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月城
四时道通过第六间房的书海，在学习医术知识的同时，也了解到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知识。不过，由于写书的人的身份是医者，带有一些偏见与短见，所以四时道也并没了解到全貌。 医者的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讲起， 从黑与白的祭坛落下开始，地方与地方的生灵相互之间的攻伐就未曾停息过，有了战争，自然有了死伤，医者的职业也应运而生。自远古时期而来，模糊的职业也终于有了定位。 但万物皆有其规律，在神的力量降临之前，伤病的程度在自然规定的范围内，医者终归不是神，无论是黑白时期的持久战争，还是一万年前红黑的破天决战，医者始终都是大地上的小脚色。 因为他们既无法挽救被神力斩断躯体的战士，也无法像远古咒术师一样开发出影响战争走向的毁灭诅咒，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期时期，医者被视作“骗子”，遭到人们的驱逐和唾弃，而白之信徒所建立的救信会，更受百姓的欢迎而广泛建立，因为他们虽不能治愈疾病，却可以使用神力轻易减轻病伤者的痛苦，甚至完全消除痛苦。 但毕竟那只是饮鸠止渴，有仁心的医者薪火相传，虽在时代中苦苦求存，总共算是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愈之神的凯勒俄降临，医者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神。 不过这段历史和遭受了汝此长时间苦难的医者来说，还是太短了。如果把凯勒俄出现后的时代称为医者的新时代，那么大部分的医书还是在旧时代写成的。 也可以想见这些医者在书中有着自己的血泪史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就是苦了四时道，因为这些医者时常整页倒苦水，差点劝退他。 不过四时道还是看了下去，因为他能从书中感受到那些医者不畏险阻的决心，在他读的第一本《科塔斯的解毒学》中，这位科塔斯医生就曾为了救治一个误中了魔兽奇毒的熊人，偷爬上白之神境的雪山，采的药草，救活了病人，这个故事很传奇，而打动四时道的却是故事末尾的小结： “在治好托蒙后，他抱住我足足甩了十圈来表达感谢，我花了一个月才从他家逃出来，真希望他能别再中那种麻烦的毒了，唉。” 这也许就是他们自己心中最终的梦吧，四时道想。 关于医术知识，四时道倒是还没参悟多少，只能说在解毒方面有所了解。 就这样带着不安，四时道随艾诺丝来到了青月剑领的领城，剑月城。 由于艾诺丝是急行军，途中没有停靠任何的城镇，所以四时道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聚居地，在朝阳的映衬下展现在四时道面前的是一座带有明显欧洲风格的广阔城市，但也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其中最大的不同莫过于，没有城墙。 且城市坐落于平原，城中建筑虽鳞次栉比（高的多是教堂），但同时没有特高的建筑，总而言之剑月城比国都更像一个商业城市。 街上来往的多是人类小市民与商人，反而极少看到亚人。 剑月城内人类占八分，亚人占两分。 而整个青月剑领人类占六分，亚人占四成。 至少四时道目光所及处，民众生活的还是平静幸福的，这让他不由的再次对艾诺丝多敬佩一分，这和他从医者书中读到的一些昏庸的“王”不同。 涓涓河流从城市中流淌而过，过往的商船络绎不绝。 一座有生机的城市，四时道内心评价到。 剑月城是青之神境内第三大贸易城市，虽然它除了靠近河流外并没有什么地利，但也有属于它的优势，首先它的统治者是人类。 除了极少的各例，人类算是最会经商的种族，并且是数量第二多的种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交流时无论嘴上说的多么好听，人类内心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同族，他们都会把总部和家底留在人类的领地，并且更愿意向那些地方投资。 这是人类商人，而青之神境人类的百姓更不必说，相对保守的百姓就更加排斥外族，比起长的奇奇怪怪的亚人他们肯定向往人类的地盘，一但换天——统治者不再是人类，他们也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人会离开，前去其他人类统治的地方。 可以说剑月城是专属人类的最大商都。 军队的大部停留在了城外的军营中，艾诺丝让另一位亲卫骑士接管了四时道。 艾诺丝和卫队从大街入城，路上的民众自发的让开了道路，并向队伍颔首致敬，没有士兵的呼喝，没有杂乱的碰撞，一切一都井然有序。 让四时道略感惊讶， 其实是因为艾诺丝的职责，青月盾王泰格掌握神器已过三十年，对力量也渐渐力不从心（神的侵蚀），导致她就像救火队员一样替泰格出门处理各种事物，自从她成为这座城市的管理者五年以来，几乎每个月她就带一些人出门。 大家都习惯了，再说要是每次出征和回归就安排一次欢迎，且不论艾诺丝会不会厌烦，对城中的经济开销就是一大打击。 当然，这些都是四时道后来知道的了。 队伍行进到了大街的尽头，抵达了位于城中心的一座气派的庭院建筑，除了与四时道共乘一匹马的那名骑士，其余的卫士尽皆散开。 在大门前下马后，那名卫士行了一礼，也退下了，艾诺丝看了四时道一眼，示意他跟上，大门打开，一名像是管家的男？不对，是女性，而且一四时道的评价标准绝对是美女一级的，，向艾诺丝躬身， “欢迎艾诺丝大人回家。” “嗯，凯莎你看家也辛苦。”艾诺丝点点头， “这位是客人吗？”名位凯莎的女性问道， “也算是吧，我有事要先处理，你过一会再来书房找我。”说完快速拉着四时道走过。 留下眼神古怪的凯莎在中庭回味刚才的话。 “不会吧……” 四时道还没来的欣赏这座气派的别墅，艾诺丝便拉着他进了她的书房，然后便在桌子的抽屉中翻找， “就是这个。”艾诺丝说着将找到的东西向四时道一扔，平静的补充到，“拿好了，要是你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会把你悬首示众。” 这下把四时道吓的不情，在不了解艾诺丝的情况下，他哪敢冒这个风险，忙用双手接住。 是一个像有很长年头的破旧表盘，褪色大半铜黄的外壳，唯一指针几乎下垂贴到了表盘。 与手表不同，表盘上面没有数字，只有五个不同颜色区块，黑白红绿褐。“难道是跟神有关的器物。” 不过他的思绪马上被打断，“上衣脱了。”艾诺丝淡淡的说 有一瞬间四时道的大脑超速思考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理智，但面部的微红却无法消失。 看四时道第一时间没有动， 艾诺丝略一思索“是我太失礼了。” 说完便用双手将面甲取下，挺拔的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略陷的眼窝，与翠绿的秀发共同在四时道面前组成了一个西方美人，如果说穿着男装的管家凯莎是女子英气的标准，那么艾诺丝的魅力就至少到两个凯莎的程度。 四时道一时之间看愣了。艾诺丝却没有在意， “你可以脱了吧？”艾诺丝甩了下秀发。 前后搭不上啊!四时道不明白自己脱衣服又和她摘面罩有什么关系。 看到四时道一头雾水，艾诺丝补上了解释 “把性命交与一个陌生人肯定不能让人放心，我这样也算是于你相识了，还可以弥补自己的无礼，毕竟看过我真容的人也不多。” “现在，你能相信我吗？” 四时道总算是有点明白艾诺丝的逻辑了，他也不感真的违逆艾诺丝，便利索的脱下了陪伴自己八天的上衣。 “你盯着测量表，一会告诉我它的指向。”艾诺丝绕到四时道的背后，用冰凉的手掌贴上了四时道的背。 “好。”四时道盯紧了表盘。 刹那，狂风四起，让四时道瞬间想起了在那个深青房间的经历，艾诺丝发出青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指向？” 四时道手里的表针一动不动。 他只好在狂风中大声回答：“没有指向！” 艾诺丝在短暂的犹豫后释放了在不伤害四时道情况下能输出的最大神力，这次的青光甚至透窗而出照的整个后院都睁不开眼，“指向？” 四时道浑身笼罩着青光，指针开始艰难的爬行，经过长徒跋涉最终在绿色区域停下。 “绿色！”四时道咬牙高喊，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熟悉的绿色小伤口， 刹那间狂风止息，桌上哗啦啦的书卷也停下了悲鸣，四时道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气喘吁吁。 而艾诺丝，也终于放下了心，这个名叫四时道的男子身上的加护不是神子所有的，甚至低于一般人的加护，而加护也是正常青之子民的加护。 跪倒的四时道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同时倒下的还有满布裂纹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