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们怎么都想召唤我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一章六边形的冰晶轻盈落下,穿透万物,最终没入地面。 季言能感觉到这方圆千里之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念头一起,那些雪花便犹如蜜蜂一般蜂拥而至。 这种形式令他不禁想起了以前所经历的一幕,正是那次面对黑化之后的爱丽丝。 无声的世界,漫天飘落的灰尽,跟这此刻何其相似。 不过季言却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因为他在这死亡一般的沉寂之中,又隐约感受到一丝奇怪的力量。 那似乎是一缕生命的种子。 虽然微小,但却异常坚韧。 在这无尽的沉寂中孕育自身,只待有一天能破土发芽。 “伟大的冬之主……” 细微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季言目光一动,便转移到了这一次的祭祀之人身上。 “……愿您能庇佑帝国,虔诚的信徒愿意为您竖立凋像,建立……咳咳……建立宗教,将您的光辉传遍四方……” 或许是因为季言身处极高的苍穹之上,所以俯视下方的人影便如蚂蚁一般微小。 他俯身将视角拉大,终于看见了那位向自己祈祷的人。 只见他浑身血rou模湖,焦黑一片,像是被烈火灼烧一寸一寸的灼烧过。 上身不时有鲜血流出,滴落在下方的血洼处。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过严重的原因,他此刻的祈祷已经气若游丝,几乎凑到耳边都难以听见。 这么惨?! 季言有些啧啧称奇,饶有兴趣地看着查尔斯。 他见识过许多血腥悲惨的场面,但那都是相对于祭品而言。 祭祀之人将自己搞这么惨的还是头一回见。 “伟大的冬之主……” 查尔斯将上一段请求说完之后,便继续进行重复。 听着他话语里面的内容,竟然是要自己去庇佑一个国家,而非是教团或者自己。 季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请求。 难道这一次祭祀之人的身份是某个国家的国王,或者大臣之类的。 他一时间不由猜测,目光继续放在查尔斯的身上。 因为如果是请求自己庇佑整个国家,那么就说明这个国家要开始将自己供为官方信仰,而非是个人与教团的行为。 整个国家不会打压这种信仰,反而会在各大城市中竖立起自己的神像进行宣扬。 这决心还真是有一点大啊。 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个小国。 毕竟看这祭祀之人的惨状以及寒酸的程度,估计遭遇了战争之类的事情。 能够面临这些境况的,也就只有那些夹杂在各大帝国中的小国了。 因为帝国的一己私欲,而常年陷入战火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甚至在各大帝国的报纸上还没有贵族丢失了一只猫来的大,此类新闻经常都处于角落里,难以被人发现。 所以这些小国会找上一个神明信奉,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相反那些大帝国对于信仰可谓是各种打压。 毕竟没有人能接受有存在位于自己之上。 嗯,除非真的降临到自己的顶上。 季言不由叹道,不过一整个国家的信仰,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下方那正在祈祷的人影突然停止了声音,身体不由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倒下。 查尔斯感受着身上犹如针扎的目光,肌rou不禁震颤,这也导致伤口进一步开裂。 这种恐怖,犹如深渊一般的意志…… 她终于注视到我了! 查尔斯内心此刻只剩下了激动,连一直祈祷的声音都不禁平静了下来。 对于身上的伤口此刻他并没有去管。 已经没有什么比得上近在迟尺的存在! 那是所有生物的妄想,乃至于终极目标! “咳咳……” 查尔斯在经受了龙息的洗礼之后,又再度经历伟大存在的注视,他的身体终于不堪负重。 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他微微抬头看向了祭台之上的尹丽莎白。 此刻她也跟自己一样,躺在上面动弹不得。 果然,还是要足够资格的祭品才能引起神的注意,从而降临于此。 当然,查尔斯所营造的无魔环境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只不过在季言降临之后,大阵被雪花侵蚀,无魔环境也就自然而然地消亡了。 但即便如此,这些雪花却也取代了它。 无数神秘因子附着在雪花上,不知消失于何处。 这对于季言来说是一件极为不合理的事情。 在他的观念里事物不可能凭空消失,因为在神秘一侧存在等价交换这种理念。 跟上一世的能量守恒定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经过了雪花的侵蚀,这些消失是真的消失了。 连季言都不明白这些被侵蚀消融的存在,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此刻他却知道,要是再不挽救一下这位祭祀之人,恐怕他就直接能去面见死亡了。 不过季言看着他却感到有些棘手。 因为现在冬之主的力量是消融万物,而不是消融概念。 或许以后可以达到那种程度,但季言现在却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账号的力量,大部分都还不太熟悉。 就在他尝试想要消除查尔斯身上伤口这个概念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那个深陷沉寂包围中的种子。 正好可以借此实验一下这个奇怪的力量。 如果救不活……他也就只能说尽力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他的尸身保留下来,然后再用奥普托丝的力量复活。 毕竟哪怕是神都有不擅长之事。 至少就季言现在这些所拥有的账号而言,都是在某一规则上达到了神明的领域。 但在其它能力上却显得不那么突出,甚至可以说是缺陷。 这距离他自己认知中全知全能的神相差极大。 或许这个世界上可能都没有这种存在。 季言顿时将心神放在那种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种子好像变大了一些。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将这个种子的力量引出一丝到查尔斯的体内,季言就静静地等待着他身体上的变化。 …… 查尔斯静静地跪在地上,内心忐忑。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就想这么等待之时,身体似乎却快要撑不住。 我的一切就这么要结束了吗…… 对亲人的思恋,对帝国的忠诚,对贵族的渴望…… 无数情绪在他的脑中回荡,却又迅速飘散。 此刻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便是活着。 查尔斯内心突然泛起一阵后悔,或许他该请求冬之主救治自己。 他并非不是爱这个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在永恒的死亡面前,几乎无人能做到坦然面对。 不过这个想法在脑中打了一个转,随即便放弃了。 帝国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相反他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帝国。 愿冬之主能庇佑帝国吧。 希望那些贵族能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不要再抱有那可笑的骄傲来对待冬之主。 不过若是神能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估计跪得最快的也会是他们。 熟知贵族习性的查尔斯如此想到。 余光撇向了尹丽莎白,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最多就是承担的后果严重到自己承受不住而已。 若是能以此换来一位神明的庇佑,那也是值得的。 不过如果能够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会更加的小心谨慎。 就在查尔斯意识即将模湖之时,却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却又充满勃勃生机的力量。 查尔斯微弱的呼吸顿然停住,随即便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重。 他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这种力量激活了。 先是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而后带动血液让一丝力量流向了全身。 查尔斯的身上在飞速发生变化,一块块黑色的斑驳从身体表面掉落,随后露出了新生的皮肤。 他宛若枯木逢春,重新绽放了生机。 此刻查尔斯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好到就仿佛重新活了一世。 动了动身,他感到这具身体既熟悉又陌生。 将手置于额头处,而后面向祭坛恭敬地跪拜。
查尔斯知道是冬之主拯救了自己。 对此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自己的感激,只能长拜不起。 季言将这一切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亲眼见证查尔斯的身体从无尽的死寂,到重新焕发活力。 难道冬之主的另一个能力是治疗? 季言仔细观察着查尔斯的身体,随即便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一丝力量只是一个引子,而后的一切都是他身体的自主行为。 换一个说法,便是这一丝力量唤醒了查尔斯身体的生机与希望,令其能自我康复。 季言忽然间想到了自己一路上所看见的那一丝绿色。 随即有些明悟,这应该便是绝境之中的一缕希望。 是因为冬过后,便是春吗? 虽然万物沉寂,但是仍旧留有一线生机。 所以冬之主的力量便是具有双面性。 一面是代表着沉寂的雪花,一边是代表希望的种子。 该不会那些雪花所消融的力量,都囤积在了种子里吧。 季言心中不断思考,却发现召唤的时间就在自己熟悉与思考力量中消磨了大半。 等等,这个祭祀之人的请求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庇佑他的国家。 这个对于季言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看做一个大点的教团就行了。 但如果这个国家借用自己的名号胡作非为,最终解释权可在自己的手上。 并非说是庇佑了,就会一直庇佑下去。 他庇佑的是这个国家,跟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是新是旧没有一点关系。 “可。” 一道信息突兀地出现在查尔斯的脑海中,这自然是回复他之前的祈祷。 这条信息顿时令其惊喜万分。 伟大的冬之主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愿意庇佑帝国。 “伟大的冬之主啊,您的光辉将辐射至整片土地,任何宵小都只能抬头仰望……” 查尔斯嘴中尽情地洋溢着赞美之词。 正想将介绍一下祭品,却发现包括尹丽莎白在内都已经消失不见。 显然祭品已经被冬之主收下了。 对此查尔斯不禁有些唏嘘,但是皇后总归是消失了,而且恐怕再也无法回来,任何人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随着冬之主的离开,飘零的雪花也停止了。 只不过在地上看不见有湿润的痕迹,就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不是自身的改变,以及祭坛上祭品的消失,查尔斯都怀疑之前只是自己所做的一场梦。 他注视着祭坛,脑中不断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虽然未曾知晓冬之主的模样,但查尔斯从那威势中可窥视一二。 但时候就只能先试着自己编造出一尊神像。 希望伟大的冬之主不要怪罪。 “团长!团长!” 几名人影从远处赶来。 他们都是被安排守在大阵节点的人。 节点莫名奇妙地被破,这些人自然要过来进行汇报。 将一切都述说完后,查尔斯摆了摆手,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其他人顿时知道这是不用去管的意思,随即便纷纷告退,只留下一个人留在原地。 这个人不是过来汇报节点问题,而是汇报贵族那边的收获。 一切都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在皇后彻底消失没有人影之后。 树倒猢狲散,她的势力大部分就自动瓦解,有一些投向了贵族,有一些投向了公主。 只有一小部分死忠还在努力聚拢其他人,想要为皇后报仇。 不过这些也不是查尔斯关心的事情,他追问了比格斯的情况。 最后得知在事情不可为之后,便带着手下的一众猎人消失不见。 在一系列情报汇报完成之后,便是那些贵族所承诺的事情。 首先便是一个公爵的头衔! 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查尔斯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动。 若是以前肯定是万分在意,现在却只是在思考那伟大的存在。 仿佛在经历生死之后,连思想都完全发生了变化。