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会站在你这边
云殊递给路明非一个眼色，两人就一起悄悄的出门去。 站在门口，路明非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问道：“干嘛呀？” “找个地方，聊一聊。”云殊说话很少有什么起伏，处理起事情来也稳妥。 路明非感叹一声：“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可爱的小孩。” “当然，我是一个战士。”更何况她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 “走吧。”路明非转身带路。 很多东西变了，可这里依旧，他顺着楼梯上到楼顶，踩着垃圾，却发现他现在已经无法钻出那道小小的铁门缝隙。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铁门前。 云殊从后面上来，越过他，伸出绷带缠绕的左手，一把捏碎了门锁。 “吱——”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推开，阳光一下子就穿透进来。 “愣着干嘛？”站在天台上的云殊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破坏公物不好。” “……”云殊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明他身体里潜伏的力量，让自己都感到心惊不已。 路明非坐在天台边缘，看着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久违的，感受到了自由。 “你的精神状态不对劲，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云殊坐在他身边，风把格子裙吹得飞扬。 “……宿命这种事情，说出来就会变成真的。”想起小恶魔给他说的话，路明非耷拉着脑袋，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件事重要到，可以影响你去寻找全世界只有你知道的楚子航？” 路明非沉默了一下，“不是还有你吗……” 云殊看着他，用那种直白的，仿佛能把人穿透的眼神，“我知道了。” 一个能明确感知到的死亡和一个未知的死亡，路明非在恐惧的，是前者。 “你知道什么啊……”路明非幽幽地说。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怎么可能知道小恶魔给他说的话，怎么可能知道“昆古尼尔”…… “我知道我会站在你这边，所以打起精神来吧，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这样你才不会恐惧。” “什么？”路明非讶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为什么帮我？”路明非轻声问道。 “因为我也有问题需要你帮忙呀。” “什么问题？” “找到楚子航。” “你跟师兄是什么关系，需要这样去找他？”路明非转头看着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这说来就话长了，等找到的那天告诉你吧。”少女纤细的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她的脚上穿着一双作战靴，和校服一点都不搭。 “那么，现在你有感觉好一点吗？”云殊伸出手，再次点了点脑袋。 路明非眺望着远方，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想，自己真的是被这一系列突然发生的事情刺激到了，从离开学院以来，脑袋里拿根理智的弦就越绷越紧。 反复出现的幻觉和奥丁的阴影，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可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Ｓ级的小屁孩密党，那么坚定的要拉这条败狗起来…… “好多啦……谢谢……”路明非跳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自己毕竟是学生会主席，卡塞尔学院唯一的Ｓ级学生，至少要在小屁孩面前建立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形象。 风忽然停了，天上的飞鸟静止在空中。 “哥哥，你现在想要挽回形象已经晚啦。”小恶魔双手抱胸，站在天台边。 “你又来？” “你对我的态度总是这么恶劣。”路鸣泽委屈的看着他。 “别来传销了，我现在是不会把最后1/4的命卖给你的。”路明非翻了一个白眼。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路明泽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什么消息？” “还记得你之前看到的奥丁吗？” “那只是一个梦！”路明非抬起头，盯着路鸣泽的眼睛。 “哥哥。”路鸣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会做没有意义的梦吗？” “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可多了。”路明非嗤笑一声。 “可这次不是。”路鸣泽摇摇头。 “‘昆古尼尔’是一支射出去就一定命中的枪，它已经射出去了，对准你师姐，连我也没办法影响那支枪。想要救她你就得强行扭转因果，在不可能中寻找一线可能。” 路鸣泽的话让他如坠冰窟，“你是说……那支枪已经射出去了？” “是的，‘昆古尼尔’在你的梦境中锁定了师姐，它是一个BUG一样的武器，连我也没办法阻挡。” 路明非浑身颤抖，那些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清晰起来，第一次在梦境中见到奥丁他说：“你终于来了。” 原来，奥丁等的人是诺诺…… “你做错事啦，哥哥，你不该去金色鸢尾花岛找她，你拉着她的手来到这座城市，把她变成献祭的羔羊，让命运的丝线浮出水面。”路鸣泽的话如同恶魔低语。 “……怎么会这样。”路明非脸色惨白，想着那个野喳喳的公主，将来有一天会被“昆古尼尔”贯穿心脏，他就感到绝望。 “想要改写命运吗？” “当然！”他凝视着路鸣泽的眼睛。 “哥哥你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别太小看自己啦……” “那么，为了哥哥的决心，我再告诉你一点消息吧。”路鸣泽开心的笑起来，他打了一个响指。 原本静止的空间里，云殊忽然转过头，纯黑的瞳孔里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刚刚她受到神级言灵的影响，触发神级言灵‘审判’的被动效果——无视一切控制性言灵。 路明非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殊，这是第一次有人出现在路明泽的世界。 “这是cao控梦境的力量？”云殊轻声开口。 小恶魔笑得更开心了，“当然，这是我所拥有的权柄。” “哥哥。”路鸣泽转头看向天空，“命运的丝线被外来者搅乱，把你心爱的女孩带回来吧，死亡本应当握在你手中！” 路鸣泽张开双臂，他说：“奥丁不过是一个被困于尼伯龙根的亡魂，不过封印它的力量正在消失，很快它就会进入现实世界。” 尼伯龙根是基于炼金术的造物，是扭曲的现实世界，想要进入或离开尼伯龙根要通过水或者镜子这样的界面。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