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觉醒与誓约（2）
深红逐渐在青色龙卷中扩散，外部飞速旋转的青色风刃也逐渐染上红色的火焰。 要说导致这一状况发生的原因，还得从四时道失去知觉的一瞬间说起。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熟悉的长廊。 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询问， “需要帮助吗？吾永远的朋友”极其低沉的声音， 四时道不认识声音的主人，但他的确需要帮助。 “请帮帮我。”四时道回答， “那么，吾之力量将暂时供你驱使，待你拥有足够的能力后，我的力量将永远向你开放。” 长廊瞬间在视野中扩大，将四时道送到第三扇红色的门前。 在门打开的瞬间，四时道就被强制清醒了过来。 映入视野的是燃尽一切熊熊火焰，四时道此时还在半空中旋转，但当他脑中冒出“停下”的念头时，身体就突然在半空凝固。 无论周围的狂风如何咆哮，四时道身上包裹的火焰都牢牢的将其拒之门外。 四时道低头看身上，虽然看不太清，但四时道依稀能辨认出，自己身上的是一副只有部分的古铠老甲，火焰在刻纹上四处游走，残缺的部分正由他们填补。 一柄华丽的金色宝剑正别在四时道腰间，没有剑鞘，散发着逼人的锐气，与古老的铠甲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和谐异常，仿佛它们自古以来就为一体。 四时道一时入了迷，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因为铠甲的光芒在迅速减弱。 他连忙掏出了红力液，飞向脚底的埃加贝。 埃加贝视角： 在青色风暴爆发的瞬间，自己就动弹不得，身体承受的压力在缓步增加。 “站起才有生路”是他在加护显现一瞬间就认识到的事实，这段青色的文字在他的视野中只闪现了几秒。 他知道自己可能站不起来了，原本身体就到了极限，但埃加贝不想死，他可把想在即将大功告成的美好日子死去。 埃加贝浑身青筋暴突，咬着牙抬起一只腿，重新变成了有利站起的半跪。 他一上来就使尽了全力，埃加贝仰望着风眼的天空，腿部不住的颤抖，但他只站起了一半就重新跪倒。 “为什么！”埃加贝在内心咒骂，老天，不对，青之神为何这么不公！非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败在终点之前？ 就在埃加贝万念俱灰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突破风墙的人影， “是谁？……四时道？”埃加贝看清了来人。 然而刚因见到四时道的这点希望也很快破碎了，包裹着四时道的黑盾破碎，四时道被卷入了风墙不见身影。 埃加贝在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任由压力一点点将他摧毁。 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了红色的光芒，“这是？” 就连眼前的风墙也在逐渐变红。 他用尽了剩下的力量向上方看去，四时道的宛若天神的华丽身姿映入眼帘，这也是后来他铭记一生的画面，那一刻他确定，四时道绝对是神明。 而四时道如同一颗火流星般降落在了他的身边。 将不知名的药瓶怼在了他的嘴上，火辣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管流下，而逐渐扩散至全身。 四时道的话语注入他的耳中， “站起来！” “你不是还要加入青之剑团吗？” “站起来！” “你不是还要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闭嘴吗？” “站起来啊!埃加贝!” “你可是能超越青月剑王的，怎么能倒在这种地方！” “站起来啊!埃加贝!” 有力的话语与力量注入了埃加贝的身体和心灵。 他的手掌缓缓攥起，变成拳头砸向地面，双腿蜷曲，重新将下身立起。 接下来，抬起右腿，直立上身，埃加贝缓慢但坚定的做着站起的基本动作，现在他要像出生的婴儿一样重新学会站起。 一寸，二寸。 埃加贝的膝盖正慢慢离开地面，尽管双腿还在颤抖，但埃加贝知道这次他不会再倒下。 四时道身上的火焰正在慢慢熄灭，不过他没有出声，尽管他身上已被青色风刃划开数道伤口，但他决心陪埃加贝这最后的一程。 终于，在埃加贝双腿完全直立之时。 巨大的压力猛然消失，而青色龙卷也开始逐渐消散。 四时道身上的火焰同意识也完全消失，被风力猛然抛向场外。 一根黑索拉住了半空中的四时道——是伯达尔及时救场，就在他救下四时道时，青色龙卷也完全消散。 矗立在残破不堪剑技台上的埃加贝也显出了身形，虽然衣着破败，但他此时的气质已完全不同，像一柄开锋的利剑，他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看到了正抱着昏迷四时道的伯达尔。 轻轻一跃，就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了伯达尔的面前。 语气中带着稚嫩的威严，“告诉我，我该如何还他一条命的恩情？” “这容易。”伯达尔挂出了营业笑容，“我的主君只希望成为王，你只要认可他是你唯一的王即可，在未来他需要你赴死时赴死就行。” 伯达尔是在试探眼前的少年。 “可以。”埃加贝立刻单膝跪下，向着昏迷的四时道行了一礼。 那是一个骑士一辈子只会行一次的礼节，向自己效忠的王发誓的礼。 做为剑月领民。 这个礼节原本是给艾诺丝的，但现在埃加贝将它给了四时道。 棋手看到手下的棋子增多总是感到满意的，尤其是一枚潜力棋。 伯达尔领会了埃加贝的诚意，卸下假笑，郑重的问，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么我向你表示欢迎，第二臣子。青月骑士团的精锐正在前来，我要带走主君，你呢？” “……我留在这里。” “也是，不然他们满城找人。” “你和他要离开吗？” “不会立刻，等主君醒来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他承诺过，会和你讲清他的一切，作为臣下，肯定会实践诺言的。” “好。” “也请你不要透漏我主君的生死。” “没问题。” 伯达尔带着四时道消失了，而远处的马蹄声则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