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士子求学
芥明一人一马奔至浮云关下,却见山势险峻,关口狭隘,易守难攻,“只有此关,才能护住青国啊!” “先生,怎么了!”一队人马如旋风般赶至,却是郑毅见芥明一人离队狂奔,带领一众将士赶了过来。 “此关如此险峻,不愧为天下第一雄关啊!”芥明收敛神色,出言赞叹,众将士以为芥明初见此关,被其险峻所震撼,不由得大笑。 郑毅挥手制止了众人,随后上前牵过缰绳,“此关就在这里,跑不了的,以后想不看都不行!”众人随即调转马头,回了河西。 随后再摆宴席,款待芥明,两人倒是十分投缘,月梓听候一旁,为二人酌酒添杯,宾主尽欢,酒过三巡,两人睡眼朦胧,被月梓吩咐带回寝处。 床榻之上,月梓沏了一杯醒酒茶,递给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郑毅。 郑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接过醒酒茶走到桌旁,步履矫健,神色从容,哪里有半点醉意? “他怎样了?”郑毅喝了一口,问起芥明的情况!他记事时,便被带入军营,酒量自然不是芥明可比。 “他烂醉如泥,早已经不省人事,我吩咐人把他带回去,应该是睡下了!”月梓回应,微一犹豫,“今日你可看出了,他一心想去青国?” “嗯!”郑毅点头,“知道,而且你也说过,他与你一同上路之时便说过要去青国的。” 月梓不解,“此人虽说有才,却不知真假,能否得用还未可知?公子你对他为何如此另眼相看?” 郑毅轻敲桌面,示意她坐下,月梓与郑毅早就熟识,也不见外,见月梓坐定,郑毅才缓缓道来。 “天下九国,都是王室,贵族,与平民三个阶层,直至儒圣出仕,为天下平民争得一个士子的位置,再到兵圣齐国为将,统领三军,才有了平民成为将相的通道!” 郑毅长叹一声,“何其难也,大梁国四百年前名存实亡,三十年前被南王派封扬领兵彻底剿灭,如此多年来,从平民为将为相的又有多少?” 月梓亦是平民出身,虽为商贾,却无半分权利,衣食无忧,还是如平民一般地位低下,对此她亦深有感触,“是啊!四百年间,以平民身份入朝为官的,兵圣,司马彦博,范陶,武昌,李离,封扬,郑诸将军等人,细细数来,实在寥寥无几!” “我记事时,父亲已经是南国的将军了,他是如何成为将军的,我不知道,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去了解,现在,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我面前,我想多看看。”郑毅如是说道,眼神没来由得一阵黯然,月梓哑然,她知道,郑毅既为自己不曾见到父亲挣扎求学的日子,也为那未曾见过的母亲而失落。 “我去值夜了,夏夜晚风极寒,这里又临尽浔江,你休息吧!”郑毅起身穿甲,徒留月梓一人。 悠悠寒夜中,旭阳城如日落西山,风雨大作,龙岩裹了裹被子,处理政务,最近以来,国人私相打斗,一年下来,数千人乃至万人死于其中,关键在于这万人,皆是青壮。 青人血性,对外作战悍不畏死,对内亦是如此,争斗之时一言不合便是兵戈相向! 青国上下不过百万人,男女各占其半,除去老幼及身体残疾不能上战场者,能战之人不过二十万人,加之连年战争,仓储已空,实在国家兴亡,只在此夕了。 万人死于内斗让国家人口z增长缓慢,如此下去,国力如何强盛? 他想起了那篇求贤令,尽管发布以来一直有人入青,可堪称大才者,实在无人。 他起身左右踱步,坐立不安,决意改变当前情况,将等待大才主动入青改为出关请人。 “舒伯,你让敬简入宫见我!”舒伯领命出去,他照料龙岩多年,先是让人给龙岩送些食物,才去找敬简。 敬简肤色黝黑,大凡青国之人,肤色大多皆是如此,精明强干,深得倚重,位居上太夫。 “来来来!”深夜没有那么多规矩,龙岩叫敬简坐他对面,正色道:“青国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叫你来,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请君上吩咐。”敬简正襟危坐,不敢怠慢。 “其一,探访诸国动向,尤其是南国,据说南王已是风中残烛了!”这个消息,天下多不清楚,敬简闻言亦是一惊,“其二,探访天下士子中有才能者,不管什么办法,给我带回来,有多少要多少!” 说完这些,龙岩感到有些疲惫,“贫弱已久,若无猛药,如何可医啊!” 敬简闻言,亦是唏嘘不已,“君上强国之心,必有所报,敬简此去,必为青国请回一能颠倒乾坤之人。” “如此便好,你尽力便是!”龙岩亦是不报太大希望,他所想,是保住青国,称霸天下。让青国,再无覆灭之危。 盛华城中,一切如故,只是城外有大批兵士,仔细勘察进出人员。 学宫论道已过了许久,这里再度恢复了传道授业的样子来,书声琅琅。 天下学子,有多少知道自己要学什么吗?他们循规蹈矩,读着圣人经典,却不知所云,以为金科玉律,不假思索,最终只是庸庸碌碌罢了。 李离授业的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驾上书本也染上了些许尘土,沈埠慢慢打扫干净,留下一封书信,便要离开。 出了门,沈埠一阵恍惚,在这里,他度过了一个个春秋,在这里,有他的求学路,他回过头来,最后朝着书屋深深一拜。 这一拜,拜别恩师,拜别父母,拜别师弟,也拜别了他的时光。 漫漫人生路,若是只为吃与穿,何苦求学,他沈埠,心中亦有豪情壮志。 “你是沈埠?” 沈埠一愣,回头看去,却见一相貌出彩的人物,正看着他,他诧异道:“大将军记得我!” 郑诸被召回了盛华城,先想进宫见王,最后犹豫之下,打算和李离一同进宫,不曾想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只见到了沈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