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围观
“小姐,她们就这么都走了?” 望着大开的房门,瞬间空荡荡的院子,秋槿一脸迷茫的眨了眨眼。 “不走,难道还等着你家小姐,请她们喝茶不成。” 顾明月伸了伸懒腰,哈气连天的对秋槿吩咐道。 “关上院门,睡觉。” 秋槿朝东边意有所指的扭了扭头。 “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去看个热闹。 “你想去就去呗!我就不去了,困!” 顾明月思便说便哈气连天的走到床榻前坐下。 既然小姐都想去,她一个当奴婢的怎能丢下小姐,一个人去看热闹!算了,秋槿连连摆手摇头。 “奴婢这就来服侍小姐是歇息。” 秋槿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拔掉顾明月头上的白玉头面一一放好。 待顾明月褪去外衫,又一番简单洗漱后,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爬上床榻,仰面睡去。 一身白色锦衣的刘曼,那还顾的了其他,提起裙摆,慌不择路的朝着刘艳居住的院子一路狂奔不止。 莫不是假的艳儿被人发现了端倪?还是艳儿回来后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不行,自己一定要赶在众人之前进屋,说不定还来的及挽回补救?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能让事态发展扩大。 不多时,黑暗中,刘艳居住的院子里,只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匆匆闪过,卧房的门顷刻间被猛地推开。 “艳儿,你怎么了?你……” 刘曼的声音突然哑然而止,她看到了此生另她最难记忘的画面,后来,这个画面一直伴随她很久很久。 “春桃,赶紧去院门口守着,千万不要让人进来,快去!” 刘曼朝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春桃,赶忙厉声吩咐道。 春桃堪堪才迈入房门的左脚,骤然停在了半空,待一脸迷茫的她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往外跑,去院门口拦人。 可哪里还来的及,身后众人那边好戏没看成,本要铩羽而归,谁知这边又出了乱子,左右都是镇国候府的好戏,她们又岂会白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 转眼间“哗啦啦”众人蜂拥而至,接踵而至地跑了进来。 “小姐!”春桃蓦然回头惊呼。 刘曼已然心知,一切都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今晚倒霉的明明该是她顾明月,怎会变成了“艳儿”?看时辰,刘艳应该已经回来了,为何假的艳儿还没有脱身离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啊!” 待跑在最前面的妇人看清屋内发生了什么后!连连惊叫出声,下意识捂住眼睛。 “不知廉耻,晦气真晦气!” 妇人随即大声咒骂道。 “啊啊啊!” 越来越多的人,闻声好奇的涌入房门,无一不连连转头,惊呼出声。 老夫人在张mama搀扶下,挤进人群一看之下,差点没气晕过去。 就见刘艳的床榻上,不堪入目的一目。 “艳儿!”顾老夫人厉声怒吼道。 床上的两人,好似早已眼瞎耳聋了般,并未发现此刻屋子里,已然站满了围观的众人。 “来人,去把这对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用水泼醒。” 随之而来的候府下人,忙端来一盆凉水,一气呵成照着床上两人劈头猛泼了下去。 入秋的夜晚已见寒意,床上两人被一盆凉水盖头泼下,两人的动作夏然而止,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的两人,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待两人看清彼此坦诚相见的对方时,皆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啊!” “啊!” 待感觉气氛不对的两人缓缓转身,看向房内时,惊叫声再次震耳欲聋的响起。 “啊!” “啊!” 待反应过来,床榻上的发丝凌乱,赤身裸体的刘艳,忙扯过一旁的被子,蒙头盖在身上。 怎么会是他? 众人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安儿,你你你!” 待看清眼前男子,老夫人气的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嘴唇剧烈的抖动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完了!刘曼脚下一软,差点没有跌倒在地。 “外祖母,我,我。” 封景安忙俯身捡起地上的外袍穿上,他很想对众人解释,不是这样的!他前一秒还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正准备睡下,谁知一阵异香飘过,他再睁开眼便是这般光景了!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谁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他忙转头看向刘曼,刚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可当他看到刘曼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时,到嘴的话一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众目睽睽之下变了又变。 他可是贵妃所出,皇帝最钟意的皇子,他两岁开蒙,自小熟读四经五书兵书战记,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他早已是满朝文武百官心中不可多得的太子人选,更有未来可期,若是让人知道一向英明神武众人心中的太子,这么轻易被人下毒陷害,那他的声誉威望何在? 他决不能辩解,无论如何,今日之事他必须要认下,至于曼儿,来日方长,他会找机会给她解释清楚的,相信为了大业,她定能体谅自己的。 封景安下定决心,随即一脸自责不已,无比懊恼的开口说道。 “外祖母,我与艳儿表妹,早已情根深种两情相悦,今日属实不小心贪杯多喝了点,这才一时把持不住玷污了艳儿,还望外祖母能成全孙儿的一片痴心,我明日便回宫请父皇下旨赐婚,绝不会亏待艳儿分毫的。” 老夫人一手不停的拂着胸口,缓了又缓,虽心中早已气愤不已,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越是计较对刘艳越是不力。 “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我老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艳儿四五岁时,我便接到身边精心娇养着,就怕对不起她们以逝的母亲,终究是女大不中留,待正元节过后,免得有人乱嚼舌根,让艳儿难做人,只要你俩的婚事早日落定,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外祖母放心,孙儿即不会让候府和姨母蒙羞,更不会让艳儿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待孙儿明日回宫后,定会禀明父皇,早些把艳儿娶进门。”
看着封景安那一脸诚恳的模样,老夫人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外祖母,孙儿告退。” 封景安说完瞄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刘曼后,双拳紧握,大步走去房门,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哎呦!没想到这二皇子还挺重情重义呢!” 王氏幸灾乐祸满面春风的说着,还不忘朝一旁的韩氏挤了挤眼睛,谁知韩氏这会却兴致不高,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大伯有意要将韩容许配给二皇子,这在韩府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平日里大伯说起二皇子,无一不是谦谦君子谈吐不凡,克己奉公称赞有加,哪成想?他私下竟是这种人,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回去她得好好让自家男人跟大伯说说今日之事。 王氏说了半天,见没人应声,顿觉无趣极了,再次扫了一眼床榻上被子后,扭着肥硕的身躯转身走了出去。 余下众人皆念念面面相觑,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们白白看了一场好戏,已然不虚此行了,怎好还在此久待!纷纷退场离去。 老夫人把包括刘曼在内的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屋子里,仅剩她与床上被子里的刘艳两人。 不知老夫人具体对刘艳说了什么?大约在一个时辰后,年过六旬的顾老夫人才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张mama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笑声禀告着。 不知张mama说了什么,老夫人闻言大喝道:“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张mama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向盛怒中老夫人,缓缓道来。 原来众人从刘艳的院子离去后,本打算各自回去歇息,谁知刚出院门不远处,就见有一韩府的丫鬟,大汗淋漓火急火燎的跑来向韩二夫人禀报,说韩容出事了。 闻言,众人那颗还未平息的八卦之心,再次被熊熊燃起,齐齐奔向韩容居住的院落。 原来一直深居简出的韩容,竟无端出现在大皇子封景坤的房间里,不仅如此,被人发现时,韩容已然失身与封景坤了。 封景坤一时也是百口莫辩,当着韩大夫人的面,许诺回宫后定会立刻请旨父皇,让韩容嫁他为妃,韩大夫人这才罢休,领着韩容回了院子。 待回去平静下来,韩大夫人想到封景坤那一脸委屈茫然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作假,还有蓉儿一路哭哭啼啼的模样,她亲口问过女儿,韩容也曾明言此生非二皇子封景安不嫁,她也无比了解自己女儿,韩容绝不会做出这般下贱之事,如此想来,他们两人定是被人算计了。 韩大夫人气愤之余,连夜命人全寺盘查,查来查去最后竟查到刘曼院里的一个丫鬟身上。 那名丫鬟已被韩家人当场带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会是刘曼吗?大皇子那是何许人也,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岂会轻易被刘曼一个闺中女子所能算计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