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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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切磋，不过是说着好听。羡慧和唐方往日遇到的二品修士一样，打得很憋屈。唐方并没有用三品的力量，他仍然假装自己是二品巅峰修士。 “法力的输出不是一条平直的直线，而是以一个固有频率波动的曲线，只不过因为频率极高，所以很难察觉。” 唐方的解释虽然不符合大多数修士的习惯，但羡慧和洛黛兰都听得懂。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高品修士在教导弟子的时候，也会讲一些没有用处但能够观察到的东西，法力波动正是其中之一。 修士很难观测并把握住同级修士的法力波动，所以知道了这件事，对战斗并无增益。可唐方能。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能做到。” 唐方说得理所当然，令人气结又无可奈何。 洛黛兰就在一旁笑。 羡慧横了洛黛兰一眼，摇头叹息：“这师妹是不能要了！一见了唐道友，平日里的清冷都没了！” 与其他师姐不同，羡慧一向在一众师弟师妹中属于“大姐”一样的存在。她的资质一般，渡过劫，失败了，如今四十多接近五十岁（具体年龄不详），外貌看起来也有三十露头的样子。性格温和。 唐方前两世与羡慧都认识，交谈中难免有些自然状态在不经意间的流露，羡慧因为洛黛兰的关系，也自然而然将他视作“自己人”，双方于是很快熟络起来。 三人此时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客栈之类的临时落脚点，而是洛府在皇都的一处别业，是洛白前些年购置的宅院，平日里洛家有人来皇都办事，都是在这里住下。 往日洛家来人，都是带着自己熟悉的仆从一起，所以这处宅院里，平时养的下人虽然不少，却没有多少伺候主家的经验，洛黛兰这次过来，表面还能勉强维持，背后却有些混乱。 幸好这次来的都是修士，也不在乎那些规矩，拒绝了管事派人贴身服侍的安排。 曦瑶已经离开好几天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消息传回来的时间，大致就在这两天。 唐方到来的这天下午，羡慧找借口出门，给唐方、洛黛兰这对小情侣腾出空间，结果两人刚刚聊了没几句，又被打断了。 洛黛兰在这里等曦瑶几天没等到，结果上午等来了唐方，下午等来了二哥洛明，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不算夜探洛府那次，这是这一世的唐方第一次与洛明见面。 洛明不认得唐方，却也知道有这个人存在，洛黛兰给家里带过信。 对于洛家来说，这不算好消息，也不算坏消息，甚至不能算个大事，可又好像不是个小事，令洛家几位知情者心情复杂，偏偏又插不上手，说不上话。 这时候，洛家人心中那份“仙凡有别”、“黛兰已是神仙中人”之类的感受就格外突出。之前洛府对洛黛兰的感受一直类似于闺女远嫁，与大女儿没什么不同。 明明之前没有夫婿而如今又有了未婚夫婿，感受竟是反着的！ 洛明当然不是自己来的，除了一大堆随从之外，他的正妻，武大将军的女儿藤兰也一起来了。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武大将军的将军府就在皇都，如今武藤兰也必须跟着洛明住到洛家的别业，休整一番再回娘家。 唐方和洛明的见面，委实有些尴尬。 洛明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退婚后重又成为meimei未婚夫婿的家伙，唐方也感觉有些难为，于是也就客气一番，没有多接触。 这时候，唐方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洛府一趟，就算不用办世俗的婚礼，总也要登门拜访一下。 只是，想到这些事情，唐方又想到，自己未来的路很危险，指不定哪天就失手被昆仑派追杀，然后死掉…… “在想什么？” 听到洛黛兰的声音，唐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没事。你哥安顿好了？” “嗯，他们休息去了，说是走一路挺累的。”洛黛兰有些无奈。这个二哥，一向太“娇弱”了些，比自己那个嫂子武氏差远了。 唐方对此早有了解，也不多做评价。 “出去转转吧？难得来一趟皇都，多留点封建社会的记忆。” 洛黛兰自无不可。 “说起来，你来皇都……嗯，前几天皇宫里发生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吧？”洛黛兰知道唐方乱九流功法的神奇，也知道唐方有可能对国师出手，所以有此一问。 “玄阳子死的事吗？我今天刚到皇都。” 唐方之所以跑回商队绕一圈再回来，就是为了撇清关系，暂时瞒住洛黛兰。 他想得比较复杂，怕洛黛兰在这件事情上知道太多，回头阳晟宗的前辈问话，察觉出不对来。 “你不用担心太多，就算有前辈高人出手，也不会牵扯到你们阳晟宗。阳晟宗好歹也是个名门，没人会随便对你们出手的。” “好吧。不说这个，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本来打算来皇都除掉玄阳子，然后直接去冰火岛的。”唐方有些犹豫：“现在在想，要不要先回一趟洛家镇，总该去你家拜访一下，毕竟前几年跑去你家说了那样的话……” “……” 说到这个，洛黛兰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终归有些害羞。想到当年唐方在母亲面前说的话，又有些好笑。 “吃点东西吧！”唐方打破沉默，看着路边的饭庄提议。 …… 天色快黑的时候，唐方两人才回到洛府别业。 然后就发现曦瑶已经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位看起来是中年模样的道姑。 唐方忍不住心中嘀咕，阳晟宗那么多男修，怎么来的全是女修？ 这位道姑，他也认识，阳晟宗的长老之一，六品金身境中期的大前辈，道号叫做三合。 唐方两人回来的时候，羡慧已经将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这位三合道姑，也没多少实质内容，各种小道消息难辨真假。 于是三合道姑决定，等天黑后，夜探皇宫，直接问问当事人张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