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我的手机刚播完《道德经》第一段的内容,红衣女鬼那狰狞可怖的脸也在这时离我不到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 我在承受红衣女鬼身上冰冷气息的同时闭上了眼睛,听着手机中吟诵着《道德经》的人声,身体竟感觉到了一阵寒与一阵暖在互相抵消,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很是不舒服。虽然我的身体在这一刻很是不适,但我却丝毫不敢放开,在我手中播放着《道德经》的手机。如救命稻草一般的手机被我死死地握住,连松也不送一丝。 当《道德经》放完第二段内容的吟诵声后,闭上眼的我已感觉不到红衣女鬼的气息了,我睁开眼四处张望,发现红衣女鬼果真不在这附近了。‘总算送了一口气了。’我瘫坐在冰冷的走廊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下来了,我竟然活下来了,《道德经》果然有用…’我默默抹去额头的一滴滴流下的冷汗,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趁着女鬼消失,现在可是去楼梯口的好时机。’我在脑中规划好计划后,站起身子向着正东就迈起脚跑了起来。为了保证女鬼不再出现,也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道德经》早已被我调成了单曲循环… 我一路来到正东楼梯口,期间碰到了两三次鬼打墙,令我方向有些混乱,不过路上碰到的这几次并没有第一次鬼打墙那般厉害了,倒也有惊无险。如果红衣女鬼再出现的话,我倒是可以去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找保安大哥帮帮忙,毕竟人多力量大可不是么。 ‘啪嗒,啪嗒…’在我上到负一层的楼梯口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似脚步又似血rou落地的怪异声音,怪异的声音似从楼上传来又似楼下传来,让我分辨不清,并且声音还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了。不用多想,我肯定又是红衣女鬼在作怪了。 ‘看来只能按照原计划去找保安大哥帮忙了。’我沉吟了一会,推开了身旁距离自己不远的门。我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下停车场,那明亮,刺眼的灯光。断电的负二层实在太暗了,就算负一层停车场断电,也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负二层跟负一层实在没法比。 我深深吸了吸负一层略比负二层温度高的空气,放缓心态朝着远处负一层车辆登记台快步走去。‘嗒…嗒…嗒…’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回荡而起,令地下停车场多了几分人气倒也多了几丝诡异,试问大半夜谁会在地下停车场走动呢… “谁?!”一束刺眼的手电光从登记台那边照射到我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严肃。 我遮住眼睛朝登记台那边喊道:“老张别玩啦,是我。”我一喊完,那头的手电光顿时暗了下来。 “哈哈,小李,你不陪你的柳meimei了?跑来陪我搞基了?”一个皮肤黝黑长相大众穿着保安服的中年男人从登记台的桌子底下冒了出来,拿着手电嘴角叼着一根烟向我走来。他走到我的身旁,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 “去去去,我不喜欢烟味。”我一把把老张推开后,打了个哈欠问道:“有水不?” “有有有,我给你拿去。”老张用那粗糙的两指夹住叼着的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就向着登记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塑料杯,给我去一旁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塑料杯一饮而尽并长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一下舒缓了不少。有人陪着,就是比自己一个人害怕得好很多。 老张拍了拍我的背试问道:“怎么了小李?哪里不舒服么?” 我摇了摇头对他轻声哀求道:“老张啊,今晚先别待负一层了,一起上去吧。” 听我这么一说,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眼中又有些厌恶地看向我手中的手机。过了会,他轻轻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行啊,这难保小偷不会进来,这还有个四五辆的车停着,出事了我不好负责。要是没车我在上面待多久都没事,小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老张这番话,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这件事了,毕竟老张也许没碰过鬼鬼怪怪的事,他会相信医院闹鬼了么? “老张,其实…”就在我要跟老张讲这件事的时候,停车场所有的灯一下子黑了下来。一定是那红衣女鬼干的‘好事’!每次都这么凑巧不是它,还会有谁? ‘嘎~’我猜的没错,在停电的下一刻,刚刚我从楼梯口到负一层的门在远处打开了,光线昏暗的停车场里,我能看到远处它那模糊地人形轮廓… “老,老张,等会再跟你解释吧,赶紧离开这里…老张?”我边看着远处的人形轮廓边把手伸向老张,可我的手越是向老张伸过去越觉得自己手掌像是靠近了冰块。我僵硬地转过脑袋发现…… 我身后的不是老张!是红衣女鬼!我的手差一点就要触到她的脸了,是分裂的脸!是向下淌着血的脸!无不刺激着我全身的每一个神经细胞。我感到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就到倒在地上,我连忙撑住身子与红衣女鬼退开一大段距离,在脑里反复思索着,‘红衣女鬼在我身后,那么远处的那个又是谁!’ 红衣女鬼似乎有把握杀死我,它显得一点也不着急,一动一顿跟我不近也不离我太远,它像是在等待远处的那个人形轮廓。随着远处人形轮廓越发走近,它的身子也看得清楚多了。我本想开手电筒照射人形轮廓,或是让《道德经》驱走红衣女鬼,可惜身体和手机都不听使唤了,我的手抖个不停,手机也不知为什么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不过一会,人形轮廓就已经到了我能看清的距离了,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穿着红衣的女人,与我在反光中和余光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两只鬼么…’我看了看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又看了看另一旁面部四分五裂的红衣女鬼,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寒劲在麻痹着自己肢体的每一个部分,令我行动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