒙到大学学校教育部门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做数据处理和管理架构的人才,当然在甘州只能在矮子里头拔将军了,就地取材节约资金。他脑子里其实只装着一件事,搞钱。现在基本和市政府搞僵了,更多要靠自己了。

    不自觉又来到斜口湖别墅区,只能看看,无可奈何!如果联盟要反腐,这些财富归谁呢?对现在的联盟来说,并不缺财富,财富的所有和分配以及使用才是最大的问题。一直以来,联盟主要做引导管控,发展还是靠私人经济推动。也只有私人欲望得到满足,才能刺激人们不断努力,尽管有些方式是不法的,也不是效率最高的,但是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市场动力。哪种方式才是这个社会最高的效率?

    回去,米蒙就准备做新的计划书,向联盟申请,把交通和道路系统并入一起管理,获得持续的资金支持。

    培训的人员也不多,毕竟现在看不到任何利益回报。人都喜欢艺术文学,但是这些对眼下的事业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米蒙也没有那么好,学校开设的专业,都是服务于当下的磁悬浮道路建设,这会是未来几十年的刚需,而其他地方的人已经没有多少愿意干着这种事了,这就是甘州的机会,但是机会不是结果,怎么转变成成果,中间不是那么简单的。

    米蒙想起吴瑾和他说的联盟准备做政府组织架构调整,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能把试点申请过来,甘州的未来就能彻底改变。试点成功,如果能推向全联盟,那A联盟将迎来巨变,科技红利加组织红利,有了足够的能源和资源后,发展反物质推进器,人类将进入另一层文明,A联盟将引领人类文明发展。想到这,米蒙内心澎湃,如果能成的话,就可以给雷同一个文明的答案了,也给自己的人生一个回答了。

    梦想远大,但是现实却干瘪。如果硬着头皮去找交通和道路系统的负责人,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相信反应会和丁满他们一样,甚至会有更激烈的反应。但是新方案提交到联盟,必须和他们打招呼,否者他们强烈抵触,后面会很麻烦。他想起老师说过的话,一定要捆绑政府,说得很对,要不然寸步难行。但是自己这条路已经改不了了,也没办法改。

    先去道路建设部门,这是最直接相关的部门,之前邀请他们派遣人员来接受培训,实际来的不多,应该是在抵制。很多时候,米蒙又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牵扯,因为会把事情搞复杂。联盟特地把磁悬浮道路建设单拎出来直接负责,就是有架空淘汰他们的意思,这些部门的效率现在是极低,但又不敢直接淘汰,后面有巨大的利益捆绑,看样子中央的决心还是不够,或者没有一个成熟的方案,这让米蒙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些必然将淘汰或者替代的部门。但是现在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利益吸引他们,现在的培训生还没有见到回报。

    正要去公路局的时候,看到了姚劲松。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天神神秘秘的,现在还鬼鬼祟祟的,好奇,米蒙就跟了上去。可跟了就一个街道,就不见了。米蒙纳闷,准备回头,就撞到一个人,抬头就是姚劲松。

    “干什么去?”

    “找公路局聊聊。”

    “你这样去就会被轰出来!”

    “不至于,我就是去打个招呼!”

    “你还是晚点去吧!”

    “你有想法?”

    “靠你们几个白面秀才能做成什么事!晚点去就对了。”

    “你又去找人家把柄!”

    “你管我,有用就行!”

    “99军就这么做事的?”

    “靠你,现在钱还没下来呢!”

    “行,我先回去。晚上去付村长那喝酒去不?”

    “你小子还算有良心!”

    “明天民歌决赛,接小妮和辛老师他们过来,小妮这几天回去练歌了。明天晚上比赛,你要带上你的女朋友吧!”

    “这么快!那肯定!晚点我去学校找你!”

    “早点啊!”

    “放心,吃饭还迟到,人就没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姚劲松能进99军,但是他还是可以依靠的,是个正直的人,虽然嘴巴上得理不饶人。

    姚劲松果然来得早,下午4点就出发去辛老师家。5点多就赶到农村了,小妮还没回来,放羊去了。米蒙去叫小妮回家,姚劲松则和付村长聊得起劲,算是酒友了,还介绍认识了另一个酒友。

    太阳近山了,米蒙在山里头走着,说是山,其实更多是土原冲刷出来的。冬天,零星几只羊在山坡边走边拾掇几口,有好的草,多留几步。山阴的地方开始暗下来,阴冷刺骨。清丽的声音从山中飞出来,似柳莺,赛长笛,夹杂着几声羊叫和风啸,如丝如缕。这一刻米蒙才发现,丝不如rou的真正含义。在旷野,小妮的声线和剧场区别很大,感觉就完全不同,这很奇怪。

    沿着声音找去,小妮背对大山,面向深沟,声音高亢决绝,宛转悠扬,这是属于甘州土原的声音。

    天上飘的云彩地上走的牛

    两相好的人儿就要分开手

    死活活的好上死活活的断

    剜了哥的心呀割了妹的rou

    白天天的忧来黑夜夜的愁

    孤零零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哪哒哒里想起哪哒哒里哭

    熬灭那盏灯来熬干那点油

    就像是黄河决了一道口

    泪蛋蛋都为情哥哥流

    拉过我的手手亲过我的口

    怎么可以一去不呀回头

    就像那麻绳穿过了心口

    泪蛋蛋都为情哥哥流

    心里头的疙瘩杯里头的酒

    丢下了个妹子谁来心疼

    白天天的忧来黑夜夜的愁

    孤零零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哪哒哒里想起哪哒哒里哭

    熬灭那盏灯来熬干那点油

    就像是黄河决了一道口

    泪蛋蛋都为情哥哥流

    拉过我的手手亲过我的口

    怎么可以一去不呀回头

    就像那麻绳穿过了心口

    泪蛋蛋都为情哥哥流

    心里头的疙瘩杯里头的酒

    丢下了个妹子谁来心疼

    丢下了个妹子谁来心疼

    小妮太投入,没发现身后的米蒙!米蒙入神,看着眼前的姑娘,耳中的情意绵绵,让米蒙忘了所有忧愁,这一刻夕阳下,只有男子与女子,高山与白羊。

    “你怎么来了!”小妮有些害羞,但是说话依然淡淡的,和歌唱的婉转情深,宛若二人。

    “回去吃饭了!在这山上听你唱歌和剧院完全不一样!在这里你的声音是自由的,更美,更悠扬。”

    “大爷爷说过,民歌就是土里长出来的,你只有感受到土原的厚重,质朴,凛冽,以及千百年这土地上人民生活的艰苦与希望,爱与恨,才能有感情和温度。我们的民歌特点是质朴,悲凉,却又决绝!这都是大爷爷说的。”

    “冯老说的好!就像这甘州的人民!”

    “我们回去吧!”小妮赶紧把羊往回赶。

    跟在小妮后面,赶着羊,米蒙突然想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不用去管世事的浮杂。小妮很少和米蒙说话,米蒙也不会主动找话题,两人,5羊静静走着,偶尔的羊叫,打破沉寂。

    回到家,发现姚劲松不在了,去付村长家吃饭了,辛老师也去了。只剩邓老师做好了饭菜在等着!

    本来准备一起回学校的,结果姚劲松和辛老师都喝多了,干脆叫他们第二天过去,米蒙和小妮先回去。

    车上两人没有话,静静地坐着。

    “你看工资合不合适,要不要涨些?”米蒙搭起话题。

    “不用了,大家在这里做事不是为了钱!”

    “钱还能支撑多久?”

    “1年多,如果不扩大招生的话!”

    “明白!”米蒙知道,得赶紧寻找收入来源了。“明天晚上唱什么歌?”

    “还没确定,我明天问问大爷爷。”

    “嗯!这次一定能拿到名次!”

    不咸不淡,在小妮面前,米蒙不想说什么,只有一股想抱她入怀的冲动。小妮娇小,却有一种女人味,和吴瑾的知性美丽是完全不一样的。米蒙尽量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