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人
一行人从华国军事研究院离开乘车前往全聚德，一路上众人相谈甚欢，从华国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聊到中庸之道，又从乡土风情聊到米国好莱坞星光大道，谈话内容博古通今。 弄得前面开车的勤务兵小张心里想着这几个小孩子才多大的人啊就知道这么多，特别是那个江雪寒，嘴里蹦出来的卡弗莱德什么凯莱儿什么伯克的，这谁的名字啊取得真够长的，一次性说完还不得断气，但转念一想连小屁孩儿都知道这么多，自己回去是不是也要多看点书呢？ 小张是贵省来的，说普通话还带点方言味儿，全名叫张全富，小名狗剩，老一辈的人都认为取个贱名好养活，还是大名文雅一些，村里人都认为是张全富祖上积德让他有机会当上兵，还真别说，张全富念书不太行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在兵营里面表现优异，后来辗转北上当了勤务兵又被常忠道挑了去，从他十八岁离家当兵那一天算起他已经入伍十七年了。 车刚停稳，常小舟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又赶在江雪寒之前打开后车门拉江雪寒出来，江路遥从另一边下车，张全富则要把车停到停车场，常小舟叫张全富一会儿直接来308包厢，张全富点点头就去停车了。 江雪寒还没走进全聚德烤鸭店就闻到一阵阵扑鼻香气，肚子也开始叫唤了，进去店里看见服务员忙碌的身影，食客们正在享受美味午餐，这是全聚德每天都要上演的饕餮盛宴。 常小舟示意大家跟上她，但江雪寒却意外在柜台看见了两个算得上是熟人的人。 常小舟看江雪寒不动也停下来顺着江雪寒的视线看过去，常小舟也发现了正在跟一位穿制服像是大堂经理交谈的两人，心想世界真小这都能遇到他们。 方嘉琪和方嘉涛两姐弟是江雪寒在日国交流时游览富士山的旅途中遇见的华国同胞，那时候方嘉琪因为弟弟方嘉涛发烧而四处求药，江雪寒看在都是华国人的面子上就帮了一把，没想到今天在全聚德又意外见到了他们俩。 方嘉琪和方嘉涛姐弟俩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四下打量，再次见到江雪寒时先是一愣接着表现出相见的热情和喜悦，方嘉琪疾步走近江雪寒先开口说道：“寒寒！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在京城看到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呢！你来京城都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 “是啊，寒寒meimei，你上次救了我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方嘉涛也跟上方嘉琪来到江雪寒身旁，接过方嘉琪的话头说道。 “嘉琪姐、小涛哥你们好，又见面了。”江雪寒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只是怕麻烦你们了。” “尽胡说，好在你们今天来全聚德了，不然我们就错过你们了……既然你们要吃烤鸭那就得让我们做东了，是吧小涛？”方嘉琪说道。 “那是当然了。”方嘉涛笑着说道，憨厚的脸上眼睛明亮，两颊各浮现一个小酒窝。 “可是我已经订好了包厢了！”常小舟连忙说道。 “没事，就用你的包厢，我们不收钱就行，你们还不知道这全聚德是我们家开的吧？”方嘉琪看着常小舟好笑地说道，心想这个常小舟还怕她拐了江雪寒去吗？ “原来全聚德你们家的产业啊！哇塞，那今天肯定要你们请了，我同意！”常小舟激动地说道。 江雪寒看见常小舟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换也是无奈不已最后笑着答应了，至于江路遥他来京城之前就跟江雪寒保证过的，他得一切都听江雪寒的安排。 江雪寒一行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厨拿着一把锋利的片刀为大伙儿片鸭，全聚德的大厨们都有各自的绝技，但每个大厨都必须要会的一门绝技就是片鸭，片鸭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然，要苦练功夫的，功夫不到家片出来的鸭子不清爽不美观是会被客人投诉的。 “一共一百零八块，如果鸭屁股也算的话就是一百零九块。”片鸭师傅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雪寒听完片鸭师傅的话忍不住笑着说道：“大师傅，鸭屁股您就拿走吧，一百零八就好了，挺好的，水浒传里有一百零八位好汉，那咱们这里就是一百零八块好鸭。” 众人笑倒，片鸭师傅也笑笑推着餐车离开了包厢。 众人边吃边聊，方嘉琪和方嘉涛问起江雪寒在富士山游玩的后续故事，听到江雪寒说在富士山的时候华国人被不公平对待的时候都很恼火，方嘉琪皱起眉头说道：“他们怎么不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说实话要不是遇到寒寒你，恐怕我弟弟他就要烧成脑残了。” “姐，我说了不要去那里吧，搞调研去别的地儿不好吗！不听我的还差点让我变脑残，我以后坚决不去那里了。”方嘉涛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啦，都怪我，我以后绝对不去那里了，never。”方嘉琪将筷子上的鸭rou视为敌人狠狠地吃下去。 “你们别争了，只要我们华国强大起来，别国还不得俯首称臣，哪敢放肆，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得努力奋斗，来，干杯吧！”常小舟举起果汁示意大家一起喝一个。 “小舟说的对，干杯！” “干杯！” 众人一顿午餐吃的酣畅淋漓，六个人一共解决了六只烤鸭，光是张全富一个人就干掉整整三只，片鸭的师傅都惊呆了心想真能吃啊。 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被不好的事情打破，这不，几人在包厢里面愉快地喝着茶聊着天，外面却传来不和谐的怒骂声，好像是有顾客说全聚德的食物不卫生，烤鸭里面吃出头发，不过那顾客骂的话实在太粗俗了直接让方嘉琪和方嘉涛姐弟俩都生气地冲出去想要辩解。 “这位先生，我们全聚德的食品绝对是干净卫生的，我们食品从选料到加工上桌都经过严格把关，你所说的吃出头发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污蔑我们全聚德毁坏我们全聚德的名誉，但是你今天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方嘉琪对着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说道。 江雪寒等人也跟着方嘉琪方嘉涛姐弟俩出来了，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旁边的女服务员破口大骂，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大喊“把你们经理叫过来”，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旁边跟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女，妇女脸上一脸的不屑和鄙夷，仿佛全聚德的东西有多脏一样，中年男子和妇女身后跟着一个男孩。 “反正我们今天是吃出头发来了，我不管你们怎么说，你们都得给我个说法，你们得负责，不然我就报警我就让工商局的人查封你们全聚德，哼！”那中年男子听到方嘉琪说要告他脸上表情就开始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成“正义凛然”的模样威胁着说道。 “你简直是不要脸！”方嘉琪气恼地说道。 “我就不要脸了怎么样？你来打我啊！你来告我啊！来啊来啊！”中年男子挑衅着说道，一双大耳呼哧呼哧的扇动，唾沫星子从厚厚的嘴唇里飞溅出来。 气氛僵持中，经理闻讯赶来后先跟方嘉琪方嘉涛姐弟俩鞠躬问候简单了解情况，再去跟那中年男子协商。 “嘉琪姐，我觉得可以这样……”江雪寒凑到方嘉琪的耳边小声说道，方嘉琪听完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点点头表示听江雪寒的。 那中年男子看到这场面有点慌了，心想这把戏自己用了好多次了，每次都成功吃白食还得到赔偿，今天不会踢到铁板了吧？ “这位先生，请您稍等，您餐盘中的那根头发我会原封不动的拿去化验，化验报告出来后如果真的是我们餐厅的问题我们会给予相应的赔偿。”方嘉琪狡黠地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很忙的，对吧老婆？”中年男子用手肘敲了敲旁边的妇女，那妇女收起刚才不可一世的表情有些僵硬地应和。 “是啊是啊，这次就算了，我们也不追究了。”妇女压下心底的惊慌连忙说道。 “那怎么行呢，事关我们全聚德的名誉，何况周围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全聚德可一定要弄清楚才行。”方嘉琪严肃地说道。 周围围观的食客也点点头，事情不弄明白他们也担心全聚德是不是真的有卫生问题，一时间大家都怂恿中年男子同意去验那头发。 还没等中年男子拒绝，警察局已经来人了，派专员收集餐盘中的那根头发。 “我们已经将那根头发拿去化验了，化验结果马上就会出来，请大家稍安勿躁。”一名警官对围观者说道，同时也有很多记者闻讯赶来，对着“案发现场”一阵猛拍。 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女一脸惊恐的想要溜走，结果被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们重新挤了过来。 江雪寒看到那妇女这般表现也是疑惑不解，至于溜吗，就算是耍小把戏也顶多赔礼道歉大不了拘留几天，竟然想要溜走，难不成…… 过了一会儿，一名警官拿着化验报告从车里走下来对着众人一脸古怪地说道：“结果出来了，根据我们的基因库资料对比结果显示，这根头发是那个男孩的。” 说罢那警官用手指了指跟着中年男子身后的男孩。 众人恍然大悟一脸鄙夷地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颓然地低下头，没想到这次出招竟没有成功。 “还有一件事情，对你来说恐怕不太好，这名男孩的DNA跟你不匹配。”警官对中年男子说道。 那中年男子一听就抬头大叫：“扯淡！我儿子不是我的还是你的啊！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对不对！合伙来对付我！你们给我记住！” 中年男子冲上去揪住了警官的衣领，恶狠狠地一拳挥向警官，警官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反擒就把男子压制在地上沉声说道：“我现在有权告你袭警！还有你凭什么质疑我们警局的公平正义，你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要怪告诉你真相的人，难不成你是傻子？” 男子撇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老婆，心里也发现不对劲了，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